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尤捧起玛琪的银色长发,仔细的为她梳理起来。“真漂亮,可惜干起活来会很碍事,为何不将它们剪短一些?”
玛琪抓起一缕发丝,小心的捋到耳后。“我是不会剪短的,长些看起来比较显眼。”
“女**隶比较显眼可不是什么好事”阿尤警告她说。
阿尤拿出了两个皮质的项圈,并将其中一个递给了玛琪。“把这个带好,万一在外面丢掉了抓住便是死刑,千万不可以擅自取下来。”
市井自午后便熙来攘往、人声喧哗。两人结伴来到靠近港口的铺子采购新鲜的食材。
港口边停靠了一艘崭新的大船,船的桅杆上漆满了油红的色料看起来就像是贵族的轮宫一般华丽。
阿尤看的有些出神,视线紧抓不放,却不知为何突然踉跄倒地。
原来他与一位陌生的男人迎面相撞,比对方瘦弱许多的他无法保持身体的平衡摔倒在地。
男人身高七尺,如巍然高塔,在人群中鹤立鸡群,而海水的腥味却如贵妇人身上的香水一般与他如影随形。
“我以为奴隶应当让路,便没有避开......”男人好心的出手将阿尤从地上扶起。他的力气也大的像巨人一般,眼神清澈、面容整洁,胡子像粗黑的铁丝一样缠绕在脸颊上,虽然是一位高贵之人却待人细腻温柔。
“原谅我这位尊贵的大人.......”阿尤害怕的不敢再与对方对视,如果撞到的这位贵族因为奴隶弄脏了自己的衣服大发雷霆的话,也许自己会遭受难以想象的惩罚。
“我并没有放在心上”男人看出了阿尤的忧虑,出口安慰道。
“这位是和你一起随行的奴隶吗?”男人注意到了自己身后的玛琪,他刚刚还暗沉的眼睛突然变的纤细有神,饶有兴趣的紧抓女孩不放。
“他是和我一起的。”阿尤突然紧张起来,“她得了怪病,不能服侍尊贵的人。”他以为男人是看中了玛琪,便编出了这句谎言。
“主神听见了,男孩说的是真的吗?”男人问道。
阿尤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玛琪却作出了回应。“男孩不是有意欺骗大人,但女孩只能侍奉主神。”
听见玛琪的回答他突然看起来神采飞扬“到我的船上来”男人指了指身后漂亮的大船,“并不难找吧。”
不知男人用意的阿尤却拉住玛琪,颤颤巍巍的说道“大人,宽恕我们无法接受你的邀请,她有主人命令的工作在身,时间仓促,不如改日再拜访。”
但玛琪挣脱开阿尤“阿尤,这个人不会做出任何伤害我的举动,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稍后就会回来。”她看起来很信任眼前陌生的男人,阿尤不清楚他们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还是什么,但是既然玛琪本人都这么说了他也无法向男人推脱,如果对方不是什么大人物的话自己就算是强行也要将玛琪拉走。眼下自己只能眼看着玛琪被陌生的男人带走。
男人带玛琪走进船舱内,在船长室里,还有另一个外表俊俏的男子。
“嗯?这个女人是.....”看见突然出现的两人,另一个男子感到有些疑惑。
“他是亚瑟,与我相处多年的好友,我已经将我的那个事情对他说过了,你不用担心。”男人为玛琪介绍着他们面前的人,并试图观察玛琪的反应。
“亚瑟吗......记不清了”玛琪有些愧疚的满脸通红,她决定把名叫亚瑟的男人先放在一边,便转向了身旁的男人“你的前一个轮回是什么?”
“耗子,被捕鼠人抓住后烧死了。”男人强作欢颜道“现在是叫做詹姆·霍尔特的贵族,从事商业活动,大致就是这样。”
“我的前一轮回是住在西大陆的农民,如你们所见现在是一名卑微的女**隶。”
见玛琪的眼神阴霾不开,詹姆开口道“需要我帮你赎身吗?我不日便带你回西大陆,如果你愿意待在这里我也可以为你买下一座庄园...”
“等等詹姆,有必要为一位刚刚相识的奴隶做到这种地步吗?”一旁的亚瑟狐疑道。“这个女人和你对我说的那些事有到底有什么关系,我一直以为那些是你编造的故事,难道....”他的语气充满疑虑,但是却迟迟没有对是非做出决断。
“我与玛琪都是同一个人在不同时空中的轮回,有时候时间太久便不曾记得每一个轮回到底是谁了。”
“没想到那居然是真的,我一直以为这些不过是你做的梦。”
詹姆摇摇头:“这绝不是梦,是惩罚,是瓦那对我的诅咒。假如我拒绝帮助这个奴隶,那就是对自己见死不救,我对自己是怎么样的人很清楚。”
“你清楚的不过是过去的自己,”玛琪说道“与我相比你还只是个孩子,即便是同样的意识在这个世界也并不是团结一致的,最麻烦的敌人却是我们自己,你无需帮我赎身,我有自己的使命要完成。”
玛琪拒绝了他的好意,这让詹姆有些不解。“我不能离开这里或者恢复自由,诸神的晚宴将近,我需要与死神戴安娜说话。”
若要与戴安娜对话詹姆只能想出使用圣杯,但是圣杯是诸神死后其躯体所打造,因此在这个时代是无法得到的。“若无圣杯绝不可能与众神对话,为何你想要和这个时候的戴安娜说话?”
“与你无关”玛琪语调平板,不愿让詹姆再多问什么。
“小姑娘,你们既然是同一个人,这种事情互相告知又有什么不妥,詹姆都许下承诺会帮助你了。”亚瑟不解为何眼前的女人说话做事都毫无道理,与自己所认识的詹姆看不出有哪里相像了。“你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她的视线找到了一旁的俊俏的男子,眼中闪过一道冷光。“如果是以前的我确实会想要亲近其他人,甚至将轮回的秘密告知于你们,现在的我绝对不会将不必要的事情告诉别人,哪怕是对曾经的自己也觉不能泄露我的计划,如果是名叫詹姆的我,不知是否有决心舍弃来之不易的一生来帮助玛琪。”
玛琪的警告对此时的詹姆意义重大,即便是无限的轮回也并不代表眼前自己的生活唾手而得。卑微的奴隶、低贱的老鼠或是任然宰割的家禽,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再成为一次贵族,能像普通人一样度过简单的一生,玛琪知道她无权剥夺那种幸福,便将决定权交由了自己。
“看来你不是说说而已,既然是要与诸神对话,那么这个计划必定意义重大。”詹姆反复思量,迟疑片刻后说道“我愿意赌上一切帮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