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我感觉我没什么地方不对劲啊。”
苏思雨尬笑了两声打算装傻糊弄过去。
“别想装傻糊弄过去。”
芙洛朵皱了下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她从苏思雨身上总感受到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也是她愿意告诉苏思雨自己过去事情的原因。
“不是吧,我都把晚饭吃完了你们都还没吃完。”
就在苏思雨在想自己该怎么回答芙洛朵的时候,小羽的声音突然在她脑海中响起。
“对了,我的提醒你一下,一旦你告诉其他人你的真实身份,你会被马上抹除掉。”
小羽的语气头一次如此冰冷。
苏思雨听到这句话后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向小羽问道:“抹除?我的大学档案和我存在的痕迹难不成也是被你们抹除掉的?”
“什么意思?”小羽的语气中也尽是不解,但随即就充满了愤怒:“你的大学档案和存在的痕迹被人抹除了?”
“是啊,难道不是你们干的?”
苏思雨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小羽会生气,而她之所以怀疑是诺亚公司的人干的,就是因为诺亚工既然能凭空创造一个人的身份,那么抹去一个人的存在痕迹也自然不在话下。
“当然不是我们干的!我们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情!你等一会儿,这种事情我得给上面汇报一下。”
“玉藻?你怎么又发呆了?”
“啊?”
苏思雨回过神来看着已经坐回椅子上的芙洛朵感觉头大,自己应该怎么忽悠过去呢。
正在她思考的时候小羽的声音又突然响起,“对了,差点忘了你这儿还有个问题没解决呢,嗯...你可以跟她说你是你自己的表妹,对,就这样说吧,毕竟当初帮你弄身份的时候就是用你母亲那边的信...该死,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我得跟上面汇报去了。”
苏思雨一愣,连忙在心里对小羽大喊道:“你把话说完再走啊!你们难道认识我母亲?说话啊!喂!”
然而小羽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不知道是装作不在,还是真的去向上面汇报情况去了。
回过神来的苏思雨看了眼芙洛朵,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那是因为你口中的苏学长是我的表哥......”
芙洛朵有些疑惑:“可是我从来没有听学长说起过他有表妹什么的,倒是有一个堂哥。”
苏思雨突然回想起了父亲临死的时候跟自己说过的话,自己的母亲在生自己的时候难产死了,但是却没有办葬礼什么的,母亲的遗体也没有葬入家族的祖坟,而是被母亲的妹妹带走了,不让办葬礼也是母亲的妹妹命令的。
同时父亲还把跟母亲的定情信物交到了自己手上,一个狐狸形状的玉佩,并告诉自己,如果在苏家待不下去了,就拿着玉佩去找母亲那边的娘家,然而父亲却没有告诉自己母亲的娘家在哪儿便匆匆离世了。
那个玉佩自己倒是一直带在身边,不过如今想来,也早就跟自己的肉体葬身在那场大火中了吧。
苏思雨收回心神,故作娇憨道:“我都是前几年才从家里面的长辈口中得知我有一个表哥,而我们家因为我姨妈早逝的缘故也一直没和表哥他们家联系过,因此表哥自然不知道还有我这一个表妹了。”
莫名其妙的自己就成了自己的表妹,总感觉怪怪的。
苏思雨将心中的怪异感觉压了下去:“我升中学的时候家里面就选择让我来大城市读书,说是这样对以后的发展有好处,同时也跟我说她们那一代人的恩怨不应该延续到我们这一代人身上,就告诉了我表哥的名字,并让我以后有困难去找表哥。”
“所以这就是我从你口中听到有关于表哥的消息后,会有那种反应的原因。”
“是这样啊...”芙洛朵觉得貌似还是有哪里不对,但她一时又想不起究竟是哪里不对,看着苏思雨那真挚的眼神,她最终还是决定相信她。
见芙洛朵相信了自己,苏思雨心底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忽悠过去了,可现在却一下子多出了两个疑点。
第一,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把自己大学那四年的存在信息给凭空抹去了。
第二,诺亚公司怎么会和自己的母亲扯上关系的?按照当年父亲的说法,母亲从小是在大山里长大的,家里面的人都是大山里的,母亲第一次来到大城市便遇上了对她悉心照顾的父亲,当然在苏思雨现在的想法看来,纯粹是自己父亲别有用心,而自己母亲呢又涉世未深,对于一直帮助自己的异性肯定会心生好感,时间一长就自然而然的就爱上了他,最后嫁给了他。
“对了,差点把正经事情给忘记了。”
苏思雨蓦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告诉芙洛朵。
“芙洛朵,你别再继续询问我表哥的下落了。”
该死,怎么现在还越叫越顺口了。
芙洛朵自然不知道苏思雨心中此时的郁闷之情,一脸不解的看着她,道:“为什么呀?”
“是这样的,你想想啊,既然有人能够把表哥(完了,越叫越顺口了)存在的信息给抹去,那么这个人以及他背后的势力一定特别庞大,你如此贸贸然的打听,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的,到时候你可就有危险了,所以,你别再打听了。”
听着苏思雨那关切的话语芙洛朵才反应过来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是多么的冒失,赶忙拍了拍胸脯,舒了一口气:“呼,还好玉藻你提醒了我,否则明天我都又要去找另一个老师问问学长的消息了。”
苏思雨看了一眼已经冷掉的饭菜,又默默估算了下自己身上的货币,随后决定还是硬着头皮吃点。
应该,不会拉肚子吧?毕竟这里不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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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月光从竹窗洒下来,那的桌子上也洒满了月光。桌上摆放着一张如雪般的素绢,旁边放着一枚造型奇特的墨砚,似蛇非蛇,似龟非龟。笔筒里插着几只隐有流光流转的毛笔,窗边的梳妆台上摆着一面用锦套套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
顺着月光洒落的方向望去,便能看见檀香木架子床上挂着淡紫色的纱帐,显得整个房间朴素而不失优雅。而透过纱帐,隐隐能看见有一道娇小的身影端坐在床上。
一双如玉般剔透的芊手蓦然从纱帐里面探了出来,将纱帐轻轻掀开,床上端坐着的人儿的面容也一下子清晰了起来。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齿如含贝。额头上一朵妖冶的红色火焰妆容栩栩如生。
“完了完了,一不小心说漏嘴了,白姨知道了一定会骂死我的。”
如果苏思雨在这里,一定不会对这道声音的主人感到陌生。
因为这正是小羽的声音。
小羽小脸一苦,坐在床边将青色的绣鞋套在了自己的脚上,起身莲步轻移来到梳妆台前,将菱花铜镜上的锦套轻轻摘去,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确定自己衣衫没有凌乱后便火急火燎地向屋外跑去。
青色的身影如同鸟儿一般在竹楼中穿过,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座紧闭的大门外,再次整理了一下衣衫后,小羽一脸紧张地敲了两下门。
“白姨,您睡了吗?”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又或者是一小会儿,屋内终于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女声。
“是小羽啊?你有什么事情吗?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就别来打搅我了。”
小羽咬了咬牙,鼓起勇气道:“是关于苏思雨的。”
“关于谁?!”
被小羽叫做白姨的女人声音突然尖锐了起来,小羽这才想起白姨从二十多年前就不喜欢听见苏这个字,连忙改口道:“是关于思雨的。”
竹门发出“吱呀~”一声,随后一个素衣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挥手示意小羽退后几步,自己往前走了几步后将竹门轻轻关上。
被小羽叫做白姨的素衣女子脸上满是疲惫之色,伸出一根手指轻揉着自己的眉心,对小羽开口道:“说吧,那丫头出什么事了?”
“好像是她存在的痕迹被人抹去了。”
小羽心中突然闪现过一个念头,不会是白姨干的吧?按白姨的性子来说,完全有这个可能!
素衣女子似乎是知道小羽在想什么,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你呀,你白姨是这样的人吗?虽然我的确想过把那妮子以前的信息都抹去,但也只是想想。”
小羽不知怎的松了一口气:“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叫下面的人去查查吗?”
素衣女子摆了摆手:“不用了,我知道是谁做的,但我不打算解决这件事情,有些事情,还是留给那妮子以后自己去解决吧。”
“对了,那妮子最近表现的怎么样?”
小羽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不怎么样,自从白姨你告诉她死一次之后就是真的死了,她就一直畏手畏脚的,游戏等级都比那些人落后了很多。”
素衣女子脸色说不出是失望还是什么:“这样也好,毕竟等级低,遇到的危险就少一些,也不会那么快在游戏中挂掉。”
“毕竟,我这边还没完全准备好。”
小羽听到这番话后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了竹门,脸上的羡慕之色怎么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