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胸口重重的挨上她一拳,我很快因为疼痛而倒在地面。
杜言妃强硬的将脚往我口里塞,先前积攒的怒气一下子全部爆发出来,“你退后几步是什么意思?不过是一个快亡国的皇子罢了,也敢在吾面前不听使唤?”
杜言妃脚趾间的甜蜜香味回荡在我口鼻。
我抬手握住她的脚踝,准备把她甩开的时候——
一缕光束落下,狠狠的将我手臂贯穿,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隐隐的可以从中看到破碎的白骨。
“啊!”我痛呼一声,受伤的手臂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便没了知觉。
我双腿瞬间多了一副黑元石铁链,没受伤的手腕也被套上了黑元石护腕。
“哼!”杜言妃毫不在乎的坐在我的肚子上,粗糙的握住伤口处,引动元力治疗。
她治疗的手法十分粗暴,脚丫一直紧紧的塞在我口中,口水已经沾了许多在她的脚趾上。
待伤口的血迹刚刚止住,杜言妃便停下治疗,这才将脚把我口中拿出。
“哈——呼——”我倒在地上,努力的呼吸着。
杜言妃不愉快的大步离去,大殿由光明顿时陷入黑暗。
“咳咳——”我勉强的撑起身子,这样能让她胸口的怒气消散,也算是对未晞的保护吧。
我苦笑两声,两眼一黑,又倒向地面。
“姐姐,姐姐。”
未晞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跪在大殿中央,手脚皆被戴着铁链,而未晞拿着剑站在我面前,剑锋架在我脖子上。
未晞没有感情的眼眸看着我,“姐姐,你太让我失望了。”
“什么?”我张开嘴,嘴中却一阵疼痛,这才瞄到未晞脚旁有一个半截的舌头。
“去死吧。”未晞大叫着,挥剑狠狠的砍向我脖子。
“未晞!”我震惊的大喊,温暖的阳光照在脸上。
我明白过来,原来刚才的是梦……彻底的松下一口气,梦中的未晞,实在是太吓人了。
不是特别宽敞的军营帐篷里……
“将军。”身披盔甲的战士走了进来,“今天是将军启程,讨伐龙国的日子。”
眼前紧接着忽然一阵眩晕,我险着向后倒去,连忙用手掌撑住,手臂的疼痛感随之而来。
“嘶……”我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接着说:“你是谁?”
“我是将军的守卫,将军可唤我,张三。”张三说。
“可有看到未晞来过?”
“不曾。”
一听张三这话,惊的我连忙起身,“快带我去见王女。”
“不必了。”杜言妃穿着皇袍,头顶的玉帘随着脚步轻晃,她缓缓的走了进来。
“参见皇上。”张三连忙跪倒在地,重重的往地面上磕三下,然后额头紧贴地面,听从皇上的差遣。
“你——”我盯着杜言妃身上的皇袍,仿佛一条火生生的金龙盘踞在她的身上。
“不错。”杜言妃理都没理跪在地面的张三,径直来到了我的面前,金色眸子认真的盯着我,说:“我就是皇上,珑雪妃子。”
“不,我什么时候成为你的妃子,还有,妃子也能出战?”我说。
“从你踏入雪国土地的那刻,便是我的妃子。”杜言妃霸道的说:“至于将军,举国上下,皆为战士,何来不战之理。”
我不想与杜言妃纠结此事,“未晞呢?她怎么样了。”
“她在皇宫中,被安置的很好。”杜言妃伸出手指,夹起我身前的一缕蓝发,发出感叹:“如果对我和木未晞别无二处,那该多好啊。”
“皇宫?”我说:“这里是哪里。”
“塞外,准确的来说,在雪国与龙国的交界处。”杜言妃松开手指,捏了捏我的脸蛋,说:“只要你击破龙国的边境,那么未晞自会毫发无损。”
“未晞和龙国,你抉择一下吧。”杜言妃说完,转身离开帐篷。
张三汗流满面站起,颤抖的说:“将军,可不要连累战士们啊。”
“什么意思。”
“您的背叛,相当于我们整个军队的背叛,沦为叛军,到时候,皇上肯定会诛杀我们和亲人。”说着,张三噗通一声,跪倒在我面前,“我们不想平白无故的死在自己国家的手里,宁愿战死沙场,更何况家里还有妻子等待着我归来……”
我沉重的看着张三,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张三擦了擦眼角,默不作声的走出帐篷。
思绪越来越凌乱,这一切都逼着我进军龙国。
手腕和脚链依旧束缚着我,在帐篷里,坚硬的战甲,整齐的堆叠在一起。
我起身脱下女子衣裳,穿上厚重的甲胄,战甲独有的坚实感包围着我。
走出帐篷,有许多战士排列成一个方阵操练着手中的长矛,每刺出一矛,都会喝出充满军势的“哈!”
我盲目的走着,白色圆顶的帐篷一个接着一个而来,一旁木堆上燃脂的灯火和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不断有火星从中冒出,消失在空气中。
“将军,你去哪里。”张三急急忙忙的从后面追赶上我。
“有什么事吗?”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张三,也许是他身上的盔甲不合身,每跑一步,张三穿着的盔甲随着他的步伐跳动。
很快,张三的额头便充满了豆大的汗珠。
“将军,请不要乱走,说不定敌军领军袭击,我军没有足够的兵力保护您,发生意外,要是圣上怪罪下来……”
“真是啰嗦。”我不耐烦的打断张三的话,“我且问你,这里距离敌军营地,多少里地。”
“千里地之外。”张三如实禀告。
“好,就算敌军轻骑急行,最快也要多久?”
“最快也需一日一夜,方可到达。”
“届时,敌军早已疲惫不堪,如何有精力应战。”说着,我看向营地之外的景象,太阳停在地平线上,目之所视一片平原,远处荒地上长满杂草,没有专门供人行驶的车道,我回头接着说道:“就算躲在暗处休息,也会被我军探子发现,所以哪里来的危险。”
张三一时语塞,还是说道:“请将军休息安全,不能随意的在营地游走。”
我视线移回张三的盔甲上,说:“我知道了,你且去吧。”
“嗯。”张三应了一声,走向正在操练的战士们。
我随即回营地,对守在帐口的守卫命令道:“传我将令,戌时之前,我要看到所有的阵前将军在我面前。”
“是!”守卫抱拳答道,迈开步伐一路小跑而去。
我走进帐篷,坐在最高的那个椅子上静静的等待着。
夕阳落下地平线,皎月从九天下的一朵乌云中冒出头来,北方的角星、亢星、氐星、房星、心星一一显现出来。
燃起了油灯亮起整个帐篷,我等了许久,只有张三一个人默默的走了进来。
“怎么就你进来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