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魂刀?貌似是江湖上的一个无恶不作的坏蛋吧?”
荣越秀走进我,很关心的问。
我点点头,说:“不知道为什么会冒出这个名字来?”
“我呸,。你这是在讽刺我是追魂刀吗?”
忽然间荣越秀激愤地说道。
“大师傅,这就是你多心了,只是你刀子的名声,让我想起来……一些大坏蛋来了。”
只是随便说说了,没想到那家伙动劲起来了。
萧非看我话多,又没把人家放在眼里,怕我失言有得罪厨子里的人,连忙劝架,说:“你想不起来就算了,还是面对一些现实的问题吧。”
我也不想多事,说:“是啊,好好!”
然后萧非忧心忡忡地我耳边小声说:“可不能得罪荣越秀,人家可是后厨上最威名显赫的大师傅了,他作的菜那是帝国厨神级别的,南宫老爷对他可是器重倍至。而刀工是最基本的。”
我说:“是啊,听他一节课,省屠十年猪。”
荣越秀哼了一声,不过还是没有撵我俩。
这以后几天,我们干完了柴房的活,就赶紧跑到后厨上。
后厨有一个偌大的庭院,地面扫的干干净净,有一个一人多深的大池子,四周围绕了一圈栏墙,很低。里面的水清澈、澄亮,反映着粼粼波光。那水,就是厨房专用水。
我俩的工作,就是掏水把送来的蔬菜、水果了洗涤干净,然后再分类送到后厨支起的大板子上供配菜的选择。
有时候,荣越秀就开始叫我俩干些简单的刀工活。切个菜了、把肉剔的肥瘦分明、雕朵花甚么了。
我们就把这些牢记在心上,为了把这项技能变的熟练、高超,我俩利用闲暇时间,在花园里、草场里、人工湖边搜集些花样的品种,把比较美观的、色彩鲜艳的大花瓣采摘起来,描摹它们。
还有,我在厨房里带回来一把菜刀,我每天晚上要在板子上练一会儿基本刀工。
这样,我忽然转行干起了一个新的职业,好像很新鲜,倒也每天不亦乐乎。
————
那一天,我碰见菱絮了。
那位少女,一袭白衣随风飘展,说不出的俊秀洒逸,一头黑色长发逶迤至腰间,露在外的肌肤如霜似雪,的确是一身纯白,恍如仙子。那女孩清秀的娇美面容中透着一股曼妙,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青春的诱惑异性的气息。
我正提着一桶水吃力从后院的这头走到那头。
她瞪大眼睛看着我,半天才说:“哦,这不就是那个从湖里救转过来的傻小子吗?”
我把水桶放下,擦了一把汗,差点被她的美丽弄傻,脑子一转连忙说:“小的见过郡主。”
“嗯,还懂点礼貌。”
“都是这里的气氛给熏陶的了,大家都很有礼貌,人也很好,在下自然就可以学道很多。”
“不错,有点可教也。”
然后我笑嘻嘻的说道:“这段时间怎么没见你呢?”
菱絮一愣,她本来是高冷的样子,忽然变得和气了,也笑呵呵的说道:“我神兽门的大礼推迟看,老爸叫我和师傅去了趟京城,你没事了吧?”
我说:“没事,这么多天没见,发现你更美丽动人了。”
菱絮笑嘻嘻的,说:“唷,嘴巴子挺甜的,原来脑子没被冻坏。”
她还记得那天冰雪封我的情景,至于原因我还不知道,需要逮住那个黑暗系的魔法师再说。
那么大的冰,好在劳资身体结实。
我说:“哪里。今天天气这么好,小姐你要去哪里?”
菱絮说:“咱们王府要有一件大事情发生了。这是几百年来头一次,你猜猜。”
我说:“这个,可不好说。”
菱絮说:“帝王宫要在我们这里选拔一名将军,是叫‘化日光天御前神佑大将军’,威风吗?”
我说:“选谁?刀工中好的选不选?”
菱絮说:“只在俩人中选。”
我说:“那太没劲了,对大家伙来说,是不公平。”
菱絮说:“没什么公平不公平,因为王府的弟子们中武功修为数一数二的就只有那俩人。”
我说:“谁?”
菱絮说:“当然是大师兄和白翼大哥了。”
既然是这样,就没得玩了,我稍微有点妒忌。
我把水桶提起,说:“我该干活去了。”埋头就走了,心里有点不愿意理她,这些有钱人,就是喜欢玩黑箱子操作。
进到干活的屋子里,萧非就凑过来,他很好奇我居然可以和郡主大人在那里唠嗑。
“小姐跟你说了些啥?”萧非好奇地问。
我说:“那个狗屁皇帝要选个大炮灰,这跟我们没有关系,快干好自己手头的活。”
我把水倒到缸子里,禁不住哼道:“欧唔!爱在心头口难开,欧唔!”
萧非扑哧一声笑了,说:“兄弟,你要是真的喜欢小姐的话,干吗不把菜堆里那朵凤仙花送给她呢?也好博得小美人一笑。”
他这是在逗我玩,别说,我还当真了。
我说:“好主意,这次这桶水又是我去提的,下次该你连提两次啊!”我慎重提醒他。
萧非摇摇头,说:“不行,这次是你自愿的,我可没有逼着你多干活的。”
我说:“好小子,你趁火打劫。”
萧非惊喜地说:“你看,小姐又折回来了。”
我连忙把水桶里的水“轰隆”一下全倒出来了,溅的萧非满身是水,他跳了起来,喊道:“快快,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抓起凤仙花,飞快地跑了出去。
我呼哧着、狂奔到一簇灌木丛边,然后装着寻常干活的样,不紧不慢的踩着石子路。
菱絮绕过假山,正好和我面对面,我故作惊愕的说:“咦,又碰见你了。”
菱絮东张西望的,好像很着急的样子,说:“你没见到白翼大哥吧?”
我摇摇头,说:“没有,对了,我在后厨庭院的石阶上采到了这个。”
菱絮一瞅,说:“指甲花,我真的好喜欢。谢谢你了,你叫甚么名字?”
我说:“风不安。”
菱絮若有深思的说:“风不安啊,这个名字好听。你现在在哪里干活?”
我说:“我就在后厨的柴房和配菜房干活,小姐有空可以去我们那里玩。”
菱絮说:“好啊,你看这朵指甲花,这红色多迷人。你喜欢红颜色吗?”
我说:“喜欢。”
菱絮笑道:“你没跟着荣越秀学炒菜,他的手艺可是天下闻名的。我就喜欢他做的饭菜。”
我高兴地说:“我每天都跟着荣师傅学习。”
她说:“你都学会了甚么?”
我说:“你是让我总结一下?”
菱絮说:“是啊,不能啥也记不住吧。”
我说:“要是说最拿手的、最娴熟的恐怕算是刀工了,我每天晚上都要学着切菜,雕盘。我要做出全王府内最好看、最有型、最有味的菜肴来。”
菱絮说:“哇,你挺有理想的。”
我说:“当然。青年人嘛,都的有自己的人生目标,不能让青春虚度了。”
菱絮呵呵一笑,说:“你是打哪儿来的?”
我说:“这个我也记不清了,我只知道我做了个梦,里面尽是白雪和积冰。”
隐藏自己的身份是江湖人士必不可少的基本技能。
菱絮饶有兴趣,说:“那后来呢?”
我说:“我就记得小姐你美丽如画的容颜了。”
菱絮说:“别的没有印象了,比如你来的地方,是山峰或者城市?或者江河湖泊?”
我摇摇头,说:“谢谢小姐救命之恩。”
正想接着说话,便觉得肩膀被人点了一下,一阵疼痛像一股细流缓缓扩散开,我揉着肩胛,说:“这谁他妈的使坏,我还提不提水了。他娘的!”
白翼站在我后面,半笑不笑的,说:“怎么不行,你提啊。”
我拿起空桶,觉得手臂酸麻酸麻的,便说:“你干嘛偷袭人呢?”
菱絮欣喜地说:“白翼……哥哥。”
那个叫白翼的家伙,但见他穿着白色的长衫,绣着花花草草的上面,浓眉、大眼、红唇,还是个大高个,脸很白,像是个书生,此人在修真界已有薄名,人称“水月镜花白翼”,说他的分身幻影攻击术是天下有名的。
白翼说:“我没有啊,是你自己不济事。”
我愤愤地说:“也不能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就随意欺负人。”
菱絮说:“风不安,你别生气,白翼兄可不是那种人,他和你闹着玩呢。”
白翼说:“小弟,还有没有话和小姐说了,没有的话,我们就走了。”
我气呼呼地说:“没有。菱絮,再见,我去提水了。”
白翼点了我的穴道,让我的手臂抬不起来很长时间,这使我非常生气。我回去的时候正好碰见呆太郎,他见我提着半桶水,就有点懊恼,说:“你怎么这么懒惰,,缸子里的水甚么时候才能斟满呢?蠢货!”
“啪”的一下,鞭子就飞了过来。
也不知哪来的劲,我竟然把半桶水也提到胸前,当时我可是手臂酸麻无力。
我把水桶当作了“挡箭牌”。
只听见“轰隆”一声,木桶被鞭子打掉,水泼了一地,这一摔不打紧,木桶给报废了。我把桶底给砸出个窟窿,木片子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