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焰装少女
一道道光芒闪过,眼前的一切,瞬间支离破碎。
“欢迎回来。”一个不带丝毫感情,同时又异常熟悉、怀念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抬起头来,向上看去,在那里凌空站着一名少女,在黯淡无光的书架之间一席焰红。
“这里……你!”他吃惊地指着红装少女。
“怎么,不喜欢我这特地为今天准备的礼服么?”少女低下头嘟起嘴,眼帘垂下,挡住了其下如红莲般耀眼夺目的双瞳。
“这个……不是。”他撇开头,使劲拧了下自己的大腿,疼痛立即刺激到了神经。
“呵呵。”少女轻声笑起来,再次抬起头,而此刻转开头的他并没有看到,少女并不再是他过去所熟知的那么少女,此刻的少女,绯红的双瞳,正在像火焰般跳动,一点一点,直到整个眼眶被深红色的火焰所吞噬,燃烧。
“你并不是在做梦。”声音依旧轻柔。
她从一旁书架上抓起一本书,轻盈一跃,落在地上,“我,在你们那个世界是退场了,也就是死了吧,可以这么说。”
“哈——”他不解地抬起头,对上了那双熊熊燃烧着的双瞳。
“对。”少女的面庞离他如此之近,以至于睫毛根根分明。
少女捏起他的下巴,挑逗地伸出舌头在他的眼睛上一舔,“只不过,你们的,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对于世界来说,你们也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被舔的那只眼睛,巨大的疼痛蔓延开来,像是有无数的蝗蜂试图冲破农民破烂不堪的网,而这个网显然经不起这么一折腾。
少女淡抹一笑,一步一步缓慢向后退去:“今天就这样吧,我要走了。”
去哪?
他原本是想这么问的,但话脱口而出却变成了这么一句话:
“嗯,自己小心点。”
少女回过头来,淡淡一笑:“哥哥。”
哥哥?
没头没脑的对话让他迷茫起来。他按着眼睛,看着少女推门而去的背影,他还有很多东西没问明白,想问清楚,于是奔跑上前,推开门:
炽热的火光燃起了他的白衣,燎天的烈焰中,伴着骇天动地的哭号,遍地干涸的鲜红。
在山石之间,巨大的黑色身影在火焰中挣扎,红装少女被钉在一支高耸的十字架上,闭着眼睛,鲜红的火光映照——整座山谷的火焰都在灼烧着她。
心地传来刺痛,仿佛自己至亲至爱的人离开了自己,而自己现在却只能远远地看着。
“提拉米!”
他没命地朝着火焰奔去,却一失足,跌进了不知何时裂开的深渊之中……
提拉米……
在黑暗之中,他猛地坐起身,浑身是汗。他第一次觉得,睡觉滚下床的感觉特别令人讨厌。与此同时,握在手中的手机响起,于是他接起电话:
“喂?”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