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藏芥纳形何须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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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祭天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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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森林外，观者渊聚却非山海之盛，从者云集少有色沮之态，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能从“观者如山”的七阶研究者身上看到“色沮丧”这种东西还是太难了。知识就是力量，但力量代表不了知识，都灵远望所的众多七阶存在首先是一个学者，其次才是人间的七阶修行者，这个认知顺序要远远胜过那些单纯追求力量强大的法师和战士。
不过，“观者如山色沮丧”是看不到了，但“天地为之久低昂”的意境还是有的。
“天不假人，简在帝心，为而弗恃，和风容与。”
茆之言语，虽非宏愿誓言，却能遍传四野、意达八极，响彻三界、声徊九幽。
这等磊落襟怀和光霁景行便是她以“天人之姿”登临世间极处，意欲“上补天阙、泽被苍生，下临地坛、执掌刑戮”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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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任魔王欧阳周相比，艾斯特·科贡（Aster Cogon）少了无中生有的“创造（Creation）”权能和化有归无的“毁灭（Destruction）”权能以威慑诸位面，没有授予追随者众多天赋（gift）的“恩赐（Bestow）”权限和惩戒冒犯者的“剥夺（Deprivation）”权限来制衡世间苍生……
可是，她却有“天道无亲以无私”的空明心眼。
欧阳周身为魔王，所行所欲皆是为魔族谋得“五世之泽①”，这一点，无论是在人间掀起兵燹战火，还是合纵诸位面对抗天界征伐，其出发点俱是为此。可是这么说，前任魔王欧阳周是自从“混乱之始”以来两万年间第二尽责的魔界领袖了。【作者注：①，百年为一世；②，最尽责的魔王是“起爝火之威，铸圣道之剑”的Neve，当然，超级尽责的结果就是欧阳周花了三百年来为她“擦屁股”。】
艾斯特·科贡不一样。
无论是一开始化育“天命之子”承载因果聚流，还是后来以“三相天使之身”安定命运劫数，乃至于如今的“天人合一”消解生民怨尤，这都不是欧阳周会主动选择的。
作为魔界领袖，欧阳周成就的是魔族的“公”，而注视着西部大地十万余年的湖心圣树，茆菀成就的是盘古大陆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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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回应茆的不是温泉森林的精灵，也不是森林周边的旁观者，而是生于这片大地的湖心圣树。
圣树硕大的冠盖摇曳着洒下清光阵阵，随后便开始收缩其荫蔽范围，紧接着，原本看不出广域方圆的树冠变得不足一丈。
高耸入云的巨大树身也变得不足百米。
待到清光消退，无尽光明也不复存在之时，整个树冠变得像是一座莲台，正中心燃烧着“熊熊烈火”。
这火焰，无色无形，仅能从其周围扭曲的空间波动感应它的存在。
茆竟然将欧阳周为她重塑本源时凝聚的“天使之火”供奉在了树冠的莲台宝座之上。或者说，茆献祭了自己的生命，将自身命运和“天使之火”作为了“牺”和“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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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树冠变为火焰祭台，原本赤足做霓裳舞的白袍少女也不再旋转，而是开始像鲤鱼跳波一样“一起、一纵”地朝上空起舞。
皮奥略带失神地望着翩翩起舞的女菀，甚至连阻止她奔赴死亡这个念头都不曾诞生。
白袍少女金红色的长发随风飘摇，瑰丽之姿胜过烈日灼心。
那腰带正中不足一指宽的金红色丝绦开始上下延展，随后便如一面“影幕”徐徐拉开，其表面光滑如镜，镜中空无一物，但每个人都可以从中反照自身。
银月，消失了。
“十点了。”
此时此刻，皮奥越来越清晰地感受着和黑猫的联系，她甚至觉得黑猫已经来到了主世界的边缘，只是还没找到回来的门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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茆缓缓上升带来的迷离景象甚至让刚刚展露清辉的“蓝月”变得如同铸剑时的“清焰”一般。
正在此时，天地大变。
没人会想到此时竟然出现了“星河陨落”的盛景。
换句话说，夜里十点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了超大规模的“流星雨”现象，而且天域分野对应的人间地域正好是温泉森林正上方。
一时间，整个西部地区人仰马翻，鸟兽齐鸣。
更多传送产生的“遁光”出现了。
然后，一道硕大无朋、气势磅礴的“天阶”自星空垂下，这是天使下界的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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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三山城的星河战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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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魔王战争终结以来，人间近五百年都未出现如此规模的“星河陨落”了。这一次，突然出现的陨石袭击犹如一个撒手锏，瞬间打乱了西部世界的运行。
所有围观者再也无法置身事外，就连原本作壁上观的“三山城来客”也开始展露本体。
三座巨大的“天空之城”——或者说是数十公里长的“星河巨舰”——瞬时展露本来面目，以“梭形”姿态横亘在雷霆山脉上方。
一时间，整个雷霆山脉中段的云层开始疯狂地上下卷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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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靠近地面的部分，对流现象变得肉眼可见，云气舒卷如同海啸一般，巨大的黑色漩涡是水汽凝结的迹象。转瞬之间，宛若天倾，涡漩外围甩出的激流便冲着周围山头喷射而去，顺势冲刷了经年不化的积雪，而后便是势如飞瀑的滚滚崩雪。
可是，崩雪尚未滚下，便接着被上方的气旋倒吸回去，回到高空变成了冰晶。
遥远的对流层中，阵阵飘雪已然降临。
然而，如此惊天动地的威势，却丝毫未能影响都灵山脉上方的对流现象。
仅从这一点来看，就可以确定埃姆瑞德帝国对这处遗迹的保护力度，尽管还是有人成功地从这里带走了普雷格的神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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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层之上，突兀出现的“违章建筑”顷刻便把周边的水汽驱逐的一点也不剩。
这里是平流层（stratosphere）的顶端。
在离地四五十公里的高空，巨大的“天空之城”甫一出现，便激活了大地势能（重力）对它的牵引，然而“天空之城”不仅没有坠落，反而直上云霄，这等利用反重力来加速的技巧可比曾经的“天空之城”高明多了。
巨型长梭弹射着离开了大气层，看上去准备御敌于星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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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冕（Geocorona）之外，原本梭状的“天空之城”开始转换姿态，呈“品”字形上下排列成一个首尾相接的一个“正三角形”。
紧接着，以这个三角形为基准范围，其中心升起了一个巨大的“塔状锥体”。
塔状锥体的上升过程很快终止，之后便开始从顶端向三座“天空之城”延伸光幕。
一个标准的“正三棱锥”出现了。
随后，这个“正三棱锥”开始作“外接球（护盾）”。
再然后，球体护盾构筑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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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逸层稀薄的大气密度让它和星际空间的环境极为接近，而没有大气层的反射和折射对光线的削弱，三山城的“星际战舰”就能更便捷的取用主序星（太阳）的能源。
太阳的光焰之威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打在了“三山城来客”的座驾上，整个“正三棱锥”开始闪闪发光，温度也渐渐升高。
滞空作战不比脚踏大地的传统作战方式。
八个方位也要远比传统的前后左右复杂，而引力导致的时间效应更让各种攻击充满了不确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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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太阳为原点，一束剧烈到产生了扭曲的光线沿着“手电筒光路”一般的路径朝着地冕外围的“堡垒”袭来，然后被球形护盾吸收后放出。
数十丈粗的放电现象似乎让“空无一物”的虚空都产生了类似电浆的等离子体。
大块的陨石被迅速洞穿。
不过，人力难抗天威。
即使再努力，三山城来客的“战舰”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处理所有的“陨星”。
面对“星河陨落”这种大范围的陨石坠落现象，最有效的方法是提前在陨星降落的位置上方布置一个“传送门”。这样做一来能减少陨星降临造成的直接损失，二来也比让那些高位存在硬抗合适。
当然，小规模的陨石降落已经被当成上天为那些无法进行位面旅行的修行者送材料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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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山城来客使用了超高温度的能量光束来灼烧那些体长超过一公里长宽的陨星，这样的攻击虽然无法击碎那些陨星，但却可以洞穿它们。
被洞穿的陨星在运行过程中会因为结构失稳而再次发生碎裂，转变为更小的“陨石”。
小块陨石无法造成明显的破坏。
如果有法师能捕捉这些小块“碎石”的轨迹，那么就能在它们燃烧殆尽之前使用“次元锚”锚定其坐标，然后把它们传送到固定的目标位置。
按一般做法来说，三山城来客的应对稍显麻烦了些，但换个角度看就不一样了。
眼下，地面上的七阶存在多如牛毛，而七阶水平的法师有的是办法对付那些体型不大的陨星，既然如此，他们自然乐得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即使这些七阶存在不一定都需要陨星之核，但谁还没有个三亲六故，先收着送人总是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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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此处理的另一个关键点也在于“三山城来客”并不是主位面的土著。
一般而言，主位面“流放陨星”的做法其实是很招人反感的，这里的“人”自然是其他诸位面的土著。理论上，所有“被流放的陨星”都不会出现在有生物聚居的位面坐标上，但凡事都有意外，主位面的类似做法在其他位面造成的破坏其实很多，只是很多生物所居之地过于偏僻以至于不是广为人知罢了。
但话说回来，在主位面的人类看来，那些聚居而生的弱小生物能不能算“生命”还两说呢。
三山城来客则不然。
因为它们本身就是“种群”，是天然的“群体生命”，无论是弱小的虫豸，还是强大的星体生命，对它们而言并无质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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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多因为“传送”产生的遁光在大气层中出现了，很明显，那些可以窥视星空的七阶存在已经发现了三山城来客采取的做法。
不过，都灵上空倒是一片空旷。
看来就算是“财帛动人心”的本性也无法掩盖生命畏惧死亡的本能。
既然埃姆瑞德帝国禁止任何驾驭飞行道具和使用风系法术、飞行技巧的修行者出现在都灵遗迹的正上方，那么只要不是打算对抗这个庞大的帝国，就没有人去主动捋虎须。
由于背靠一个大帝国，有官方资源支持，远望所诸人倒是颇为老成持重。
【作者注：埃姆瑞德帝国会在主序光轮（太阳系）之外的很多星体上建立“超大型传送法阵”来进行资源勘探，比如三年前代号为“克鲁诺斯之眼”的“新星行动”就是从斯潘尼亚王国的瓦伦西亚（Valencia）城出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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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九界活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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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双重削弱，原本声势浩大的“星河陨落”已经转变为普通的陨石坠落，而在温泉森林上空，茆却直接扭曲了森林顶部天空的神力结界，然后使其以漏斗状的姿态展露出来。这样，即使是有飞往其它地区的“漏网之鱼”，也会在神力结界强大的引力作用下以螺旋运转的方式回转到中心位置。
天空中下起了蒙蒙细雨。
陨星降落的附带效果出现了。
就在此时，茆收起了神力结界，都灵山脉的“五运同德环屏结界”顺势侵入，将缓缓下落的丝雨吹上了半空中。
茆的上升势头被遏止了。
在距离顶部祭台不足一公尺的地方，茆被生生地压在了那里不得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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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碰。”
摄人心魄的回应震荡在皮奥和蒂娅心头，以至于两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身体像打摆子一样颤动了数次，两个少女才意识到这句话是说给她们听的。
什么不能碰？
当然是刚刚降落的丝雨。
危急关头，茆菀竟然不是在喝止那个试图偷窃“天使之火”的幕后黑手，而是阻止她们离开水榭接触外面的细雨？
“这是陷阱。”
蒂娅反应的很快，而且她还感应到了另一个隐藏的危机。
“活的*2。”
少女们面面相觑，显然发现了雨水的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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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托姆（atom）源质（即原子）。”
蒂娅下意识地撑起圆滚滚你的明亮光球，顺势还遮住了皮奥的位置。
“是九界活泉啦~~~”
皮奥轻轻拍了拍手，神色明快地纠正了蒂娅的叫法，虽然蒂娅的说法在炼金术上是正确的。很显然，皮奥的变化来自于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奇怪雨水。
现在，她甚至怀疑这是茆设下的一个局。
皮奥是见过“九界活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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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得到九界活泉和天地树芽力量的加持，三界之中无处不可去。即使是九幽，也可以凭借天地树芽的滋养和九界活泉的庇护而来去自如。
天地树芽算是主位面本源孕育的生机之力所凝结的灵物，可以“化一为三、三生万物”，这一点很多人都知道。
但是，九界活泉知道的人就不多了。
这也是蒂娅会把活跃着无数“原子机器人”的丝雨叫做“阿托姆源质”的缘故。
实际上，很少有人见过“九界活泉”，但只要家学渊源足够长久，知道远古时期古神元素之战中“元素阵营”弄出来的“阿托姆源质”倒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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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炼金术中，最高明的课题是赋予灵魂，创造出完全属于炼金术士的生命作品，这个课题下有三个分支：创造魔偶；唤醒沉睡的星体意识；制作阿托姆源质。
创造魔偶，这个直到现在都有，魔像就是最直观的证据。
唤醒星体意识，这个也有，但是不常见，近千年来唯一醒来的就是曾经沉睡的“克鲁诺斯”，而这颗星球埃姆瑞德帝国已经在三年前派人去考察了。
制作阿托姆源质，这个失传了。
赋予灵魂、产生智慧本身就是生命的奥秘，无论是赋予正常大小的人工生命体以灵魂，还是以特殊方式激活本已存在的群体意识（星体生命），这都不算太难。可是，怎样才能赋予一个“原子”以生命，这就不是如今的炼金术能解释得了的了。
阿托姆源质就是原子尺度的智慧生命。
当然，灵魂炼金术堪堪能完成的最高工艺水平也仅是在一纳米的尺度上，就这还是远古众神时期的事。从那之后的十万多年间，灵魂炼金术在微观领域取得的最高成就也没有超过这个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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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娅一动不动，看上去像是在发呆，实际上则是盯着水分子中的“原子生命”，那些像是小虫一般的“阿托姆源质”的形象并无区别，除了身上那些若有若无的特殊波动。
当然，这样处在量子尺度的生命现象，蒂娅无法直接观测。
光系法师有一点好，只要精神力撑得住，在阶位水平能允许的情况下，他们可以观测到世界最本源的物质。
换句话说，蒂娅可以注视着一滴水，然后无限放大它，直到她看到氢氧原子的内部原子核结构。
当然，这种事很难。
因为所需时间太长，可能等到这滴水自动风干后蒂娅都感受不到流体表面张力的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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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里面有好多小人，怎么办？”
阿托姆源质可以同化任何与他们相同的物质，换句话说，含水量超七成的盘古大陆就是一个大号的培养皿，最终被这些原子机器人吸干所有水分。
“我不太清楚，但你可以用加热的方法让它们变得不稳定……”，皮奥知道魔王怎么做的，可是她总不能直接告诉蒂娅一句“很简单啊，开启权限就行”这样狗屁不通的话。
“……不过，这个前提是不能沾染上它们。”
说完之后，蒂娅又补充着说道：“如果被接触者的身体强度不能阻止它们汲取水分，那么就会被同化。”
“我可以试试，但是科贡小姐怎么办？”
蒂娅跃跃欲试的同时，还在为一个神明操心。
“女菀小姐应该有办法，我只是觉着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皮奥脑子里一波波的杂念不住地翻滚，种种猜想不一而足。而且，她也知道魔王未能彻底杀死“剧毒之光”萨麦尔，否则他也不会直接跑到巴蒂曼托深渊把“毁灭天使”萨麦尔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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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8-15
18:2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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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剧情共有八章，这是第三章。
易大师在提及逍遥游中的“小大之辨”时，解释过“蜩与学鸠笑之曰”中的“笑”，易中天老师给庄子的定性是“逍遥”，追求自我的超脱，所以在解释“笑”的时候说这个“笑”是笑“小大之辨”本身，而不是嘲笑其中的认识，标题中的“何须辩”采用的是这个意思。
这里说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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