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 林林,你是一个大笨蛋!
(29.1-29.4叙述的都是相对于「现在」的约九年前的故事,采用的叙述方式为乱叙。)
九年前……
「林林,醒醒!」
「……」
「林林!」
「呜……」男孩眯了眯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孩,「什么呀,原来是你呀。」
「什么原来是你,叫我琪琪啦。」
「不要。啊!你打人很疼啊!不要随便动手打我!」男孩揉着刚才被女孩打的部分,说道。
「快点叫我名字啦,老是你你你的叫,怎么这个孩子一点礼貌都不懂!」女孩甩了甩自己的手臂,似乎正在为做出第二次攻击而准备着似的。
「你明明比我小吧!」男孩愤愤的说道。
「叫不叫!?」
「等一下,」男孩站了起来,对女孩做了一个鬼脸,「我才不叫!」说完,男孩「唰」的一下跑开了。
「林林!不许跑!」
「李林!不许在家里乱跑。」一个女性,抓起了男孩,说道,「你是不是又欺负琪琪了?」
「没有,我才没有欺负她!妈妈。」
看来,这位女性应该是男孩的妈妈,而男孩的名字则是李林。
「琪琪,李林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不,没有。」女孩突然转变了说话的语气,面带微笑的说道。
「李林,人家琪琪怎么就这么有礼貌,你要多学着点。」
「我……」男孩低下头,显得很委屈的样子。
「好了,你们两个不许吵架哦。」说完,男孩的母亲就离开了房间。
「哼哼。」过了一会儿,名叫琪琪的女孩一把抓住了男孩,「刚刚,你是不是对我做鬼脸了?」
「啊……救命啊!杀人了!」虽然男孩力竭声嘶的求救着,但是,已经没人能够「救」他了。
小时候,男孩所居住的地方是在这座城市的城乡结合部,当然,并不是现在这种在郊区的城乡结合部,而是更接近市区,某些还没有发展起来的地方的城乡结合部。
这里,他有着许多小伙伴,一起疯,一起闹,一起嬉笑,总之,是属于一群野孩子无忧无虑的天堂。
「林林,该你了!」一个胖大个催促着男孩。
男孩看看地上的那些玻璃球,自己已经掷出去的一颗玻璃球停在了中间的位置,而它的前面和后面各有一颗玻璃球,只是,较前面那颗玻璃球,男孩掷出的玻璃球距离后面那颗玻璃球的距离要近的多。
只要把掷出去的玻璃球掷到比现在最远的玻璃球稍远一些就可以了,男孩边把玻璃球掷了出去边想道。
玻璃球,这是那个时候非常流行的游戏。根据地方不同,规则也会有相应的不同。
他们所玩的,则是由两个人各掷出两颗玻璃球,然后,由距离最远的开始打,打中对方的玻璃球就可以获得对方一颗玻璃球,并且可以再打一次,如果打不中,则换下一个距离比较远的玻璃球打。
「哈哈,我先打。」胖大个笑着说道。看来,男孩并没有掷出他想要掷出的球。
「噢噢,加油!」周围的其他小伙伴们起着哄。
胖大个先瞄准了男孩最后掷出的那颗玻璃球,由于距离非常近,所以胖大个非常轻松的就打中了。接着,胖大个凭借第一发的命中,又轻松的打中了男孩的另一颗玻璃球。
「呜……又输了。」男孩无奈交给了胖大个两颗玻璃球。
面对比他大不少的对手,男孩显得实在是太弱了。
「我不来了。」男孩委屈的说道。看来,他也明白,再这样比下去,他会输光自己所有的玻璃球。
「这可不行。」胖大个拉住了男孩说道,由于,两个人无论是年龄,还是体格都相差比较大,所以,男孩毫无反抗之力,「我还没玩够呢。」
「可是……」
「继续吧。」胖大个用着威胁着语气说道。
「等等。」这个时候,一个女孩走了进来,说道,「我来和你玩吧。」接着,女孩走到了男孩面前,一把抓走了男孩手中为数不多的玻璃球说道。
「琪琪……」男孩低声呢喃道。
「哼,你个废物,连这个死胖子都赢不了。」
「你说什么?居然敢说我死胖子?」
「看你那肚子,都比上那个水缸了。」女孩指着一边的水缸说道,「放马过来吧,蠢猪,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实力吧。」于是,女孩直接掷出了两颗玻璃球。这种行为,只有在两个实力相差悬殊的人之间才会出现的,看来,她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
「居然敢瞧不起我!」胖大个一把拉住了女孩,说道,「这样不行,你毕竟是女孩子,我先掷吧。」
于是,一个小时后……
「我居然输了……」胖大个输掉了自己所有的玻璃球后,似乎还不敢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没用的家伙,知道本小姐的厉害了吧!」女孩拍了拍自己鼓鼓的裤子口袋,说道。
「你!」胖大个突然冲向了王晓琪,「还给我!」
「快住手!」男孩大声叫道。不过,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喂喂,再怎么,也不该向女孩子动手吧!
「啊!疼疼疼疼疼!」然而,发出惨叫声的,是那个胖大个。「快放开我!」
「所以我让你快住手的。」男孩无奈的叹了口气。男孩深知,虽然女孩比他自己要小两岁,但是,她的力量却比同龄人,甚至大一些的人要大许多。
「你个死猪,就这么点力气还想找我打架?」女孩不屑的说道。而周围的伙伴们也看傻了眼,他们不敢相信,一个娇小的女孩居然可以制服一个无论是体格还是年龄都相差甚远的男孩。
「我错了!我错了!疼疼疼!快放开我。」胖大个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就比不过体型比他小不少的王晓琪,于是,他开始讨饶着。
「哼!死小鬼!快点滚回家去吧!」接着,女孩放开了手,「林林,我们回家吧。」胖大个和其他人纷纷离开后,女孩对男孩说道。
「嗯,谢……谢谢……」男孩低着头,轻声的说道。
「刚才,你说什么了?」
「诶?没,没有。」男孩赶紧否定道。
「有!」
「没有!」
「林林,」女孩侧过身,从口袋里掏出刚才所赢得的战利品,扔在了男孩的身上,说道,「你是一个大笨蛋!」
29.2 你太弱了,要想赢我的话,过几百年吧
「李林,过来。」
「怎么了?妈妈?」男孩看着爸爸妈妈领着一个女孩走进了自己的家。「这个是?」
「这个是琪琪哦,来,打个招呼。」
「琪……琪……」好奇怪的名字,男孩心想道。
然后,男孩的妈妈把这两位孩子的手搭在了一起。
「你们两个从今天开始就是好朋友了,记得要好好相处,李林不许欺负琪琪哦。」
「……」
「……」
两个人都没有回应,只是看着说着话的男孩的妈妈。
「琪琪,如果李林欺负你的话,记得告诉我,我会收拾他的。」
「嗯。」女孩点了点头。
于是,这位名叫李林的男孩认识了人生中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性朋友,王晓琪,也就是刚才被称为「琪琪」的女孩。
「琪琪。」
「……」
「琪琪?」
「……」
「琪琪!」
「……」
可是,不管男孩怎么去叫这位女孩,女孩都不理睬他。
「你很吵,能不能到一边去?」女孩继续摆弄着手中的玩具,说道。
「……」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令她讨厌的事了呢?男孩心想着。「一起玩吧。」男孩接着说道。
「……」
「一起玩嘛。」男孩拉着女孩说道。
「真的想和我一起玩?」女孩放下手中的玩具,看着站在他眼前的男孩问道。
「嗯,妈妈说,我们两个是朋友了,所以,我们要一起玩。」
「既然你这么想和我玩,那么,我们就来玩摔交吧。」
「咦?」男孩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女孩。摔交不是男孩玩的吗?怎么连女孩都有喜欢玩摔交的?男孩心想道。
「怎么了?不想和我玩?」
「不……不是……」和这么小的女孩玩摔交,不要紧吧,男孩心想道。
「那么,我们开始吧。」于是,女孩边把周围的玩具堆到了一边,边对男孩说道。
「嗯。」男孩看着女孩摆好了架势,微微的点了点头。
……
「啊!」
……
「哇!」
……
「呜!啊!」
……
「还来吗?」几个回合下来,男孩不是被女孩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就是被女孩死死的压在身下。
「呜……」虽然男孩显得非常不甘心,但是他明白,自己完全小看了这位女孩。「再来!」
「……」女孩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男孩说的话似的。
于是,两个人又进行了好几个回合的较量,结果是显而易见的,男孩一点便宜也没有占到。不,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是占了许多便宜。
「呼……呼……」男孩子不停的喘着气。
「你太弱了,要想赢我的话,过几百年吧。」
「呼……」
「你叫什么名字?」
「……」难道,她忘了我的名字了?男孩心想道。「我叫李林。」
「那从现在开始就叫你林林了。」女孩说道。
「林林真是奇怪的孩子,明明力气这么小,踢球的力气倒是不小。」河岸边上,女孩对着男孩说道。
「呜……」男孩站在一棵树下,抬头往上看着,而顺着他的视线,可以看到一个皮球挂在了树枝间。
「林林不会爬树?」
「不是。」男孩拼命的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不上去拿呢?」
「我……」男孩非常支吾的说道。因为男孩害怕把自己不敢爬树的原因说出来之后遭到女孩的嘲笑,所以,他才没有继续往下说。
「那就由我来帮你把皮球拿下来吧。」说完,女孩利索的爬上了树,接着,非常灵巧的爬到了皮球所在的位置。「接着。」女孩把球扔了下来。
「琪琪快下来吧,在上面好象很危险的样子。」男孩抬着头担心的看着还在树上的女孩。
「林林接着我哦!」说完,女孩就从树上直接跳了下来。
「啊!」显然,男孩没有做好准备,从树上跳下来的女孩直接扑倒了男孩,两个人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不要紧吧。」女孩说道。
「琪琪,这样做很危险的!」男孩生气的说道。
「嘿嘿,不是有你接着嘛。」说完,女孩站起了身,拍了拍粘在身上的泥土。
「这样也太胡来了。」男孩也站起了身,无奈的说道。
「我们来玩摔交吧。」
「不要。」男孩边捡起了皮球,边说道,「反正每次都是你赢,我根本就赢不了。」
「那你只要想办法赢我就可以了。」
「你力气这么大,我怎么可能赢的了?」
「可以赢啊。」
「可以赢?」男孩疑惑的看着女孩说道,「怎么赢?」
「这个嘛,就要林林自己去想了。」
29.3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爸爸,妈妈,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一个普通夏天的下午,一个普通家庭的一家三口,围坐在桌子前一起吃着晚饭。
「嗯,李林,真的哦。」
「那她知道吗?」男孩看着与他说话的女性。
「傻孩子,她怎么可能会知道,这毕竟是我们家里的事。」
「呜……」男孩哽咽道。
「既然琪琪不知道,那么就由李林亲自告诉她吧。」
「我不要!」男孩从椅子上跳了下,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了起来。
「啊,琪琪,来找李林玩了?」
「林林不在吗?」
「还在午觉呢,应该过一会儿就醒了,要不,琪琪先进去吧。」
女孩走进了房间,看着躺在席子上的男孩。
「林林,醒醒。」女孩轻轻的推了推男孩。
「……」快走开!男孩心想道。
「林林。」女孩又加大了些力道。
「……」我还要睡觉呢,别打扰我,男孩心想道。
「看来,只有这样了。」说完,女孩伸出了自己的手。
「呜……」男孩只是微微的发出了一下呻吟声。
「看你这样还醒不醒!」女孩的一只手捏住了男孩的鼻孔,另一只手着捏住了男孩嘴唇的上下两侧。
「你想弄死我啊!呼……呼……」终于,男孩憋不住了,他坐起身,大声的说道。
「原来是装睡啊。」女孩愤愤的说道,「本小姐特地来找你玩,你居然还敢装睡!」
「啊!对,对不……」虽然男孩想道歉,但是,他眼前娇小的女孩已经向他扑了过来。
「还是算了吧。」男孩在河岸上说道,「很危险的,还是上来吧,琪琪。」
「马上就好了。」女孩边拉着一根河岸边的树干,用一只脚勾着在河里的皮球,边说道,「林林真是的,上次把皮球踢到树上,之后还把皮球踢到别人家里,这次又把皮球踢到了河里,真是笨啊。」
「呜……」
「别老是发出这样的声音啊,你是男孩子啊!」
「……」
「好了,」女孩终于够到了皮球,接着,她把皮球扔给了在河岸上的男孩,「接着。」
「谢谢。」
「啊!」突然,女孩一声惊叫。
「!」
由于女孩刚才一使劲,导致脚边的泥土一滑,然后,女孩就掉进了河里。
「救命!」女孩拼命的求救着,「林林!」
「……」怎么办,怎么办,男孩子边想边焦急的看着掉在河里的女孩。
「救命!」
「……」有谁可以救救她?男孩又向四周看着,可是,周围并没有人经过。
「林……」
「……」没有办法,只能这样了。
于是,男孩跳到了河里。
……
「你怎么老是闯祸!」
「哇啊啊啊啊!」
男孩和女孩全身湿透的回到家后,男孩的父母就惊讶的看着这两个人。
在问清楚事情的经过后,男孩的母亲把女孩带进了浴室,而男孩的父亲则训斥着自己的儿子。
「要是出了什么人命,怎么办!」男孩的父亲打着男孩的屁股。
「哇啊啊啊啊!」
「哭什么哭!不许哭!」
由于是处于夏季,穿的衣服裤子比较少,所以,男孩的屁股并像冬天那样会有许多保护。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即使男孩全身湿透也不会感冒。
「李林,过来。」这个时候,男孩的母亲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接着,女孩也走了出来,从衣服裤子的尺寸可以看出,这套衣裤明显不是她的。
「……」男孩站在原地,看了看女孩,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
接着,男孩就屁颠屁颠的走向了他母亲那一边,然后,一起进入到了浴室。
「对不起。」第二天,男孩向着女孩道着歉。
「林林为什么向我道歉?」女孩不解的看着男孩。
「昨天害你掉进河里了。」男孩委屈的说道。
「那不是你的错,那只是意外而已。」
「可是……」男孩想起了昨天他父亲的话,所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昨天林林真勇敢。」
「诶?」男孩第一次听见眼前的女孩用着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蛮不讲理、野性、粗蛮,虽然,男孩还不明白这些词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心里对女孩的印象,就是如此。
「如果昨天没有林林的话,我就已经被淹死了。」
「……」
「林林昨天真是勇敢!」说完,女孩凑到男孩身边,在他的右脸亲了一口。
「咦?」男孩傻傻的坐在那里,显然,他还不怎么明白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林长大后,一定要娶琪琪。」女孩笑着说道。
「……」虽然女孩面对微笑,但男孩似乎觉得这是女孩对自己的威胁似的,于是,男孩使劲的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拉钩吧。」女孩伸出自己的右手小指对男孩说道。
「拉钩?」
「难道林林不知道?」女孩说道,「像这样,伸出这根手指,然后跟着我读,『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嗯。」接着,男孩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小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两根短小的手指在这老套俗气的咒语下紧紧的缠在了一起。
29.4 你们结婚吧!
夏天,仍旧平静的消逝着。
八月,蔚蓝的天空,热辣的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周围的云彩似乎被烧化了似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果这个时候,打一个鸡蛋到干净的地上,也许,可以吃到天然的荷包蛋吧。
「林林,我要吃雪糕。」
「不是刚才就吃过了吗?」
「可是我还想吃。」女孩用手朝自己挥了挥说道。
「好吧,我知道了。」
于是,男孩走到了一家杂货店,买了一跟雪糕,递给了女孩。
「哇!真舒服。」女孩咬了一口雪糕,舒了一口气,说道。
「……」男孩看着女孩,咽了口口水。
「林林也想吃?」
「……」男孩微微的摇了摇头。
「来,把嘴张开。」
「……」这一次,男孩加大了摇头的幅度。
「快把嘴张开,蠢蛋!」
「……」于是,男孩缓缓的把嘴张开,「呜……」
「你们结婚吧!」
「真下流啊!」
「哈哈哈哈……」
「……」
于是,突然出现的小孩子们对着男孩和女孩起着哄。
「去去!」女孩赶着那些孩子们,「再不走小心我揍你们!」
「哇哇!大家快逃,新娘发怒咯!」
「……」
然后,又恢复了平静。
知了孜孜不倦的叫着,那股属于夏季特有的燥热包围着一切。
「啊,不好意思。」女孩才发现,刚才一不小心,把雪糕弄了男孩一脸。「哈哈哈哈,你的脸真好笑。」接着,女孩指着男孩的脸大笑道。
「别笑了,快帮我擦干净啊。」
「嗯嗯。」女孩从口袋中拿出手帕,在男孩的嘴边擦了起来。
「……」一股淡淡的香味传入了鼻中,男孩心想着。
「这几天,林林怪怪的。」女孩说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没有啊。」男孩说道。
「那就好。」
对于一个还未满10岁的男孩来说,他还有许多事都不懂。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对他来说,他简单的认为,身边没有事发生,就是没有发生什么事。然而,他并不知道,其实,最近他所困扰的,就是他的心事。
毕竟,处于这样的年龄的孩子,只要知道怎么去享受每一天的快乐,怎么去快乐的玩耍就可以了。
「好吃吗?」女孩问着坐在她身边的男孩。
「嗯。」男孩点了点头。雪糕所带来凉爽的感觉暂时让男孩忘记了夏季所带来的躁热。
「还要不要?」
「嗯……」男孩想了想,接着又点了点头。
「对了。」女孩突然说道,「林林开学就是三年级了吧!」
「没错。」
「嘿嘿,其实呀,」女孩神秘的说道,「琪琪开学后就是一年级了!而且,和林林一个学校哦。」
「……」
「以后,琪琪可以每天和林林一起上学放学了!」女孩高兴的说道。
「不……」男孩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想说出来的话似乎卡在了喉咙似的。接着,男孩又咽了口口水,似乎,原本快要说出口的话,被吞了下去。
「嗯?什么?」女孩水灵灵的眼睛显得特别有神。
「不,没什么。」男孩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说。
「那我们回家吧!」
「李林,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了。」
李林走进房间,看到的是一间整洁宽敞的房间,崭新的家具。
「很漂亮吧。」
「嗯。」男孩走到床边,摸着床上的席子,点了点头。
「李林记得早点睡觉哦。」接着,男孩的父母离开了房间。
透过窗户,男孩听见马路上穿来汽车行驶的声音。这些,是男孩不熟悉的。
河流声,蟋蟀声,树枝被风所摇曳的声音,都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属于城市独有的噪声。
总感觉失去了许多东西,男孩静静的靠在床边,心想道。
总感觉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男孩又接着想道。
只是,男孩自己也不能明白所谓「离别」是什么含义,所谓「承诺」是什么含义,也罢,连10岁都还没有到的孩子而已,要让他懂得这些,暂时还是不可能的。
「李林下学期就要到新的学校上学了,很期待吧?」男孩发父亲载着男孩说道。
「还好。」男孩默默的回答道。
「哟!这不是老王啊!」男孩的父亲停了下来,看来,他碰到了熟人。
「哦!是老李,你那边还好吧。」
「不错不错,那边的新房子可大了。」
「那真好啊!对了,今天要不要去我家坐坐?」男孩父亲的熟人说道。
「不不,接着我还要去他的新学校去交材料。」
「那你儿子林林不需要去的吧。」
「嗯嗯。」
「那让他去我家玩吧,我家琪琪一个人在家都无聊死了,整天都呆在家里不出门,她看到林林来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
「这样啊,我问问我儿子。」接着,男孩的父亲转过头,问道,「李林,要不要去王叔叔家和琪琪玩?」
「……」男孩想了想,接着回答道,「不用了,我想去新学校看看。」
「老李,不好意思,我儿子说他想去新学校。」
「没事没事,那我先走了!」
……
……
……
曾经发生过的事,被称之为「回忆」,有些被珍藏了起来,有些被记录了下来,而还有一些,则被人所遗忘……
不,不能说是遗忘,只是,被放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而一直没有被发现而已。
当然也不能这样说,也可以认为,是被故意放在了一个不愿意被看到的地方,或者故意放在一个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这样的行为,可以用「逃避」来表达。
只是,如果有一个契机使得这件被遗忘的东西被记起的时候,那么,这段回忆究竟会变成什么呢。
是在心中留下永远的烙痕,还是继续放在一个阴暗的角落永远不去注意呢?
男孩不懂得这么多的道理,但是,男孩非常清楚的就是,悲伤的事,只要不去多想,就可以了,只要「忘记」,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