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趁着夜色,往陡峭的岩壁爬去。
光靠身体的平衡机能是不够的,元力施放出来,包裹住手脚,可以形成类似依附物体的作用,靠着元力,我才能安稳的攀爬着岩壁。
元力如今可以支撑一个时辰,怎么算也够了爬下山崖的时间。
我小心翼翼,保持着步履的稳重,这是我的第一次尝试,要是失足坠下,可就没了第二次的机会。
地面愈来愈近,我最后一脚猜到结实的土地时,彻底安下心来,这回可再没人制约我的行动。
我三步并两步,快速的往山下跑去,这个地方,我再也不想多呆一秒钟,断肠实在是可怕,嗯……还有她的妹妹也很可怕,吃不到苹果就要拿人祭爪的模样。
跑到半山腰,路经过那日与她相遇苹果树下,许多果子不见了踪影,只有一个青色的果实挂在树枝上,透着斑驳月光,极为美丽。
我放慢脚步,停到树下。
这似乎就是最后的一颗苹果吧,也不知道她见到后会怎么样,应该会很伤心吧,坐在树下发呆,等着苹果熟透,然后掉落,砸到脑袋上也不觉得疼。
“可恶。”我皱紧眉头,为什么会想到她伤心的模样,她可是无时无刻不想着杀掉我,我干嘛要在意她。
我毫不犹豫的离开苹果树。
咔嚓——
脚下传来清脆的声响,抬脚一看,发现是一颗残破的苹果核。
我愣了一下,随后认命般的发出粗鄙之语,“靠!”咬着牙往回走,居然连天都要阻拦我远走的步伐。
又废了许多精力,回到洞府,凝香怀中抱着仅存的几颗苹果熟熟的睡在塌上。
我挨着她身边躺下,做出抱住她的模样,但没有挨到她,她身上独有的果实香味飘入鼻中。
洞府中很静,没有一点声音。
凝香平稳温热的呼吸吹拂到我脸上,我借着她熟睡的机会,偷偷的亲在她柔软的小嘴上。
嗯~温润的感觉。
天刚亮,还在睡梦中的我被她粗暴一脚踹下塌。
蹦咚——
地面溅起一阵灰尘。
“哇哇哇哇哇!”凝香羞红了脸大叫,“有不良少女欺负猫!”
“谁欺负你了!”我愤愤的站起身反驳道,揉着屁股,昨晚真是瞎了眼睛,为什么不走,非要留下来活受罪。
“就是你!”凝香纤细的食指指着我,“与猫同居多日,居然妄想进行违反人伦道德的事情。”
“切,我是少女,才不会对你这个猫感兴趣。”我像是被她激怒,第一次与她争辩,“你有胸前这么大的胸肌吗?!有吗!”说着,我特意挺了挺胸,得意的说:“没有的话,怎么可以认定我对你有想法。”
“你,你,你……”凝香食指颤抖,低头看了看胸肌,果然没了她的大。
在那一瞬间,凝香仿佛失去了信仰,怀中的苹果洒落一地。
“哼~”我不屑的回到塌上,准备继续睡觉。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耳边传来稀碎的啃食苹果的声音。
不一会儿,我的身体被某猫叼起,强制的带下山崖,停在那现在唯一拥有苹果的苹果树下。
“你想好了吗?”我慎重的说,“这可是最后的一个苹果。”
“没错!”凝香的小脸格外显着认真,“我考虑清楚了,把最后的苹果吃下后,就把胸肌比我大的少女一爪子杀掉。”
“哈?!”我震惊道:“果然,你这是报复。”
“没错。”凝香举起小爪子,威胁似的虚晃一爪,“快去吧。”
“苹果还未熟透,吃下去的话,可是很青涩的,你是愿意吃青苹果呢,还是愿意吃红苹果呢?”
我帮她分析苹果的味道,再多给我一点点时间,多给一点点就好。
“唔,愿意吃红苹果。”凝香毫不犹豫的回答。
“没错。”我点点头,“这个苹果大概就在这几天熟透了,再等等吧。”
“确定不是你想多活一点时间吗?”凝香狐疑的眸子朝我扫来。
“哈哈……”我心虚的笑道:“当然不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见我像是贪生怕死之辈吗?”
凝香认真斟酌着从遇见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得出答案,“没错,你就是。”
这时候,山下传来通天的震鼓声,村民们大声吟唱着祭祀神明的歌曲,庄重的歌调在山间回荡。
凝香一拍脑袋,“我差点忘了!今天是姐姐收祭品的日子,要过去帮忙。”说完,她变成猫身,飞快的往山脚下的村庄跑去。
“喂——好歹把我送上去啊,喂!”
我连忙喊道,可她理都不理我一下,随意的把我撂在这里。
真是不怕我私自跑了啊。
苹果树下,我把许多残存的苹果核收集起来,然后爬回洞府,找一个适合的地方,把苹果核埋下,倒上许多水湿润泥地,并且用元力催化生长。
元力可以影响任何事物,这取决于元力的强弱还有事物的大小,若是再大一些的东西,绝非我的元力能够左右。
不出半个时辰,泥地表面就冒出一个小芽。
“太好了。”我停止元力输出,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实在是太耗费体力了。
湿润的土地瞬间变得干燥,我懒的一点一点再用水灌溉,起身来到岩壁滴水的地方,手中拿着从塌上拆下的柱子,接在上面,然后把水滴出口放在小芽的边上,任水滴慢慢浸湿。
就这样,我每隔一段时间就输出元力,半天的时间,苗芽就长成的小树。
今天就到这里吧。
我揉着发酸的手腕,输出了太多了元力,身体都有点不舒服了。
夕阳的光芒照入洞府中,我抵挡不住困意,躺在地上就睡了过去。
我再度想起自己被村民们绑在高台之上,任断肠左右,跪在地上的村民吟唱祭祀神明的歌曲,如繁重的经文,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山燕在远处高飞,焚香飘出的白烟笼罩四周,被奉为祭品的牛羊皮毛上满是鲜血。
一声声的惨叫在耳边回荡,我挣扎的朝惨叫方向望去。
断肠面无表情的收割着村民的生命,爪起爪落,刃上便又多出一条血迹,村民一字排开,任由她无情的夺取。
“快跑啊!”我手脚被绑的死死的,唯有大声呼叫,“快跑啊,跪在哪里干什么?!”
村民们如若没听见一般,呆呆的伫在原地,转眼间,又是死去一人。
断肠停下手中的爪子,直直的盯着我,好像我已经成为了她的猎物,缓缓踏步向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