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大革命期间
街道上‘又要砍头了,快去看’的喊叫不绝于耳,砍头的地方被围水泄不通。
真是可悲的人类。
断头台上的刀锋闪着寒光。即使是锋利到能够削铁如泥的宝刀也承受不住每天砍这么多人的折磨。所以刀锋已经卷刃,但是寒光依旧闪耀。准确的说,这并非光的反射带来的错觉,而是无数死去的鬼魂徘徊在断头台的周围。
底下的人们热情高涨,他们叫喊着:“砍头,砍头”他们把别人生命的消亡当作自己茶余饭后的消遣。
真是可悲的人类。
“少爷,要不要靠近一点看?”充当马车夫的管家,忠诚但已年老的雷顿问我。
“怎么?”我戏谑一笑,“不过二十年而已,眼睛已经看不清了吗?”
“不,”他回应,“即使再过一百年,我也只有眼睛好这个优点而已。”
“太谦虚了。”我漫不经心地回答,把目光投向窗外。这个距离的确有些远,但以我血族的目力来说,近得很。
将死之人被带上台来。底下的百姓开始欢呼,仿佛在庆祝一个盛大的节日,或许他们认为一个遥远光辉未来就用砍头来开辟。
抱着小孩的妇女高举着孩子,让他们亲眼见证这人类历史上荒诞的一幕。同时也把飞溅的鲜血刻入他们孩子还一尘不染的内心。
不,说不定连这些孩子也是无数次见证死亡了。
将死之人本来应该带上头套,然后扎牢,最后再被砍头。
不过,现在谁都不在乎这种形式了。他们只渴望着砍头!砍头!鲜血!鲜血!
这就是民众暴力的力量
没有人替死者申诉,说‘这卷刃的断头刀会给死亡的罪人带来莫大的痛苦’已经没有人这么清醒了。不不,所以清醒的人都已经沉默
无论是耶稣还是撒旦,没有人会在他们的最后一刻怀念。要一直等到耶稣复活,愚昧的人们才知道他原来真的是神的使者。
快开始了。
两位刽子手把那人按在了断头台上。一位打开了断头刀的锁链。
然后另一位刽子手反剪将死之人的双手
哗哗哗啦,卷刃的刀快速下降。
“呐,我问你,见过砍头吗?”我问雷顿
“当然,少爷”管家回话。
砍头绝非如同安静的油画,血也不仅仅是缓缓流淌。
头与身体分离,脖子上涌出的鲜血飙出好远。离得近的人们脸上都沾上了鲜血,一个孩子把自己脸上的鲜血抹在手指上,然后放在嘴里品尝。
这是1793年一个平凡的下午,耶稣已经千年没有再临人间。但是每天都有新的人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这是一个平凡的下午,但是
“不平凡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我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