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记忆幽灵”，还是一只从引爆结界级别的灵力爆发中苟活下来的记忆幽灵，若是说它有能力从华扇的追击中逃脱，那最大的可能，恐怕就是她放水放大了。
不过，就算如此，华扇依然取出了通讯用灵符，联络起自己的盟友：“猯藏，你那边情况如何？控制住那个逃走的幽灵了吗？”
“嗐，别说了。我这还在被魔理沙跟过来的那帮人类纠缠着呢。这弹幕密度，是不想让我走喽。”
与猯藏稍显粗重的抱怨声一同传过来的，还有几乎盖过了她的声音的，弹幕碰撞的声响。
华扇撇嘴道：“看起来你那边情况真是糟糕透顶呢……完全控制不住了吗？”
“那倒不至于。”猯藏说道，“如果要我监控一下那幽灵的移动路线的话，我还是可以——”
突然间，猯藏就像被掐住了脖子一般，哑口无言。
“怎么了？”华扇皱起眉头。虽然她的脚步并未放缓，但是她的心头已经悄然间压上一块巨石——究竟是出现了怎么样的变故，才会让猯藏产生如此惊讶的反应？
“那只幽灵怕不是疯了……”
沉默半晌之后，猯藏咬着牙，道出她所目睹的，也是她完全不曾想到过的，幽灵的去处——
“天啊，它怎么如同找死一般，冲着人类的大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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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天飞舞的弹幕之间，赤蛮奇的分身和那只无名幽灵对于时间，甚至空间的观念都已经被彻底地模糊。
他们能真切地感知到的，只有在身边燃烧着的灵力保护层正在不断被弹幕削减的事实；所能清楚地目睹的，只有远处弹幕稍稀薄的地方透出的，微弱的光芒……
“还有多远？”赤蛮奇的分身下意识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只幽灵如是回答道。与此同时，它本就大幅缩水且萎靡的身躯，又变得虚幻了一些。
作为呼应，周围的灵力保护层的火光，稍显明亮了一些。
现在，无论是赤蛮奇的分身，还是这只幽灵，都已虚幻如几缕聚集在一起的青烟。恐怕只要周围庇护着它们的灵力层一经消散，只要这漫天遍野的弹幕毫无保留地招呼到她们的身上，她们就会在瞬息间消散殆尽……
“只能……坚持下去了吗……哈。”赤蛮奇的分身喃喃自语道，几乎是拼尽全力才扯出了一个难看的苦笑。
紧紧地依靠在她的身边的无名幽灵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毕竟，本就几近油尽灯枯的它，现在几乎是在以自己的存在本身为代价，继续维持着那薄薄的一层护佑。
“喂，我说，你现在对于幻想乡的那些事，到底还记着些什么。”赤蛮奇的分身却好似完全不在乎这只幽灵的状态一般，继续说着话。
“我记得你好像说过，现在你体内的记忆幽灵，基本就只剩跟幻想乡有关的记忆了，对吧？”
“虽然有些跟那个混账巫女有关的记忆，还有些被人类撵着跑的记忆，还有些被上面的存在当皮球踢来踢去的记忆……但好的记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吧。”
“所以，你现在捐出去多少了？还记得什么？那些温暖的记忆，也就此一并摈弃了么……”
“我当然知道，我放弃了什么东西……”这只幽灵终于回了一句话，“被放弃的，都是……”
这只幽灵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不，被抛弃的，融入身边的记忆，的确都是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但我知道的是，现在我的体内真的很温暖，全是温暖的记忆……”
这只幽灵倾过脸看向近在咫尺的，赤蛮奇的分身的脸庞。映入这只幽灵的视野中的，是一张稍显开怀的笑脸。
“终于不再死撑着啦。”赤蛮奇的分身嬉笑着说道，“光输出灵力不说话，说不定啥时候就坚持不住了。”
说是嬉笑，但现在赤蛮奇的分身的状态也是差到了极点——若是不知道她的种族的话，恐怕谁都会把现在的她当做幽灵。而这虚幻的面容，也完全地掩盖掉了赤蛮奇的分身的，苍白至极的脸色。
“难怪你现在嘴这么碎。”
“也正好打发时间呐。”赤蛮奇的分身说着，抬头望向面前弹幕的空洞。
不知不觉地，就在她们说着这些无谓的事情的时候，这个借由三方弹幕交错，更有着魔理沙的助力，从而制造出的弹幕的空洞，已经扩大了很多。甚至说，充斥了这两个小妖怪全部的视野都不为过。
“加把劲，冲出去喽。”赤蛮奇的分身说着，身形更显虚幻一分。
作为最初的提供灵力保护罩的灵力来源的妖怪，赤蛮奇的分身的消耗，只会比这只幽灵更多。但是，此时此刻，她依然榨出自己所剩无几的灵力，进行最后的一波推进！
周身的灵力保护罩，在最后一刹那的波动之后，再无声息。
漫天弹幕带来的灵压，一瞬间消失不见。
这只幽灵和赤蛮奇的分身，甚至有种清醒的空气灌入体内，流进四肢百骸，浑身都变得清爽了的感觉。
她们不禁睁开眼睛，打算好好地欣赏一番眼前的自由的景象——
然后，她们便和位于下方靠左的，有些面面相觑的人类们对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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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是什么玩意？”
“太虚幻了，完全看不出来啊……谁眼力好的仔细看看？”
“我来我来……哦看出来了，飞头蛮的一个分身，加上……好像她身边还有个类似于增生物的玩意，不过应该不用怎么在意。”
“说起来为什么这两个小妖怪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想不懂她们有什么来到无缘冢的目的啊。”
“管它呢，终究是妖怪。”
那么人类的行动，自然只有一个了。
人类的左翼，分出数十人的队伍。符卡的红光，在他们的掌心汇聚……
“哦对了，赤蛮奇的分身身上的光芒有些眼熟啊。”
“是她的符卡的效果吧，保护着自己的分身无敌。”
“大家多保持符卡的输出一会，把这个符卡的时间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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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高空中的赤蛮奇的分身嘴角不断抽搐着看向一边的幽灵。如果让它说真心话，她恐怕是完全按捺不住飙脏字的欲望。
“虽然我知道弹幕的空洞的尽头的景象你肯定是看不到的……”赤蛮奇深呼吸了一口气，“但你tm是完全没注意到这个空洞的方向啊！人类自警队这边你瞎了眼看不到的吗！靠！艹！这下我们都得玩完，全特么是你的锅！下地狱了等着我咬死你！”
也怪不得赤蛮奇的分身激动至此，毕竟之前为了尽可能地在弹幕之间减少外层灵力保护罩的消耗，她已经耗费了几乎全部的心力。至于方向的判断，她可是把百分之百的信任，都托付到了这只幽灵身上了……
然后幽灵把这信任扔到地上，顺便再落井下石地好踩了几脚。
更不用说，这只幽灵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赤蛮奇血压飙升——
“是，我知道那个空洞的方向。”
“但是，我依然会往这边走的。这个决定，我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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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喂屎，下一章就是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