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后门,跟之前一样,看到的仍然是走廊里的样子。
但穿过门后会看到什么,那就不知道了。
走出,再看……然后,我又是一脚把我面前的桌椅给踢翻了。
教室,仍然是教室!从后门走出,然后马上就又从正门进来了。
里面桌椅摆放整齐,黑板上也没有我写的“一”字,不知道是又来到了一个新教室,还是同一个教室在不断被重置着。
将桌椅踹倒之后,我又来到黑板前,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一个“二”字。
接着,我就转身又从前门出去了。
然后……,我又是一脚将面前的桌椅踹飞。
教室,又是教室,又是整洁的教室!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现在已经连新地图都不刷新了吗,这辈子是不是就从这教室里出不去了?
关键的是,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不起一直在同一间教室里转悠,不知道这么走下去是不是有用。
我现在在想,我到底还要不要继续在黑板上写字了。在抱着一个人的情况下在黑板上写字,还是挺有难度的。
单手抱人,难度系数有些高,动作也不雅。
如果不是是在这种环境下,又冻手冻脚的,我我这么抱她,我心脏早就受不了了。
现在,我要不要就直接坐在教室里等死了?
反正做什么都没有用,还不如节省一些体力,最起码可以再苟延残喘一段时间。
不,不能,等死死的不光是我一个人,还有唐依呢。
她是被我给牵连进来的,我不能让她死在这!
而且,虽然老是出现在教室这个场景里,但也不一定就是一直在同一间教室。
这里毕竟是学校,当然是教室比较多了,如果是随机传送,那老被传送到教室里也是合情合理的。
在黑板上留下一个“三”字后,我又向门走去。
……
这次,我没有再踹桌椅板凳,也没有再在黑板上写数字了。
因为我累了,不想再踹也不想再写了!
黑板上的数字我已经写到“三十三”了,在三到三十三之间,我一直是在教室里反复进出。
重复着出去——进来——踹桌子——写字——出去的行为,就跟卡带了一样。
唯一的区别,就是走的门有时是前门,有时是后门。
等该踹第三十四次桌椅,写第三十四个字时,我没有去做。
累了,我已经累了,身体累、心里也累。
抱着一个人绝望的走了半天,这不是在开玩笑。
不光是累,我现在是饥寒交迫。
温度越来越低,也不知道在这种环境里呆了多长时间,我也已经饿了。
而我都已经如此了,那唐依她的情况就更差了。
之前是我让她闭上眼睛别睁开,而现在,我想让她把眼睛睁开,她都已经睁不开了。
她的脸色越来越差,越来越白里透红了,她闭着眼睛,不管我怎么叫她,她都没什么大的反应。
虽然没有回答我,但我也知道她还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因为如果她彻底陷入昏迷的话,那整个场景就要开始崩塌了。
不过,她的情况也很不妙,虽然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但也快了,因为墙上的黑雾和裂纹正在一点一点缓慢的增多。
可能,她也熬不了多久了。
就上个学而已,这就要把女同学的命给搭进去了,这上哪说理去?
这破学校还叫什么“希望之光”这种名字,我是一点没看见希望,现在就只剩下绝望了。
我觉得,我们是活不了了,就要交代在这里里。
既然如此,也没必要继续走了,不如趁她还有口气在,还没有完全凉了之前……
想着,我又走到那些桌椅前面,然后用脚将一部分桌子踹到了一起。
然后,我把唐依放在了桌子上。
接着,我把我的上衣给脱掉了,再然后,我的手伸向了她……把我的衣服盖在了她的身上。
衣服盖上后,我也躺在了桌子上,尽量的抱紧她。
希望我这样做,能让她暖和一点。
不过,这样做也没什么用,就算她能暖和一点,最终也逃不过被冻死的命运。
早知道会被困在教室里,那当时跑到楼顶时,还不如就在那上不下来了,就算最终会进入那看起来很可怕的异次元,也好过被冻死强!
毕竟,那只是看起来恐怖,是不是真的有生命危险,还不一定呢。
……
把衣服给她盖,加上抱着她,我并没有感觉到这对她有什么太大作用,毕竟我那只是衬衫而已,不是棉袄。
对她没什么太大作用,但对我来说,光着上半身,这让我感觉更冷了。
看样子,有可能我会走在她前面了。
但是我并没有再把衣服拿回来的想法,是我把她给拽过来的,就这当作是我对她的赎罪吧。
天冷的时候,老有人说“冻成撒币”、“动成撒币”了之类的话,现在我觉得,太冷确实能把人给冻傻了。
就过了一会儿,我就觉得我的脑袋已经不太好使,已经晕晕乎乎的了。
但是,都这样了,还是控制不住我喜欢瞎想的思维。
饥寒交迫、粉发少女、出不去,这种场面,我觉得我好像以前经历过。
那是,那是……是在那晚我见到她的时候。
现在想想,那晚的情形,跟现在好像有些像啊。
想起那晚,我觉得那晚的点点滴滴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来了。
都已经快要神志不清了,还能想那些,难道这就是临死前的走马灯吗?
要走马灯就让它走吧,反正我也控制不了它。如果走马灯能把某位裁判给走出来,那也不错……
与她相见那晚,我记得……记得是在打完那群不良少年之后,回家迷路的路上……
…………
“快点吧!给我们个痛快!”
“咳咳,各位,开个玩笑而已,你们可以走了,我只是想打一架而已。”
“不可能!没人会这么无聊,不要再耍我们了,给个痛快吧!”
当时我对他们说的都是实话,我会跟那些不良少年打一架,只是我想发泄一下而已,所以就瞎编了一些理由跟他们打了起来,
事前恶如魔,事后圣如佛。
在把人打了,把心里面的火气发泄出来之后,我就意识到了打人是不好的,要跟他们说实话。
但说出实话却并没有人信,这什么世道?
不过也是,估计没几个人会像我这么无聊,因为想打架就搞的神神秘秘的,然后去单挑十个人的吧?
当初我还不如二话不说上去就干,打完就跑,不弄这些没用的。
现在,我估计如果我真的让他们知道他们会打的真相,恐怕他们会更受不了。
与于是,我就决定编个理由给他们。
说出一个谎言后,就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圆!
……
“放心,我对你们没有恶意。只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试探过你们两个团伙的实力后才能对你们说。但现在,你们真令我失望啊!”
……
“你说有重要的事情跟我们说,是真的?”
……
“当然,要不以我的实力,可以轻松就把你们虐杀,何必放你们一马,不过你们的实力,没资格让我说。”
……
“虽然我和甘星火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但在我们之上的那几位,跟我们绝对不是一个级别的!如果你有兴趣,明天这个时候,还来这里见识一下我们真正的实力!”
“可以,那再见了!”
在用瞎话将人给忽悠住了之后,转身我就潇洒的走了。
但是,可以个屁,我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
不知如此,这个地方我以后也不想再来了,虽然我现在戴着面具,但万一再来时被人认出来呢?
于是,我的脚步毫无停歇,就这样一直走,真男人绝不回头看手下败将。
就这么不回头的一步一步向前走,我走到看不见草地,走到周围不再空旷。
最后,我走到了一个幽暗的小巷里。
这时我才终于停下了脚步,然后,我潇洒的把头向后仰,来了一个四十五度回头看风景。
不过失败了,我发现我的脖子转不了四十五度,转不过去就啥也看不见。
没办法,我只能老老实实转过身来向后看。
好,确认了,并没有人跟来。
在确定没人后,我伸手把脸上的面具给拿了下来,然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而在精神放松下来后,我才感觉到我的脸上湿湿的,全是汗。
伸手往脸上一抹,然后一看,出水量超大,都快赶上蒸桑拿了!
于是,我拿着面具往脸上扇了扇风。
等到脸上的汗干的差不多后,才把面具揣到了怀里。
然后,我把戴面具时拿下来放进口袋里的黑框平光眼镜拿了出来,戴在了脸上。
好,形象恢复,现在又是有脸的人了。
既然有脸了,那就不能再干不要脸的事了。
而接下来,我就该思考一下怎么回家的事了。
我是因为迷路才走过来的,并不知道回家的路夜魔侠走。
之前说要用手机导航,现在我觉得我用不了,因为我发现……我压根就没带手机!
所以,就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而认真思考了几秒钟后,我决定,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就在这瞎走,还不信回不去了!
…………
瞎走吗?
这可能是临死前的跑马灯,让以前发生的事又清晰的在我眼前重演了一遍。
没想到,当时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我的解决办法就是瞎走。
不过,当时的我是成功走出去了,而现在的我注定是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