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躲过了一连串的打击之后,我心虚地带着蒂娜离开了世界之理的范围,毕竟这玩意儿现在只是勉强处在一种轻度的苏醒状态,如果它彻底恢复过来,指不得还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只是,我觉得很奇怪,这个世界的世界之理总是给我一种混乱和虚弱的感觉,这种情况,一般是遭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或者战败的世界才会出现,而在离开世界之理的过程中,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它的虚弱与混乱。
这种虚弱甚至表现在阻止我和蒂娜离开的力度上,在正常情况下,这个时候应该是遭到直接的规则的攻击或者牵扯才对,但是在我们离开的过程中,除了几次不痛不痒的概念冲击之外,它从头到尾没有进行过一次靠谱的攻击。
在离开世界之理的边缘时,我终于做出了决定,如果说之前对这个世界之理的猜测都是错了的话,那么现在看起来,它似乎正处于一种虚弱状态之中,所以才不能控制这个世界的运行轨迹,导致它不停和其他世界接触和碰撞。
那么,如果我能来一波骚操作,是不是能让我接触到更高等级的存在呢?
要知道,就算是最低等的世界之理,在位格上都是要高过我一阶的。
在短暂的思考之后,我决心冒险去搏一把,毕竟俗话说得好,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嘛!如果真的是一个受过重创的世界之理,说不得我还能借此突破那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界限呢。
“那个,蒂娜,爸爸觉得可以再去试一试,我觉得我能在这个世界之理里找到点什么。”
同样停在边界的蒂娜扭过头看着我,然后又看了看外面的世界说道:“别死了,死在里面会很让人困扰的。”
还是女儿关心我啊。
把她送出边界之后,我再次转身朝着世界之理的核心前进,当然,这种感觉是很难描述的,毕竟这里面时空都是无效的,只能说,哪里是中心,我朝哪儿前进,如果是第三者看来,说不一定是在前进,说不定是一会儿往前,一会儿向下,一会儿横着,根本就是混乱以及无序的。
并且这种情况在越靠近世界之理的核心越为明显,毕竟这里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和概念的集结点,在这个可以说是无穷大又无穷小的点里,归纳了一切的道理和存在的痕迹。
而想要接触世界之理,我也必须变成纯粹的概念,也就是抛弃了一切存在的单纯的‘我’以最核心的姿态去面对世界之理。这种情况下的我是最纯粹,最强大的状态,但是也是最危险,最脆弱的时候。
在不知道前行了多久之后,我来到了世界之理的核心之中,无数的规则和概念冲刷着我的存在,一切外在都被冲刷消失殆尽,只剩下最核心的‘我’来到了光的面前。
这是世界的存在的最终形态,纯粹的光,这些光在世界诞生之初就出现,它们的扰动写成了世界最早的规则,之后的一切都是来源于这最初的扰动。
万物之初,世界之始。
这就是最初的存在吗?
我伸出已经不存在的‘手’试图接触到这最纯粹的世界之理,但是一切都是枉然,哪怕同样是以概念形成的‘手的概念’此刻也无法碰到那团光芒。
果然是比概念更高的优先级的存在啊,我收回手,静静地站在它们的前方,至少在我的概念中,这是前方。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或许对于世界之理的概念来说,我或许离他还有无穷尽的距离。
概念没有高低,这是某个前辈曾经告诉我的事情,在修真文明中也有这种说法,大道三千,道道通天。
但是,在概念之上的,又是存在的本身,存在却又是在平常状态下低于概念的,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状态,存在,形而下的的存在是可以轻易触碰的,不需要太多理解便能接触的东西。科技文明对存在的利用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但是,在存在本身被归于概念之后,形而上的概念成了更高级的东西,那么,在更高级,更高优先级的地方又是什么呢?又回归了存在本身,是的,存在本身。
这个扰动是存在的,客观存在的,所以我能观测到它的存在,但是,在时间的长河之中,它在世界出现的一瞬间就已经消失,我们能观测到的,只是痕迹而已,是它的存在消失后留下的概念‘世界之初的扰动’。
还真是,前辈们在描述这个的时候都是言语不详的,原来是语言真的很难描述这个存在的存在本身。
特别是我们这种放羊一般的文明,经验法远远超过归纳总结,不过就算是修真文明那些高度规律性的神秘学文明,对于这个层次的描述也是不清不楚的,有物先天地生,无以名之,强谓之道之类的,神神道道很难描述。科技文明更为干脆,直接认为这种痕迹是不可描述和观测的,科技能做的事情是,搜集那最初扰动的痕迹,将之归纳总结,从而无限接近这个领域(这也是他们在和修真文明冲突时吃亏的根源,毕竟没有这个层次的大佬,要不是在高端战力上碾压性的优势,估计早就结束战斗了)。
说了这么多,难题还是在我面前的,如何接触到这个世界之理的核心,这是摆在我面前的最大的难题。
“亲,你看,你都成这样了,让我碰碰可好,放心,我只蹭蹭,不会进去的。”
忽悠……失败。
“不给我面子,我给你说,我可是有一大帮小弟的,等他收拾了你的小弟,那时你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威胁……失败。
还真是头疼啊,我停在这里,开始思索如何才能接触到这团世界之理的核心,这一思考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反正对于这里来说,时间也好,空间也好都是虚妄的。
这团最初之光其实是残缺的,在静下来开始思考后不久,我就看到了它缺失的部分,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但是这种缺失在演化过后,却能让这个世界不能圆满,简单地说,缺少某些要素。
那么,换言之,科技文明的思路可能是对的,在无法接触最初之光的时候,通过反推的方式逐步接近它,只是在一个完备的世界,这种工程的量简直大得吓人,也只有他们那种全民都是变态的种族才能完成这样的工作。只是,现在我需要做的,可远比他们简单得多,我只需要找到这个世界缺失的部分,然后再逐步逆推回去,就能找到缺失的最初之光到底是那一部分,
在找到这个之后,我相当于找到了这个世界的钥匙,也就是说,可以找到解释此世之一切的钥匙。
再次陷入了观测之中,虽然说起来是找到了钥匙,可实际操作起来,也是一个无法言喻的巨大工程,茫然不知岁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甚至我感觉到自己的核心都已经蒙上了尘埃,要知道,‘我’的核心可是万劫不沾的存在,甚至可以说是隔离了一切存在的存在,但是,唯一的例外就是时光,无尽的时光一样可以沾染灵魂,让灵魂蒙垢,使灵光暗淡,乃至于走向最终的黄昏。
只是这段时间,对于其他的任何生命来说,都是漫长到无以复加的程度而已。
可是,这次的思索,居然让我的‘我’出现了蒙尘的情况,简直是可怕到了极限,如果在外面的世界中,这段时间的长度,以及足以让人类繁衍一万代,不,十万代了吧?
“还真是漫长啊,差点我都忘了自己是要干什么的了,不过,总算被我分析出来了,嗯,话说,我到底在这里是要干什么呢?”
伸了一个懒腰,我向着世界之理的核心走了一步,这一次,它没有再像是之前一样遥不可及,这一步,我切切实实地靠近了它的存在。
这是跨越了无数时光的一步,从这个世界诞生之初就存在的最初之光,我跨越了无数的时光,来到了它的面前,看着它被大佬斩下的一角。
果然,大佬就是大佬啊,世界之理说斩就斩,轻轻地触摸着失去的残缺,我的脑袋里慢慢拼凑出了大佬一剑切下了这部分的场景,在世界之理的核心中,这一段还清晰可见,那是一道先于存在的存在本身的剑光,规则,概念,一切都被斩断,只留下一道剑痕存在于存在之前。
“存在于存在之前吗?还真是大佬啊。”
稍微触碰了一下,我的存在就差点被磨削殆尽,还真是可怕的位阶差距。
只是,就算是这样又如何,在找到通向最初之光的路径之后,我就意识到了,这个世界最大的财富,恐怕并不是一个已经脱光了衣服待在我面前的世界之理,也不是一个可以说是触手可得的进阶的可能,而是这一道剑痕。
一个我从未接触过的领域,一个连我都只能仰望的存在。
如果说和一个世界本身同阶的那些强者是大佬,但是,仍旧是我可以预测及判断的存在,那么,留下这道剑痕的,恐怕就是真正的传说中的巨佬,那些站在一切存在顶端的生物。
那已经是超脱了存在本身的存在。
稍微恢复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我再次伸出手试图触摸这道剑痕,不料,这次却仿佛遇到了某种阻碍,不管我怎么‘靠近’,都无法接触到剑痕的存在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