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既然忽家兄弟盛情相邀,我就不能不表示一下。
抽出我的战刀,我对老村长说:“你就带着若懿的人在墙外面放风,要是发现官兵回来,或者那帮匪军有后援,你们就学山喳子叫,我们听到后就会转移走。”
“嗯,你们放心,只是这半夜三更的,山喳子叫,会不会引起官兵的疑心?这鸟,都是黎明太阳出来的时候才说话啊。”
老村长天佑日金年富力强的,思维慎密,将计划的漏洞说出来。
“还深更半夜,那火炮都把山里睡觉觉的鸟都惊醒了,偶尔有几只飞过来也是正常范围。”
我安慰老村长。
“嗯,听着也蛮有道理的。”
他和几个人嘟哝着走远了。
“忽上忽下的,你带着人绕道后面去,我们就在他们的大后院汇合,忽左忽右带着人,跟着我直接从前门杀进去,既然是东燕的残党,里面肯定会遇上抵抗的,我们就打着官府的旗号,就喊着剿灭大元余孽,这样也名正言顺的。我的意见说完了,大家还有什么补充的?”
我把出了弯刀,几个人都伸着脖子,好奇地想知道,这把被我改造了的直刀,到底是不是引流量来的花架子?
“没意见了,风大哥,你这个计划很完美。”
“别叫我风大哥,我这个还不到是你们大哥的年龄,还是叫我……”
“风老大怎么样?”
“还有,叫大当家的也行吧?”
“行了,现在不是讨论怎么叫我的时候,赶快分头行动。”
我觉得这帮山里的猎户,还是缺乏有素的训练的,在九绝山,我可是经历过了各个科目的考验的,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间,居然还在跑题。
“对了,把遇到的人集中起来全部赶到大院子里。除非是东燕的人,老财主家里的,是不会冒然反抗的。”
我最后嘱咐他们,也不能见人就杀,虽说是土匪的老窝,但是我风不安到底还是名门正派出身的,不会乱杀无辜的。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果然如我猜测的那样,里面的人根本就想不到“官府”接着会查到这里,大部分人还是很老实的,只有个别的人,把家伙掏出来,想跟我们抵抗,他们为数很少,不过却也是久经沙场,打起架来,刀法娴熟,而且招招就想取人性命。
真是凶狠毒辣到家。
结果被我迎击而上,三下五除二的,就用我的弯刀,将他们一个一个杀死。
“吗的,谁叫你先动手的?”
最后我把出刀的时候,还带着自我安慰的口气对这个死掉的家伙说道,他中了我一刀,胸口被戳了一个大洞,嘴巴里的血也喷了出来。
接着,我一脚踹开他。
然后我拿着一块布,擦着刀刃,对那帮低着头不敢看我的人们说道:“你们还有谁是东燕那老家伙的人?杀了我们村很多人,今天,我就来……”
“灭了你们全家!”
忽上在我后面接着我的话说道。
“你们谁是大财主啊?我数三下,给我老老实实走到队伍的前面,我不是来杀你的,就是手里缺点钱,你给我弄一麻袋来,不然,我会让你到下面陪着东燕那大太监去的。”
我把刀子背在后面,捋了一把头发,刚才我杀死了那几个匪兵,大家都看到了我的武功,的确有两把刷子。
“吭吭”
有一个老头子穿着丝绸外挂,下巴颏还有一缕灰白胡子,瘦兮兮的,从人群里慢慢走出来,还咳嗽了两声。
“是老朽。”
他对我弯腰行礼。
“报上名字。”
“嗯,我叫林惊雨。”
“老头,你私通前大元大太监东燕乱党,你可知罪?”
我模仿大明官府的人,打着官腔说话。
“要说私通,那大人你可说错了。”
“为什么?大胆,我有说错吗?”
“那东燕大将军,本来就是我家的远方侄子,年幼时进了宫,大元亡国之后,各地残部不少于百万,而他就弃暗投明离开残军,回我玉玺镇,只是前身的太监,所以,才不招惹官府喜欢,他们就默许他留在了三水山。”
我呸,资本家都是心黑,那东燕大太监占山为王杀了那么多的村民,居然连一笔带过都省了,我们贱民就这样不值钱吗?
“那你可知道他这两年在山上都干了啥?”
“这个,老朽在镇上,从没出去半步,他一帮子人干了什么,真的老朽还是不知情的……”
话还没有说完,忽左就一刀子甩了上去,脸上浮现愤恨的表情,说道:“没有你,他不会灭了我们一村的人。”
老头子头一仰,脖子那里喷出来一抹血,就歪在了地下。
“老哥,你动作也太快了。”
我埋怨他,本来是计划要老头子交出银子再杀他,现在杀了他,银子只好再想办法了。
我讽刺忽左无脑的话,那小哥居然没有听出来,还美滋滋的接着说道:“我这刀法也是炼了很久了,咱山上那唯一的一头驴子,都是我喂的,我剁剁剁,那草沫子就是这样来的。你看,要想刀法快,而且准,你需要把手柄改造一下,我就在这上面刻了一个北海仙帝的头像,这样很霸气的。”
北海仙帝是我师祖,我不屑地看了一眼忽左,说道:“你知道刀法或者剑法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你讲。”
“就是在敌人防不胜防的时候,你本可以一剑戳中他的咽喉,却只给他的脸上留下了一个伤疤。”
“吁,什么意思?”
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说出来和我 高见相悖的理论来,就饶有兴趣的求教。
“这就是最高境界,对手用的是一把长剑,而你的是短剑,
当他削中你的肩膀,你还能戳着他的脸。”
“什么乱七八糟的。”
对于忽左这莫名其妙的的理论,我还是觉得那个叫倒霉更合适些。
向来是名师出高徒啊,野鸡学院出来的,真是剑走偏锋。
“这个你们谁是林家的二当家的,老板娘也行,赶快出来。”
这次我就不要这忽家兄弟乱来了,本来找到地主就能拿到银子了,这小子就是一个喂驴的,脑子被驴踢了。
居然把摇钱树给一刀挂了。
大院子里稀稀疏疏的站了十几个人,其余反抗我们的,都被我和忽家兄弟一帮子乱刀杀死,剩下的都是老老实实地不敢耍心眼的,这大夏天的,他们看上去浑身发抖的样子。
一个二十出头胖胖的私宅模样的家伙,这个时候,声音发颤的说:“大哥,你们要银子,我们可以给,不要乱杀人了。”
忽左就恼火的上去掀住他的脖子,说道:“你们窝藏东燕叛党,到我们山上杀了很多人,你就怎么不对他们这样说,把你们家的银子统统交出来,我们就放人。”
“你们……不是官府的?”
“废话少说,给我放老实点。”
忽上这样一喊,声色俱厉的,作风已经很接近劫匪了。
取银子的时候,我就对忽上说:“你们要小心他耍圈套,要是发现不对劲,就叫人啊。”
我这样给忽上提个醒,那小子就没当回事,那神情、心态,完全就是在资本家里去取自己的薪金那样,毫无提放心而兴高采烈的,在漆黑的侧院里,几个人还叼着烟卷左摇右晃的。
一点也意识不到死亡就在前面。
那镜尘、疏桐、慕宇三个高手在赌馆里打牌,看到今天来这里的人特别多,而且不少都是下午进镇来的,忽然同时都聚集在这里。
就觉得不妙,镜尘认得水月瀚,前大元王朝兵马大元帅的小儿子,听说前几日在丰央城刺杀皇上未遂,被锦衣卫逼走。
今天晚上现身在这里,就认定他们是要来打劫的,镇街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推来了一门火炮,对着镇里的赌馆青楼就是开火。
三个人就带着自己的人迅速撤离,跳出来后墙,就被水月瀚迎面冲杀过来。
“叛贼,拿命来。”
水月瀚撤离到玉玺镇,就是带着使命来的,三年前东燕带着他的小队伍叛逃的时候,杀了他们不少人,现在皇上没有刺杀成功,就来找东燕残部发泄来了。
而疏桐、慕宇不认得他,加上夜晚,水月瀚的人假扮官府,就误会当做是大明在剿匪,于是带着自己的人就是一场厮杀。
林惊雨院子里东燕残党,听到外面杀喊声震天,知道出事了,大部分人就带着家伙支援过来了,结果,三派的人在镇上对战。
镇长的少量官兵、水月瀚的假官兵和东燕残党,组成三股势力。
水月瀚大元的军人知道自己的使命,不是自己人,格杀勿论,而镜尘的人,也是这样想的。
只有镇长的人,糊里糊涂夹在中间,被两头的人通吃,结果,背后莫名其妙的被捅刀子,二十多名小兵,很快就横尸街头了。
忽上兄弟带人过去的时候,正好遇见疏桐带着几个人返回来,那疏桐是军人出身,遇到事情不对劲,就先五林家财主院子里的侧院厢房那里取钱。
就是打算逃跑的,听到忽上在那里哼着曲子,而林家儿子闷头不语走过来,马上估摸出是水月瀚兵分两路。
其中一队是来打劫地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