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时间的记忆昨日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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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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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言,没有无解的迷宫。
即使所有条件都不考虑,只要像“螺旋线”那样行走,离开一个困人的迷宫也是绝对可行的。
这就像是“一盘蚊香”,任选一点作为“中心点”,然后顺着蚊香的“盘旋线”,总能找到出路,尤其是现在,山中的隧道很切合一个迷宫的形象。
所以,现在只剩一个问题了:这个山腹中的世界到底有多大。
在外面的时候,皮奥见到的是一座不足50公尺高的山壁,一片已经缺了大半的小山包。
理论上,“螺旋绕行”的方法可以破解所有传统类型的迷宫,但这有一个隐含前提——即迷宫的范围不是无限的。
问题就出在这里,皮奥不知道这个奇怪的地方到底有多大。所以,她开始为离开想办法了。
“要不…”,蒂娅想了想,然后道:“我们在走走看…”
皮奥对蒂娅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她提问的寓意也在这里。
蒂娅看上去十分享受探索未知带来的的乐趣和满足,甚至还饶有兴致地研究起来“岩画”的绘画风格,而皮奥却一直记挂着自己有“重要的事”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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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好…”,皮奥点点头,然后道:“我们在下一个转弯处停下来。”
山洞内的隧道很长,而且转弯处的弧度接近于180°,几乎难以感觉到方向的变化。不过,这一点对小白来说倒不算问题。
史莱姆没有传统意义上的方向感,这和它们本身没有固定形态有关;而飞禽更习惯于以“俯视角”来观察地面,虽说这是猛禽为了方便捕猎进化出的特性,可在此时倒有了几分“俯视众生”的意思。
从小白的精神活动中传来的画面是标准的“监控画面”,这是它在行走的过程中进行全方位观察的反馈,皮奥只需结合自身的方位就可以弄清楚周边的大致环境。
“鸟瞰图”加上“街景实拍”,既有导航,也有具体参照,迷路的概率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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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少女等待的下一个转弯一直没有到来。
眼前的道路像是可以无限延伸一般,这种结构倒让皮奥想起了古老的药剂瓶。
很久之前的药剂瓶就像是花瓶或者温度计的“水银管”一样,下方是个圆球,上面是个细长的“瓶颈”;不过,这种制式的“药剂瓶”已经被淘汰了,如今的“药剂瓶”以“试管”为主。
耐心是一个药剂师必备的基本素质,草药师的一生都有可能在观察一种药草的性状,缺乏耐心、急功近利是成不了合格的药剂师的。
皮奥并不着急,虽然她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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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行走的速度很慢,就是正常少女的步幅,而且还有可能更小些,甚至皮奥有时还需要蒂娅停下脚步来等她。
蒂娅的眼神“漫不经心”地瞟过山洞两侧的岩画,然后观察它们和洞壁上的“萤石”有什么联系,而皮奥像是陷入了沉思,所以是在踱步。
没有小白的带领,也就没了“走马观花”的效果,蒂娅甚至能同时观察两侧。
然后,步幅410公分的皮奥超过了步幅60公分的蒂娅。
皮奥在10余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这里有一副比较显眼的图画,有点像是“二维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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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五分钟后,皮奥好似想通了什么,抬头朝前看去,蒂娅并不在那里。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在前头了。
蒂娅没有来,或者说“没有移动”。
四十公尺开外,一个金发少女正在冥思,微蹙的眉头表明——这个少女在思考。
柔和的“宝石”光芒映照在蒂娅脸颊上的时候,洗去了她的活泼可爱,唯有娴静典雅留存在皮奥心间。
山腹中的隧道实际上并不高,仅一丈有余,之所以能形成“高远、深邃”的视觉效果,主要是因为光线的原因,而这,也能看出此地设计之精妙。
比如说现在,皮奥距离蒂娅几近50米,可她能精确感知到蒂娅的一颦一蹙。蒂娅身处远处蒙蒙白光之中,皮奥本不该观察得如此细致,可是周边的光线仿佛有意识般,能准确地传回蒂娅的一举一动。显然,这不是自然的效果,而是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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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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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皮奥准备回去看看的时候,蒂娅的形象发生了变化。以蒂娅为中心,在她周边四个方位出现了相同的影像。
四个颜色不同的蒂娅面对面,原本蒂娅所在的位置却空了下来
“棕黄色的那个应该是‘大地’……”
最先映入皮奥眼帘的是正对她的那个“黄袍少女”形象,一袭棕黄色的袍子,表面上尘烟滚滚、宛如沙暴,散发着浓郁的“地元素”波动。
而背对皮奥的那个淡青色中带着点金白的,明显是“气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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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奥从没有见过“电动机”,但她却知道魔王制作“气系道具(风云雷电中的雷系、电系)”的时候,喜欢采用三个“频率相同、振幅相等、相位依次互差120°”的能量中心,这样的道具性能优良、结构简单、皮实耐用。
【作者注:具体原理参见三相交流电源,也就是工业电。】
现在,背对着皮奥的那团气流不仅呈现出像是“糖浆、炼乳”一般的特性【就是“非牛顿流体”】,而且还带着丝丝缕缕的蛛网般结构。如果忽略其元素属性的话,这实际上就是“电浆”,也即等离子态的“空气”,但是现在,出现的是纯度很高的“风元素精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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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两个方位的应该是水元素和火元素。
水元素的具体形象,皮奥没看到,她是从火元素的跳动中判断出来的。
红色服装的火元素少女,上临“土元素”,下接“气元素”,展现的是赤红到有点发黑的“熔岩少女”形象。而在这个少女形象对面,是不断跳动的“火焰”。也因此,皮奥从这个镜像的存在中知晓了它的对面就应该是“水元素少女”。
无色无形的水元素少女映照着其余三个少女的形象,但在“火元素少女”的光焰之下,几乎毫无存在感。火元素少女的形象快要占据了整个水元素少女的位置。
如果不是其“手性(Cheiro)”,皮奥要判断两个“火元素少女”形象的真伪,还要费一番功夫呢。
随着“火元素少女”形象的稳定,本该是“水元素少女”的位置上,金红色的镜像也变成了无色透明的液滴,而且是“固、液、气”三态共存的奇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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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素化身?”
皮奥愣住了,语气中尽是难以置信和不可接受,似乎无法理解。
大陆上的生物一般都拥有两种元素属性,但多数只会有一种元素天赋。比如说,人族这种生活在大地上的生物,基础元素属性就是“地”,再加上自身的元素天赋,这就是两种元素属性。
当然,天赋还是“地”的话那就没啥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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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素天赋和元素属性略有区别。
元素属性是所有生物都有的基本特性,而元素天赋则是该生物在某一系“元素属性”上有特别的表现。
之所以很少有复数以上的“元素天赋”出现,是因为“元素天赋”遵循基本元素规则——也就是“元素排他性”。可以这么说,在一个元素环境中,主导元素只有一种,通常是“强者越强、弱者愈弱”。
但是,“主导元素”同时又遵循“边际效用递减”的规律。
在主导元素影响力较弱的地方,会出现其它元素,虽不占主导地位,却可以和“主导元素”形成均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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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奥的惊讶还没来得及收回,更大的意外出现了——几个元素少女的正上方出现了“镜像”。
蒂娅身高一米六多一点,而在这个位置,出现了倒立的“元素少女”形象,它们和原本的“元素少女”头顶相接,形象一致,只是颜色互补。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平面区分了上下。
这个时候,皮奥悬着的心倒是放下了,最起码可以排除蒂娅获得“元素化身”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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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阶施法者(药剂师是职业)获得“元素化身”,和自杀没什么两样。
但凡修成“元素化身”的施法者,无不经历了“融入元素本源,明晰自我、化形而出”这一过程。
真正的元素本源实际上指的是“元素位面”。以高阶职业者的精神状态而言,融入元素本源就相当于“把一滴水滴在大海之中”,整个过程只完成了修炼“元素化身”的前一步骤。
换句话说,导师之下(6阶)的施法者不具备从“元素本源”中明晰自我、化形而出的能力。
实际上,就连6阶的魔法导师也不能自信地说出“可以在‘元素本源’中保持独立的意识不被同化”。
蒂娅不是修成“元素化身”,这是皮奥觉得最幸运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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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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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很担心,但皮奥还是克制了自己切成的心情——她没有冲动地近前。由于不确定蒂娅变化的具体影响范围,皮奥选择了静观其变。
一个魔族,同时还是光系法师。
即使相识的时间不长,也没见过蒂娅使用几次光魔法,可皮奥还是对蒂娅的魔法造诣很有信心。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有点不讲道理,可皮奥就觉得自己蒂娅有信心。
类似的印象,皮奥在“魔王宫”的记载中见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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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宫就是个“单层建筑(平房)”,存放魔王人生经历的记录都放在了一个名为“云端琅嬛”的房间中。类似的奇怪名字还有很多,皮奥就见过魔王在自己的书房里挂了个“金石延年”。
少时的皮奥喜欢让“织梦者”载着她四处乱跑。
织梦者虽然体型肥胖,动作却很灵敏,而且能无视“星球势能(重力)”,可以在任意高度上悬停,这在图书馆之类的地方简直是如虎添翼。
云端琅嬛是个独立的“半空间资料库(图书馆)”,由空间恶魔负责管理,里面存放的都是与魔王有关的影像资料,而这个“半空间”的管理员就是个叫宁宁的空间恶魔。皮奥通晓魔王的过去,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在这里,皮奥懵懂的心中,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无条件的信任”,就像“魔王眷属”一样。
魔王的眷属并不多,填满“魔王宫”附近的那个万人大礼堂是不可能的,但是小会议室还是能坐满的。
就算是戴蒙斯这样的恶魔,对魔王也有着一种“盲目的信任”,那个时候,皮奥就知道她对魔王的信任也是这样的毫无理由。
现在,多了个蒂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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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异象并没有维持太久,大概也就不到30秒的时间,而这短短的半分钟内,皮奥却是柔肠百结、心绪千转。
当蒂娅带着长长的“焰尾”出现的时候,皮奥高兴的都快跳起来了。
原本扎成双马尾、垂在肩侧的金色长发飘散在脑后,看上去像是彗星降临的“彗尾(Comet Tail)”,表面还带着星星点点的闪光,璨若银河。
皮奥莲步轻移,三两下晃动,就要到蒂娅面前了。
然后,一层能量薄膜阻挡了皮奥的去路,顺势把她的身体姿态固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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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看到皮奥如同落在气球上的样子,蒂娅发出一声惊叫,然后才手忙脚乱地收回了这层防御。
“蒂娅,你怎么了?”
皮奥两只小手围着蒂娅捏来捏去,神情里的紧张自不必说。
“我没事,皮奥。”
蒂娅一只手抵住皮奥的肩膀,结果就是皮奥双手空挥,再也够不到蒂娅的身体了。这就是身高优势,一米六对阵一米四,怎么也不会“吃亏”。
“刚才是意外……”,蒂娅顿了顿,等皮奥平静下来后,继续说道:“当你提示我‘萤石能记录信息’后,我就不再孤立地观察墙上的画面了。”
“但是,结合‘萤石’中的光子震动后,我再看那些画面时,就发现它们活了过来。”
“虽然我还不理解图形中蕴含的意思,可是我在重演壁画中的信息时……”,说到这里,蒂娅很少有地沉默了片刻,然后才说出了她的发现:“墙上的是壁画,记录的是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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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存信息的最好方法是刻在岩石上,这句话是巨龙一族的谚语。
有时候,某些冒险者会在山坳中发现奇奇怪怪的刻痕,很有体系而且无法解读,这一般就是巨龙留下的,这样的山坳很可能是某些龙族、或者龙裔聚居的地方。
像“通晓智慧”这样的法术可以解读那些未知的文字信息,但这不包括龙族留下的。
巨龙留下的记载虽然是文字,但却需要“声波”来解读,也就是用“龙语”读一遍后,自然会明白其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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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这里是祭坛?”
皮奥能理解蒂娅话里的潜台词。
无论是哪个种族,只有在通往祭坛的路径中,才会刻下“壁画”,这上面的内容一般还都是与祭坛有关的记载。
“我不确定……”
蒂娅能确定图案中的信息是“历史记录”,但她无法判断这个地方到底是什么,所以她说“不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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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8-6
11:0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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