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手之间，叶如是注视着面前这个银发女子，她的双眼很冷，冷得像是一汪寒泉。仿佛你一掉进去，就会被冻得连冰渣子都不剩。
可偏偏它又是那么的纯粹。
她真的会那样做吗？
如果……能亲口问出来就好了。
玉无晴这样的人，和是自己一样的，应该是不屑于撒谎的。至少她不屑于在自己面前撒谎。
叶如是没有使用林哥哥给自己的药，她想要从玉无晴嘴里听到真正的答案，虽说那一方手帕天上天下只有她玉无晴一个人可以拥有……
一丝冰刃从叶如是耳鬓边擦过，无情地扫乱了她的秀发。
若不是她反应得快，这冰刃划过的可就是叶如是的脖颈了。
“你走神了。”玉无晴毫无感情地宣判着这个结果。
交手了这么多次，她第一次在叶如是的眼睛里看到如此踌躇不定的眼神。
刚刚的叶如是，在纠结什么呢？
像她这般明媚如风的女子，会为什么样的事情停留而不得所解呢？
如果，能亲口问一问就好了。
“我……”
“你……”
像是约好了一般，二人同时开口。
话音刚落，两名女子皆是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彼此。
如果不是身份使她们站在了对立面，她们或许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毫无血缘最为亲密的人也说不定。
她真的有话想要对我说吗？
玉无晴在叶如是的双眼里，看到了她迫不及待想要开口的心情。
她是不是知道我想问什么？
叶如是看着玉无晴冷而不浊的双眸，在心里暗暗想着。
“你先说吧。”
“你先。”
几番交手间，二人又不约而同地再次同时开口。
勇敢地说出来，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叶如是在心里暗自鼓气，这应该算得上她和玉无晴第一次认认真真、心平气和地想要沟通些什么。
不为别的权谋之争，单纯就是想从对方心里知道一些事情。
你会如实回答我的吧，她看着玉无晴的眼睛。
“我……”
“你说。”
玉无晴看着面前这个暗红色长发的女子，语气依旧是惯有的冷漠。或许，叶如是想问有关于自己寒毒的事情吗？
为了把自己的武学修炼至精，玉无晴在自己的身体里下了一注寒毒。只有身陷地狱，才能获得属于地狱的力量。只要是能让自己变强，她在所不惜。
玉无晴心知在虎牙峡必定有一战，为此早早做好了准备。她用了一个办法将自己的寒毒压抑住，代价是她的寒毒会在之后以双倍的程度爆发。
不过为了以最好的状态迎战，她无谓，也无畏。
可接下来，却发生了让在场两人都非常惊讶的一幕。
在叶如是就要张嘴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之时，玉无晴嘴角突然溢出一丝鲜血。
“咳——”
玉无晴痛苦地用手捂住心口，绝美的小脸因为忍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苦楚而凄惨地挤在了一起。
一时间，她犹如置身于极地之下，整个人止不住的打寒颤。
没有谁比她自己更清楚，她这是——
寒毒发作了。
而且是，双倍分的发作了。
在一个最**和地点里，毫无预兆地直接发作了。
玉无晴的肌肤上迅速泛起淡淡的寒霜，它们飞快地在她的肌理上攻城略地。
从血液到皮肤，玉无晴整个人实实在在地被冻住了。
她平日里嫣红的小嘴此刻已变得泛白，眉毛上结满了冰霜，本就透亮白皙的皮肤更是变得惨白。
她眨了眨眼睛，便有碎冰“搭拉搭拉”地往下掉。
寒冷与痛苦无情侵蚀着她的身子，玉无晴正在饱尝前所未有的苦痛。
“你——”
玉无晴颤抖着说出了这一个字，整个人便再也支撑不住，脱力了。
她犹如一只折翼的蝴蝶，凄惨寂寥地向峡谷底下坠去。
不……不是我！
不是我做的！
叶如是一脸震惊地看着玉无晴的变化，小嘴微张。
从之前交手的情况来看，玉无晴的状态很好，根本就不像是会发作寒毒的样子。
她眼睁睁看着玉无晴由对她一脸相信到受伤，看着她从富有生机迅速被冻结得奄奄一息，看着她直直从空中跌落。
她觉得，这件事过后，无论她怎么解释，玉无晴都再也不会像以往那般……对自己有那种默契了。
那种棋逢对手的默契。
这种认知让叶如是感到一阵心痛。
明明，只差一句话，她就能得到玉无晴的答案。可一下子，她们之间再次隔着一道无穷尽的沟壑。
叶如是慌乱地往玉无晴的方向飞去，想要把这只坠入寒冰之中的蝴蝶捧在手里。
（作者的话：有人站左右圣女这对CP吗？不出意外应该还有一更，但是奉劝大家不要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