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冰锥接触到法阵的瞬间,瞬间光芒大亮,然后一股反噬的力量从冰锥上袭来。
酸麻的疼痛感让我下意识的松开冰锥,冰锥反弹到不远处的雪地中,深深的落入雪里。
已目前我的实力,看来还不足以打破这个厚重的大门,得另寻方法,围着聚法阁走了一圈,没有其他的入口。
我看了看她所指的方向,思考良久,还是决定一步一步的走去。
身后的聚法阁渐渐在雪花中淹没,路途的景色除了不停落下的雪花,还是不停降落的雪花,我每走开一步都带动着许多雪,耗费了大量的体力不说,路还没有走多多远。
回头看去,我一路走来的脚印被雪掩饰,慢慢的变得于周围环境一样,十五层高的聚法阁到这里只能依稀的看个影子。
我坐在雪地上想喘口气歇息一会,无聊的四处张望,却偶然的发现一处的雪地似乎与其他有所不同。
不同并不是指的雪的颜色,而且高低。
四周的雪很大,看不清具体的事物,也很难辨别方向,不过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平缓。
四周的雪地线几乎都是一条直线,而那一处的雪地却高出那么一点。
我尝试的把身旁的雪按压到很深,几乎接近的土地,结果不出片刻,雪地便还原到现状,纵使雪花不停的飞舞降落,雪地地平线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那一处的雪地现在看来,显得十分奇怪。我急忙跑过去,深厚的雪踩的“呲呲”作响,距离它越来越近。
雪坡供起了一个小形的山状,很明显,下面藏着某个东西。
我引动元力,凝成一个铁锹握在手中开始对着雪坡铲动。
不一会儿,“雪山”的底部被我挖出一个缺口,紧接着,上面堆积的雪失去了支撑点,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来。
我急忙跳到一边,看着雪花滑落,仅仅只是瞬间的功夫,我挖出偌大的缺口被堵住,“雪山”恢复原样,不过比之前要矮小很多。
这时雪山的顶峰露出一束发的冠子,呈墨黑色,还有冠子里的黑发,在这片白雪皑皑的世界里,白中黑比黑中白更为刺眼。
“难不成里面掩埋着的是人?”我大为吃惊,急忙展开救援。
我前脚刚踩上“雪山”的半坡,堆积的雪花好像棉花一般的柔软,松动,承受不住任何力量,立即向下深陷。
看似平稳的雪花如同沼泽一般,把我的脚往下拉拽。
“遭了,大意了。”我心中一惊,连忙挣扎,想往后拉,把深陷雪花的脚挣脱出来。
可是不知怎么回事,越挣扎,雪山半坡里的吸力越紧,而且渐渐有了超过我力量的势头。
身体越来越下,已经淹没过了腰,雪山半坡的雪仿佛一只永远不知饱腹的巨兽,只觉饥饿,疯狂的啃食陷入它口中一切的生物。
“可恶。”我迅速引动元力,凝成一把长枪,深深的刺入在雪山半坡范围之外的地方,双手紧紧的拉着这最后的希望。
奇怪的是我拉住枪杆之后,停止挣扎,它好像也停止了进食的速度,拉力依旧存在,不过比之前要弱上不少,至少身形下陷的趋势完全止住了。
“呼——”我重重地松出一口气,飘落的雪花已经把我全身衣裳覆盖住,头顶也累积了高高的雪,看上去就像带了一个帽子,不过帽子的样子十分奇怪,而且是自然之神亲手帮我带上。
“幸好不是绿色……”我暗暗的庆幸,随后便发觉了不对,绿色象征着运气,把帽子做成绿色带上头顶,是对好运的祈祷,怎么能嫌弃绿色呢,我真是奇怪,不喜欢绿色帽子,还暗自庆幸什么的,见鬼去吧,我就是喜欢绿色帽子。
胡思乱想的半天,越下的越来越大,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被掩埋在雪地中。
“我可不想被雪活埋啊——冻死在雪地,变成人棍,模样是十分难看的。”
我又凝结出一根冰枪,刺入雪地中,这样话,便有了两个支撑点供我逃脱。
经过此番的雪陷,墨色发冠以下的雪再次降低了很多,露出一个公子英俊的脸。
一双丹凤眼上挂着一双轻挑的眉毛,平静如玉的脸庞,嘴角带有痴狂笑意,目光低头紧锁着,像是在认真摆弄的什么东西。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我不由的念叨这句话。
他的样貌渐渐的从我脑海中的一页书籍上的画像重叠,无论是神态,不输于美人的样貌,都与他极其相似。
“画圣,慕之繁?!”我失声惊讶道,全然忘记我还身处险境。
雪把慕之繁脖子以下的身躯依旧严严遮住,不透一点缝隙。
惊讶之余,我用力摆脱雪地的束缚,冰枪一点一点向外挪动。
雪陷里的巨兽似乎松开了坚固的牙齿一般,向下拉的吸力仍在,不过这种程度的吸力,奈何不了我,我很轻松的就逃脱了它的禁锢。
站在雪地上,我随意把冰枪扔到一边,“砰”的一声,砸起一阵雪花,雪层映出与冰枪等同的凹陷模子,冰枪自身会因为失去了元力供应而自行消散。
雪势越来越烈,凛冬的寒风“呼呼”的刮着,寒风挂在我的脸上生疼,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刀锋正对着脸来回刮蹭,空中飞舞的雪花降落速度骤然加快,温度更加冰冷。
“哈~”我把双手放在嘴边哈气,宽松的衣服拉紧一点。
极水天赋的我抗寒能力已经超越了常人不少,可现在,我却有点扛不住这冻人的寒气……
我看着被雪淹没的慕之繁,得抓紧时间了。
我再度凝出冰锹,换了一个角度,手起锹落,纷纷扬扬的雪花朝空中撒去,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不知是频于运动让身体发热了还是怎样,总觉得现在的温度没有刚才的冷,至少我已经感受不到寒意了。
天空白芒笼罩,雪仍在落,不出半盏香的时间,慕之繁的全貌便呈现在我面前。
温润如玉的他面带痴狂的笑意,身着雪袍的服装,雪袍衣角随着他的动作摇曳,慕之繁手中握着一只丹红锋的毛笔,毛笔的笔锋沾染了一点朱红,另一只手摁着一副未完成的墨画一角上,目光紧紧锁在画上
墨画搁在方寸大小的木桌上,画卷摊的平缓,画卷中有一女子,女子的背影十分模糊,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女子同样穿着雪袍,铺落腰间的长发也只是寥寥数笔带过,空白的背景,唯独长发间,耳后的那个小巧的玉蝴蝶勾勒的十分精美,就连蝴蝶翅膀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魂蝶?”我疑惑一声,看向慕之繁,“她怎么会出现在画圣的画中,而且……还画的如此粗糙。”
我稍稍后退两步,站远一点查看。
现在看去,慕之繁握着毛笔的手犹豫不决,似乎不知如何下笔,下笔不知道到底写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