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战前已把秘笺送出,不过他被我射死时,曾爆发出一道强烈的法术光束,径直飞向雪国。”
“城中可有龙军残留?”我说。
“并无。”断肠摇摇头,“只是空城一座。”
“那便好。”我放下心来,正准备迈步进城的时候。
星辰辉月的马车忽然踏空而来,停在侧方,一个娇小的身影从马车跳下,优雅的步伐吸引了我的注意。
“好久不见,珑谋帅。”杜言妃朝我挥了挥手。
我走到杜言妃面前,说:“我已经把城池攻破,可以放走未晞吧。”
“唔——”杜言妃犹豫的看着城墙四周,残破的墙角,灰黑的城墙和破碎的城门,她似乎在寻找什么,“张三呢,怎不见他?”
“英勇战死,原本是无一兵一卒损伤,奈何张三贪攻,才导致战死下场。”我边说,假装悲痛的叹气。
“真的吗?”杜言妃摆出一副纯真的表情看向我。
我点点头,“没错。”
“好吧好吧。”杜言妃释怀的摆摆手,“反正他也是纨绔子弟,死了也不可惜,我自然会放走木未晞,你随我来吧。”
杜言妃说完,看向断肠,“你就是珑谋帅寻的前阵将军吧。”
断肠冷冷的看着,没有回话。
“也一并随我来吧,有赏。”
杜言妃转身走到马车前停下,转头望向我。
我心领神会的跪在她脚边,任由杜言妃踩在我的背上,踏上马车。
断肠见此情景,冷笑道:“哼,人类。”
皓月当空,轻盈的马车御空而行,我架着马车半路又把凝香捎上后,径直向皇城飞去。
我专心致志的行驶马车,黑云在流星般的马蹄下流动,明亮的月光落在马车,照的通澈透亮。
车厢里,三人谁都没有率先开口,凝香好奇的看着窗外的异景,这是她距离九天最近的一次。杜言妃抬起稚嫩的脚丫对着珑雪的背影对比着什么,断肠缓缓擦拭着已经干净到反光的爪锋,目光在黑袍的遮掩下不知在 想些什么。
“到了。”我回头对着车厢里喊一声。
马蹄缓缓落地,偌大的马车降落没有一丝嘈杂的声音,皇城独有的暗香铺面而来。
我率先跳下马车,车厢的三人紧接着跳下,一位太监弯着腰出现在杜言妃面前。
“带着她们去休息。”杜言妃指了指断肠和凝香。
“奴才遵旨。”太监领命来到二人跟前,“请随我来吧。”说罢,沿着大道走向一处拐角消失不见。
断肠迟疑的目光望向我,我点了点头,断肠这才拉着凝香随太监而去。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首先听那个?”杜言妃狡黠的目光看向我,嘴角升起莫名的笑容。
我隐隐感到不妙,问道:“难不成你不想放走未晞?”
“不是。”杜言妃双手背到腰后,信步向前而行。
我跟着她的步伐缓缓的走动。
“好消息是,你可以带走木未晞,并且我们今后都不必在见面,我也不会生出把你纳入后宫的想法。”
听到她这么说,我放下心来,只要未晞没事便好。
杜言妃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坏消息是你过几日还要与我一起参加龙国的大宴。”
“大宴……”
“没错。”杜言妃饶有兴趣的看向我,“听说龙国太子龙渊,弑君上位,并且自身已成女子,其他女权帝国的皇帝过几日特地前去贺喜,同时把女权帝国联合的诏书带到龙血,签订诏书。”
“皇兄他……也成了女子?”
面对这样的消息,我多多少少感到有些意外又感觉在意料之中。
“你们龙国的秘法可真奇怪,居然能把男子变成少女。”
“也许还有秘法能把死的变成活的。”我幽默的接下句。
“哼哼……”杜言妃轻笑两声,两步停在一处殿口,沉重的殿门大开着,里面幽暗的烛光照了出来,“你进去吧,明日我会找你。”说完,杜言妃继续漫不经心的向前走。
“嗯。”我停在原地,看着她玲珑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殿里突然传来未晞惊喜的声音。
“姐姐?!”未晞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连忙跑出殿口,直到拉住我的手,这才相信我确实在这里,她按捺不住激动,一把抱上来,“姐姐,太好了,未晞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不是幻觉。”我轻轻的抚摸着未晞后腰。
“是来接未晞离开皇城的吗?”
“嗯,过几日便可以离开了。”
“为什么不是现在?”未晞松开怀抱,疑惑的看着我。
“因为还有事情。”我捏了捏她的俏鼻,接着说:“不过,这几天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嗯嗯。”未晞欢喜的点头,拉着我跑进殿里。
大殿里装饰的很奢华,黄金珍珠洒落一地,蚕丝作成的纱帘笼在窗台,一盏盏琉璃灯台悬在房梁下,侧面墙壁上贴着一副画,画布上描绘着雪国的完整版图,以及周边的国家……龙国,在东边的不远处。
遍地的珍珠黄金将原本空旷的房间挤的满满的,就连走路的过道也只是窄窄的一条线,而休息的塌更是没有看到。
“你晚上在哪里休息?”我不禁问道。
“唔——”未晞露出为难的神色,“刚开始未晞也不知道睡在那里,只要睡在平坦的地面上,不过有一天皇上来到这里就寝,她就睡在那堆黄金里面……”未晞说着,指向紧挨着雪国版图旁边的一堆累的很高的金条堆,“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可以随地可睡。”
我估量着那堆黄金的高度,再加上杜言妃娇小的身躯,如果躺在上面,刚刚好可以平视雪国的“一切”。
未晞见我一直盯着那堆黄金,于是继续说:“可是未晞试着躺在黄金珍珠里面,因为珍珠是圆形,所以觉得还好,但是黄金的棱角很坚硬,没躺上一会儿,胳膊背上就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红点。”
“杜言妃呢,她就没有感觉到黄金棱角的疼吗?”我说。
“没有,她告诉我黄金是软的,只要未晞用心体会,是可以驾驭黄金的。”
“驾驭黄金……”我若有所思走近黄金,然后慢慢的躺了上去。
躺上金堆的瞬间,尖锐的棱角刺的我几乎跳了起来。
“她真的可以安稳的躺在上面?”我不敢置信的注视着黄金。
黄金方才尖锐的棱角可是异常的疼痛,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杜言妃躺在上面是各种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