二十年前,风云突变,武林一下子便动乱了起来,以魔教齐寒溯为首,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无数的正派弟子被杀,杀得措手不及。武林的浩荡不足半日便波及朝廷,皆因魔教屠了馨山脚下的一个不知名的村子,而当时管辖那片地方的官员为安西三道节度使王之栋,此人生性嫉恶如仇,听闻此事勃然大怒,便派军队前往围剿,整个军队都悲愤异常,堵得魔教完全不知何处下手,不过安西军这边也伤亡惨重,毕竟官兵和武林高手对碰,靠的仅仅是人数的优势。
整个围堵持续了仅仅三天,安西军便被调离,只因当天节度使王之栋便被魔教暗杀,危及性命,而新调上来的指挥使贪生怕死便草草退了兵。直让魔教气势崛起,一时间更多的祸端便出来了,不计其数的朝廷命官死在赴任途中,惊得当时无人敢调任各地。
消息传回京城仅用了两天,八百里急报,驿使不知道跑死了多少匹马,终将信件急报以最快的速度传回。天子勃然大怒,派铁衣卫、锦衣卫尽出,六扇门协助,以杀尽魔教。
距传那一天,无数的京城百姓看到了京城城门大开,无数的快马飞出,无数的身影飞檐过壁,六扇门尽开,捕快们身别横刀、手持铁尺、水火棍飞身上马,往那西门直去。
不多时,全京城的告示牌都贴出了不计其数的的告示,远远只看见朱红大字“截杀令”,纵使不往下看,也晓得其上是什么内容,后来江湖传出,朝廷的截杀令便是那阎王贴,死!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铁衣卫和锦衣卫、六扇门三处联手,三大朝廷武功最高的部门联合,再配合安西军的协助,江湖皆知魔教走了一招错棋。
安西军驻地
距离消息传回京城不过四日的时间,此时的军中到处可见戴着白色笑脸面具穿着寒水铁衣背插一柄弯折大刀的铁衣卫、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和那身着便服却别两把铁尺斜一把横刀的六扇门捕快。人数之多,只看得安西军士兵目瞪口呆,只听闻铁衣卫与锦衣卫乃天子手下的高手,负责保护天子安全和搜查监视朝廷命官,如今加上六扇门汇聚在此地的足足有两百多人,恐怕已经是京城中全部的高手了。
不多时,主将营帐帘子掀开,新调任上来的指挥官被两个锦衣卫推出,当场斩杀。鲜血直染得那褐色的土地一片鲜红,安西军士兵皆面面相觑。
一个身着麒麟服的人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人,一人身着银光铁衣,另一人倒颇为平常,只是一身青色的袍子。着麒麟服的自然是那锦衣卫指挥使,此人名唤卫展鸿,年纪不过三十出头,却已是锦衣卫指挥使,折在他手中的大官不计其数,只要是被他请去镇抚司衙门的人都没有安然无恙出来的,通通都是认罪的,足已看出此人手段和武艺之高强。银光铁衣则是那铁衣卫副使陶喆,铁衣卫人数不多,仅有百人,此次出来却也派了六十多人,也不可能尽出,毕竟皇帝的安危不可能靠那无甚作用的禁卫军来保护,所以铁衣卫总使留三十余人护驾,其余武力高强的全部出动,由陶喆带领。而那青色袍子的年轻人倒也好认,仔细看,看得一把铁尺别于身后,此人便是那六扇门的总捕头,人称“飞燕手”韩文。
此番行动中,皇帝亲命锦衣卫指挥使为总司,一切行动可不经汇报先斩后奏,于是这卫展鸿来到安西军的第一件事便是斩了那贪生怕死的新指挥使,也正是由于他的撤军和服软让朝廷丢了面子,也丢了这安西军的军心,卫展鸿这招棋走的十分稳妥,一来拉拢军心民心,二来可以给暗中观察的人一点震慑,朝廷此番三部尽出绝不是开玩笑。
“老卫这棋下得不错。”陶喆冷冷的看了一眼倒在边上的无头尸体,他浸染朝中数十年,不可能看不出来。
“那不然!”那韩文笑了笑,继续道:“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可不是普通人能当的,倒也只能怪此人不能像之前那节度使王之栋一般,纵使只有一半,也不至于落得这般下场。”
“哼!这般鼠辈置朝廷威严不顾,断然退军,纵然我不杀他,他也活不了多久。”卫展鸿背着手,刚毅的脸上露出精光的眸子,巡视一周。
只看见那些安西军手中握着枪戟,怒目而视,怒视的自然是那倒下的尸体,此人上来二话不说,连下军令撤军,一天之内,他们拿血肉筑起的进攻线路灰飞烟灭,之前的弟兄都白死了,节度使也是心口白白挨了一刀,真的可恶。
卫展鸿看得目的已经达到,便挥挥手,马上有两人上前将尸体拖走。
“本人锦衣卫指挥使卫展鸿,奉天子之名协三部来此杀尽魔教。”卫展鸿说着掏出了一张纸,说道:“这是朝廷所造截杀令,凡登截杀令者,三部见之即可乱刀杀之。”
后来都传:都道江湖有悬杀榜,朝廷亦有截杀令,登悬杀榜者如登阎王殿,入截杀令者如入地狱。悬杀榜面临的只是武林高手中无聊者的追杀,而截杀令则相当于去到哪里都会被通报,不多时便四面楚歌,插翅难飞也。
只见那卫展鸿手中的截杀令中第一位赫然写着“齐寒溯”,此人便是罪魁祸首。
“锦衣卫听令。”卫展鸿目光微冷,不消多时锦衣卫便全部立于身前,身手极快。
“将这安西军阵营附近的暗哨全部拔掉,留一两个回去便可!”话音未落,锦衣卫便四散飞去,刀离鞘,林中寒芒闪现,惨叫声不绝。
“快...快走,是锦衣卫,他们怎么会如此快出现在这里……”
…………
“禀指挥使,暗哨已经拔除,仅放走两人。”一个锦衣卫单膝跪地,绣春刀放在一旁地上,拱手向卫展鸿说到。
“可以了,下去吧。”
那人应了一声便退到一旁。
韩文抬头看了看天,黑云渐渐袭来,摇了摇头,上前道:“卫指挥使,三部可以尽出了,迟则生变。”
卫展鸿点了点头,扬声到:“安西军听命!即刻起军,铁衣卫为前军策马开道,锦衣卫和六扇门待命。”
安西军营上空直直传来一阵阵的怒吼,不多时便拔营起军,浩浩荡荡的几万人便向前去了,开阵的骑兵寒铁衣上折射出阵阵光芒。
九曲回肠道·绝刀阁
两个浑身是血的人跌跌撞撞的奔了进来,倒在地上,惊得座上的十几人站了起来。
一个看起来颇为儒雅的男子面色微冷,开口道:“出了何事,怎么只有你们两人,隐阁的其他人呢?”
都传魔教分五大阁,绝刀阁——刀法绝妙,快刀斩乱麻,杀无赦;隐阁——身形鬼魅,神出鬼没,擅长探查;妙音阁——靡靡之音,扰人心弦,是大梦一场;而另外两阁,武林中却无人可知,就连那魔教中人也仅堪堪得几人知。
只见那两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口齿不清,“安...安西...军中出现了许多高手!其他人都被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杀了……”
只见那儒雅男子转瞬便捏碎了那椅子的扶手,开口道:“锦衣卫……看来消息没错了,朝廷三部尽出,现在怕是这九曲回肠道已经被他们堵死了……”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子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他娘的,这回肠道是这么容易进来的吗?就算来能来几个,我就偏不信他有百人能来。”
话音刚落,只听得那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没错,今日这回肠道也仅有我一人来得了,但今天在座的各位恐怕都不能出去了。”
众人大惊,转头看向门外,只见得一个青色袍子的男子笑嘻嘻的走了进来,回过神来,瞬间便抄起了家伙。
儒雅男子呆呆的看了那人许久,终是看得手中的武器,开口到:“龙纹铁尺...你是...六扇门飞燕手韩文?”
“没想到这里倒有人晓得我这京城的小人物。”韩文笑着抬了抬手中的铁尺,转而正色道:“但今日如果你们活着走出这里我就真的更加小人物了!”
“在下断钢刀文锋,今日便讨教阁下的点穴尺。”儒雅男子抽了一把钢刀,目光渐冷,一旁的众人早已散到一旁。
刹那间,那钢刀自顶上直直劈下,韩文铁尺向上,旁支直接卡主钢刀,仅仅用了一只手,发力,震开了那钢刀,闪身上前,铁尺一转,变为反手,使那顿尖直攻文锋穴位,逼得其连连后退,紧接着更凶猛的进攻袭来,速度之快,如飞燕一般,招招击打穴位,不消多时那文锋白色的衣袍便染红了。
“果然不愧是飞燕手,一手点穴尺使得出神入化。”
韩文笑了笑,不以为然,没有讲一句话,只是盯着那文锋。
“大家伙一起上,杀了这厮,现在只有他一人,我们杀了他便可离开此地。”刚才那络腮男奋起交了一声,随即几人附和,便冲韩文而去。
韩文冷漠的看了周遭一眼,铁尺飞转,身形如燕,那些人连招式都看不清,便倒在了一旁。
“没想到啊!”那文锋苦笑了一下,“想我魔教绝刀阁数十载,今日栽在你手,齐寒溯那招棋错得是真的离谱。”
“得罪了朝廷,伤害了无辜百姓,自然如此。”
那文锋一脸决绝,“希望你的朝廷以后也依然这般,哈哈哈哈!”大声几声后便抽刀自刎,鲜血洒了一地。
韩文拍拍手,将铁尺插回背后,负手悠哉悠哉的跨门出去了。
五日后,魔教于明中的势力全部被拔除,截杀令中二十三人总计被杀一十九人,余下四人分别为齐寒溯、高泉、李三刀、肖朝冥,不知所踪,魔教五大阁三阁杀尽,另有两阁不知是真是假,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