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大婚结束后,大将军就带着夫人来西南驻守,此地四季如春,一年到头都舒适宜人。
对外这么说,真正的原因是夫人对皇都的空气很不喜欢,大将军虽然不怕皇帝,却不想理那些乱嚼舌根的文人,还是费了点劲整个边塞驻军。
行军到陈桥驿,好像触发什么预谋,一个名叫鹏举的将军竟然要给大将军黄袍加身,他说大将军治下是盛世之象,他们希望盛世出现。
树自然是拒绝了,让他带着一些认可自己的人去享受一个新世界,他勉强能做到。
朝堂上那些是什么妖魔鬼怪?虚虚实实、难以琢磨,做事之前,要先跟上面的老妖精斗智,还要跟下面无数宵小组成的根系玩走迷宫。
旧时代社会的人没有不想当皇帝的,树也一样,只不过父亲让他知道上面的世界,他才幡然醒悟。
人皇的出现,在于天下人尚未完全的认知,以及思想的封建与保守,自己随随便便坐下去,不符合心中的目标。
而且,夫人说的对,做拥有统治权的皇,是需要履行义务的。
让辛勤的百姓吃饱饭,让文人自由挥墨,让武将战能提刀,和不在闲;让进取之人有上升之路,让有才能之人去该去的地方,让规矩约束并保护着所有子民。
不履行的话,要么是消化前任皇帝留下的积蓄,要么就是成为昏君,死后也难安。
“哇,那完颜构老兄还蛮厉害的嘛。”树没忍住说了出来。
他误以为所有皇帝都是如此,原本鼠目寸光的皇帝完颜构,此时在心里的形象高大了一分。
米糕白了白眼,不知道夫君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还是嘟囔着:“算了吧,他连我公公都比不上。”
“不至于吧?”树有点不能理解。
就开明国的国力,街上百姓的生活,看起来都不错呀。
“这是托公公那位摄政王,不然就凭昏君和他的亲信们,不消十年,开明国国土浓缩至十不存一。”
“可我爹不是摄政王呀。”树非常确定这一点。
“明面上不是,但是公公有勋贵和文臣武将的支持,一直以来,国家政策虽然不是公公直接决定,但开明殿实行一段时间后就会全国实现,这才有现在的中兴治国。”
米糕如数家珍般道出。
说起来,这父子俩一个德性,都不想去坐那个位置,倒真没摄政。
我有好主意,他们学着做而已;我有好东西,匀一点给他们也有错?
我带着一些朋友钻研养生之道,怎么能叫结党营私呢,又不是不给你入伙。
震惊之余,树问道:“夫人怎么知道这些?”
“先说好,我不是瞒你,是这些东西信手拈来,我不屑于炫耀。”见树点头了,接着说:“这世界出于我手,任何事情,天知地知我亦可知。”
这次树的反应不大,因为米糕一直就没刻意为这个技巧打幌子,他早已疑问不断,此时算是得到解答。
“算了,反正谁当皇帝都轮不到我,担忧天下作甚,回屋,咱们行咱们的周公之礼。”
树甩开奇怪的情绪,抱起夫人就要往内屋走去。
年轻人玩心重,代价还是有的,不过两人无所谓,雨水时节,南方竟突然飘雪,也就是这天夫人诞下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