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警戒令被解除了,雖然不是以擊倒施術者的方式解除。」
溫巧筠笑著拍拍溫翼的背,慢慢走向那月的前方,雙手攤開表示自己沒有其他意思。
「看來雙方都在留了不少手的情況下結束了,算很和平了。」
「哼,害我們那麼擔心。」那月沒說什麼,只是轉過身看著鳥居外的天空。
「不過,我認為事情還沒有結束,因為我們家不可能只有這樣的策略所以還請妳們不要鬆懈。」
「什麼?難道還有嗎?」琴柯一臉驚訝地問著,從剛才的觀戰看來,她已經很清楚對方的戰力明顯高出這邊許多。
「恐怕…是的,而且好像已經發生了。」原本露出微笑的溫巧筠警戒地回頭,卻看著仍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的溫翼。
「哎呀哎呀…看來一開始地打算就在小翼身上吧?」溫巧筠苦笑著,手中的扇子開開關關,很明顯的表露出她有些急躁的心情。
「怎麼了?」那月轉過身,盯著從剛剛就一直關注的弟弟。
「說出來妳可別驚訝,小翼他現在應該…要暴走了,我能感受的到有人刻意在小翼身上施加著令人狂亂的咒術…而且我好像也是目標之一。」
「原來剛剛這戰只是單純消耗我們的戰力嗎?」那月撇撇嘴,手中的扇子舉了起來對著溫翼。
「啊,我想是的,畢竟…這也是策略之一吧?雖然我們並不知曉。」
溫巧筠踏出一步,看了看周圍,有幾道目光和她對上了眼,大堂溫偉傑、蔡佳勳、蔡京,以上四人便是土御門家排行最長也是最強的青年們。
「那他就交給我們吧,畢竟也是我們家自己的事。」
「真的好嗎?不讓我們介入?」琴柯說著,臉上有些擔心。
「哈哈,我們也只能盡量讓你們知道小翼的招式,畢竟我們也只能拖點時間,不太可能…打倒他喔?」
溫巧筠轉過身,頭一次露出狂熱的表情或許對她來說也很久沒看見,即將全力全開的溫翼。
☆★
頭很昏,很沉。
但並不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反而是非常清楚,自己被某部分邪惡的咒力給提升了,源源不絕的咒力正在將我身體所有熟悉的脈絡給疏通。
為什麼呢?明明自己已經下定決心捨棄了,但是熟悉的感覺卻讓我回憶起許多往事。
為什麼呢?現在想起,當時的我為什麼沒有救下小軒呢?明明自己空有一身能力啊?
黑暗,我的眼前充滿了黑暗。
我仍然看的見,但是眼前仍是一片黑暗,感覺變得更加敏銳,就好像天地間唯獨我一人,特別的…孤立著。
“哥哥你知道莎士比亞的作品是悲劇多還是喜劇多嗎?”
“我已經上那個和他同名的英文補習班上到快死掉了,別提起他啊!?”
難得的補習放假,我和她在地下街裡亂晃,正因為沒什麼心情複習功課,在地下街更能讓自己感到自在。
“說說看嗎?他可是偉人喔?”
我嘆了口氣,印象中莎士比亞好像有30幾部劇本,有什麼四大悲劇還是什麼的為代表,應該是悲劇多吧?
“悲劇多”
“錯”她抿嘴一笑,我反而不知所措。
“诶?他不是有什麼四大悲劇嗎?哈姆雷特還是什麼的?”
“哥哥啊,他流傳的還有四大喜劇喔?”
“啊?”我一臉茫然,學校沒教、我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正從她嘴裡說出。
<仲夏夜之夢>、<皆大歡喜>、<第十二夜>、<威尼斯商人>,這幾部就是所謂的四大喜劇,但是那時的我,也只聽過仲夏夜之夢而已。
反而是四大悲劇我知道多一點,<哈姆雷特>、<李耳王>、<奧羅賽>、<馬克白>,這幾部比較耳熟能詳。
“知道為什麼悲劇比較能流傳於世間嗎?”
對於她這次的問題,我反而有了答案在心中。
“因為人,本來就活在悲劇裡,而悲劇裡的喜劇,無法改變悲劇”
小軒看著我笑著,但是也沒有說什麼。
悲劇…總是在生活裡不斷的發生,沒有人可以避免,沒有人可以迴避。
越是這麼想,黑暗越是一次次纏繞我的身體,準備將我拖入…更身的陰霾中。
☆★
「喂喂…你到底又誤會了什麼呢?」蔡京握緊拳頭,開始一步步走向溫翼。
「真的需要…好好的再教育呢。」蔡佳勳提起雙刀,也開始向前。
「我無話可說,有話等他睡醒再說。」溫偉傑赤手空拳,只是一步步靠近溫翼。
「以堂姊的角度來說,小翼真是讓人擔心呢。」拿著扇子的溫巧筠笑著說。
我抬起頭看了一眼月亮,雖然以現在的視野來說只看得出一點光明,但是…也夠了。
「你們…準備好了嗎?接下我的怒火。」我握緊長棍,身上的黑色戾氣連我都能感受到在噴洩而出。
「先下一手。」身後傳來聲響,蔡京一拳打在溫翼背上,明明只是一拳,卻打出像是打在岩壁上的聲音,連他們腳底下的土地都被震出裂痕,而溫翼卻連一步都沒有移動。
那拳直接被溫翼回身用棍子底接了下來。
「喔?」蔡京臉色不變,雙手擺出拳擊攻擊姿勢,一拳攻上一拳攻下,兩拳帶著風勁和殺意,到底哪拳是佯攻、哪拳是直擊,一時分不出來,有些人會說就都躲掉或都擋下來吧?
溫翼也是這麼想,一個後退就退出蔡京的出拳攻擊範圍,但是反倒中了蔡京所謀。
「佯攻上下,轉之直取。」蔡京深吸一口氣,左腳一踏右腳一跨,毫無停滯的平行移動到溫翼前方,一拳打在採取防禦的長棍上,溫翼來不及紮住腳跟,下一拳又到了,左遮又檔之際,蔡京已在他的防禦上打出了數十拳。
「果然在長兵器上占不到便宜嗎?」
溫翼抽身再次跳開,蔡京再次追上,不過這次溫翼手中的棍已經消失,也就是說他也是空手。
「你認為空手擋的了我嗎?」蔡京擺出架式,全身勁力已經準備從拳頭釋放出。
「當然,拳頭上的道理,我也是懂一些的。」溫翼笑著,兩人掄起拳頭,正面就是一波衝突。
雙方交手,拳頭之間的速度越來越快,只要稍有不慎,手臂可能應聲折斷。
左拳、左拳、右拳、左拳、右拳,雙方手臂激烈的攻防,傳來一次次碰撞聲,沒有人插手,也沒有人敢插手,深怕一干涉就有其中一人會無力回天。
「好,好拳法。」數百招已過,蔡京雙拳一夾逼溫翼將長拳收回,藉此機會一躍退出數尺的攻擊範圍。
「不敢當,完全不敢當。」溫翼收回手,拱手謙讓,兩人一點大氣都沒喘,只是全身冒著微微的蒸氣,連汗水都在激烈的**中被體溫蒸發殆盡。
「我就一直很好奇,你們到底是武家?還是陰陽家啊?」
仙都木阿夜一臉無奈的向背後的林雅淳等人抱怨,不過眾人只是一笑並未回應。
「手腳伸展開來了呢,估計剛剛還可以接上百拳。」溫翼來回攤開手掌數次,似乎在確認自己的握力和體力。
「抱歉,接著可不能陪你繼續玩了呢,急急如律令!」蔡京伸出食指和中指面對前方往下一劃,而這方向正面對著溫翼。
此時溫翼面前的出現了數十道殘影,這些殘影原是蔡京的揮拳方向,但在施術者的意念下變成了傷害型的精神攻擊。
「南斗、北斗、三台、玉女、左青龍避万兵、右白虎避不祥、前朱雀避口舌、後玄武避万鬼、前後輔翼、禹步立留急急如律令!」
溫翼念完咒,所有的殘影攻擊也已經到了他正前方,不過他並沒有抽身跳開,只是在原地以最小的動作躲開。
「自動型迴避禹步?用在這種地方嗎?」溫偉傑詫異的笑出聲,但是笑聲與人是同時到達溫翼面前,他已經推處一掌並往溫翼身上射去一符,不過這些攻擊都在做完前被溫翼避開。
「看來他已經猜到了你會上前夾擊啊?」
蔡京苦笑著,人也已經貼到溫翼面前,三人六手上演了四拳兩掌的近身攻防,不過溫翼並未支撐太久,因為手速無法跟上蔡京和溫偉傑的夾擊,但是稍早前施展的自動型迴避禹步正在運作,兩人攻勢在猛都會被最小的動作給迴避。
「千手之涯 無法觸及,闐闇尊手 無法明照,千手太砲急急如律令!」
溫偉傑掌風一轉,數掌隔空打在溫翼腳下的地上,直接將地面震碎,將溫翼逼離地面。
「好機會! 雷吼急急如律令!」蔡京捨棄詠唱,一拳打出自身咒力形成的咒術攻擊,巨大的黃色光束淹沒溫翼,也擦過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的溫巧筠和南宮那月身邊。
但是溫翼沒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他就站在蔡京背後,擺出了揮拳的動作。
「半步…崩拳!」
這一拳並不是續力發勁、也不是狠狠一直拳、更不是一種暴力的拳擊,腳僅踏一步,拳也指出一半,平淡無奇…但也…
「糟了!」蔡京想回身之際已經來不及,他知道這一拳下去將會代表什麼,當下他立即深吸一口氣,全身的氣立刻迸發而出,而溫翼此拳也已打出。
數十道土壁將蔡京往上一頂,原本在一旁觀看的其他人出手幫忙。
但這也顯示出了溫翼這一拳打出了多麼強勁的傷害,數十道土牆直接崩落。
「這拳勁…驚人!」許多人都驚訝地喊出聲,畢竟那樣的動作完全不符合龐大破壞力的形象。
「這就是小翼需要提防的一招,半步崩拳…」溫巧筠看著南宮那月「事前不須續力、動作不必誇大、甚至可以將咒術用勁力打出。」
「我懂了,它的原理…大概就是一種爆炸吧?」那月沉吟的點點頭,半步崩拳也正如她所說,運拳者打出此拳時是毫無力道的,但是破壞用的力道其實是包圍在拳的外部,碰到目標的那一刻,作為運勁的橋樑,身體的力道就已灌入的方式,從外部向再往外輸出,碰到無法灌入的對象時,勁力就會在兩者間爆發。
「我看我也不要再玩了,畢竟太多人了,我的任務…就是將大家放倒。」
溫翼身上的黑氣再度迸發,不過這次的密度更高了,那些黑氣開始殘繞溫翼,在他外部形成了一件冒著黑氣的黑色外衣,手中也再次握住長棍。
「萬象‧振翅‧冠上人之名者啊!在蒼火之壁上刻下雙蓮,在遙遠蒼穹間靜待大火之淵!急急如律令!」
蔡佳勳沒閒著,扔出九張符,每一張符都貼在她剛剛憑空畫出的九字印上,而這九字印開始擴張,往溫翼的身上罩去。
「皆陣,鬥者棺木。」溫翼不動,雙手合十,無數的棺木從地底冒出將他圍繞成好幾圈,但是這樣的動作讓人不懂用意。
「臨兵,散華裏彌。」包圍向他的九字印在空中消失,轉為蔡京、蔡佳勳、溫偉傑、溫巧筠和其他溫家、分家的人身上出現九字印。
「轉咒嗎!?」蔡佳勳一驚,身旁立刻浮現無數劍影,將身上浮現的九字印盡數切斷。
不過其他人倒是沒什麼反應,只是苦笑著。
「吶我說巧筠,接下來交給妳吧,估計蠻力是打不下去了,我們就下去休息一下吧?」蔡京笑著,溫翼平掌合十,所有被九字印包住的人身邊立刻浮出一道木棺。
「真是,就是因為純鬥法不是對手,才打算用武力的,沒想到給他撐過去了啊。」
溫偉傑閉上眼睛,木棺將他們一個個包住,接著消失在護衛團面前,裝著巧筠的棺木也被消失在那月旁邊,不過巧筠站的位置卻換了一邊。
「好在一開始障眼法就運作著,不然就不好玩了呢。」
溫巧筠嘆了一口氣,手中的扇子開開關關的,臉上的表情卻很得意。
「嗯?那該怎麼辦呢?你們引以為傲的戰力一瞬間被清了乾淨,是到我們出手的時候了吧?」那月說著,並開始前進。
「等等。」溫巧筠搖頭制止「先讓我再努力一把吧,畢竟他也我弟弟。」
「我也是他姊姊呢。」蔡佳勳拔刀出鞘,兩把劍在月光下閃著白光。
「呵呵…那我們就在等一下吧,是吧?那邊的鎮魂將們?」那月看著背後的樓梯底下,地上起了一波波漣漪,亞蓮的方舟之門再次浮上,從裡面帶頭走出的正是曹焱兵、劉羽禪、孫斬天等人。
「是啊,畢竟好戲總在後頭。」帶著他獨有的狂笑,一行人走了出來。
變數是有的,應該說世間的一切都因為變數而變動。
即使今天的命運看似如此美妙,但是明天的命運卻有可能一落千丈。
「我感受到了,鬥者棺木將其他人都傳到了神社之外,現在還留在神社的人就剩溫巧筠和蔡佳勳了。」
站在黑影中的老人笑著,而他的手正搭在溫承益肩膀上,一股黑色的咒力正在從他身上傳入溫承益的身體裡。
「下一步,就是讓其他人都進入狀態吧?果然還是需要更多咒力呢。」
溫承益的眼睛緊閉,除了說這段話外似乎都在努力施術,額頭上還冒著一些汗珠。
「老夫會持續供應你咒力,你只需要專心施術就行,另外把你女兒派出去追擊吧,剛剛在西廂感應到了外來的力量。」
「聽到了吧?妳就去吧,要活口要死屍隨妳判斷。」走廊外,一道人影點點頭,接著消失在拉門外。
「作為增援,在讓幾位去西廂房吧。」溫承益雙手合十似乎咒力的輸出正在高漲,夜晚正進入高潮,陰陽之間的戰鬥似乎還會持續著。
「那邊正在發生一些不得了的事情。」迪艾奇看著遠方的神社,那時不斷發出火光和爆炸聲,激烈的程度連遠在神社下好幾區的地方都可能感受到。
「溫翼哥和姊姊們正在…戰鬥嗎?」
智花拉著一姬的手,臉上的表情飄移不定,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也不清楚發生了多少事。
「這種時候我們就做好自己能力所及的事吧,走吧…移動到下一個地點。」
一姬牽著智花的手準備向前走,那月等人討論出來的方式就是讓戰鬥力不足的一姬等人四處移動,一定的時間過後開始朝戰地移動,這樣會減少被發現的機會。
但是智花拉住了一姬的手,站在原地繼續看著神社。
「智花?」所有人都走了過來,但是擔心遠方的不是只有智花,一姬其實內心也很掙扎,但是現在沒有時間給她猶豫,她必須穩定其他人的情緒。
「智花…沒問題的,那月姊和琴柯姊多麼厲害,她們一定會把溫翼帶回來的,妳說對嗎?」一姬笑著蹲下,雙手搭在智花的肩膀上。
「還記得飛機上時那月姊說的嗎?我們就等著溫翼回來時在和他抱怨就好,現在該做的事不是觀望喔。」
智花點點頭,一姬再次站起身,拉起智花的手開始小跑步,現在作為她們的護衛,除了AR小組外還有琴柯的妹妹們,接下來的目標是開始朝神社慢慢移動。
「我想這是妄想。」
下一個轉角,一道白光比聲音更早出現,將地面轟出一個小坑,手持長槍的溫亞晴出現在她們面前。
「跟你們還是第一次見面吧?我是溫亞晴,那麼地主之誼以盡,接著要請妳們上路了喔?」此時她的表情,充滿了嘲諷。
「一姬小姐,請快點帶大家離開,我們殿後!」M4A1等人抬起槍,接著就是一陣急掃。
「全部人瞄準下半身,持續開火!!」
AR15、M16A1、SOP2立刻跟進,響亮的集火聲不絕於耳,只是溫亞晴的面前不斷出現一道又一道的土牆。
「大家小心,手榴彈!」SOP2從口袋掏出手榴彈往土牆後一扔,接著朝左右瞄準。
響亮的炸裂聲傳來,土牆應聲而倒但是牆後並沒有溫亞晴的身影。
「大家小心!」M4A1端著槍左顧右盼,希望找到消失的溫亞晴,不過溫亞晴早已超過她們,來到了一姬等人面前。
「殿後也就那種程度?你們還是束手就擒吧?」溫亞晴站在一姬等人前往神社的道路上,挺著長槍面對出身阻擋的諾維等人。
「不管了,我們先上去牽制她!」
諾維和昴衝上前,一左一右揮拳攻擊溫亞晴的上空和下部,溫亞晴面不改色,雙手持槍一打橫不躲不閃,槍尾震退諾維、槍尖逼退昴。
「看招。」
蒂朵上前,兩把光劍目標是要破壞溫亞晴的武器,但是溫亞晴挺槍和她過了數招,反倒是將她的光劍給打離手。
「諾維、昴、蒂朵快讓開!」迪艾奇一聲吶喊,三人抽身跳開,原來是迪艾奇續力完畢和迪亞娜、奧多準備發射集束砲。
「業火神弩!」
「寒光風暴!」
「星光粉碎砲!」
三道直線的巨大光束順著兩邊的房子直直朝向溫亞晴發動攻勢。
(嗯?這種攻擊…)
溫亞晴腳下運勁準備用禹步逃脫,卻發現有一雙手緊緊抓住她的腳踝。
「不讓妳逃喔?」賽茵在地下空間笑著。
(糟了!)
溫亞晴瞪大眼睛看著已經撲面而來的光束,接下來就是一連串的爆炸聲。
「怎麼樣??」迪亞娜握拳笑著,認為這樣的攻擊沒有人躲的掉。
「很殘念,真的是差一點而已喔?」煙霧被溫亞晴用長槍旋轉的勁風給撥開,她的身上閃著淡藍色的火焰,但看起來並無大礙。
「怎麼可能…賽茵?她剛剛是怎麼躲過的!?」迪亞娜問著從地底爬出來的賽茵,但看見她也是一臉不可思議。
「她根本沒有躲…是直接用身體承受的…」賽茵說的話讓不少人感到震驚,畢竟吃過高町奈葉收束砲的人知道,雖然不會受到嚴重的身體傷害,但是直接受到衝擊也可以把人給震暈,更何況剛剛這一發是三人的聯合攻擊。
「我呢,不算是正統的陰陽師,我還學了一些國外的招式,連護體多少都有學一些,所以你們不用驚訝,因為那不是你們該知道的事情。」
溫亞晴長槍往地上一插,一個紫色花紋的魔法陣出現在地板上閃耀著炫麗的光芒。
「I cannot erase the time of sleep.」紫色的光芒包覆著溫亞晴,像似在修復一樣,連她身上剛剛稍微破損的地方都變回了原樣。
「既然這樣只有硬打了!」諾維再次向前,溫亞晴槍尖橫掃下盤,諾維跳起來,虛空中才正浮現出滑空航道,但是溫亞晴壓槍的速度更快,由低至空、再從高往下一氣呵成。
諾維在上空中來不及招架,被狠狠的打在肩膀上直接打落回地面。
「妳!」昴和蒂朵衝上前去,急於立刻打出攻勢,但是溫亞晴等的就是她們一個一個衝上來。
「皆列-九道開塞、有來追我者、從此極棄、乗車來者、折其兩軸、騎馬來者、暗其目、步行來者、腫其足、楊兵來者、令自伏、不敢赴、明星、北斗、卻敵万里、急急如律令!」
昴和蒂朵還沒來到溫亞晴面前就被無數的土刺干擾,昴不甘其擾,立刻跳上架空軌道,但是上空憑空生出無數的藤蔓將她綁住,蒂朵最後也躲不了無數的地下攻擊,被一技土鎚狠狠的震開。
「妳們也就這點水準,還敢來闖我們家嗎?」溫亞晴抬起槍,一個瞬間已經出現在一姬等人面前。
「妳就是帶頭的其中一位吧?正好…就用妳來警告其他人吧?」
溫亞晴長槍瞄準一姬的心窩就是狠狠一刺,這一槍就是要置一姬於死地,而一姬不躲不閃,只是直直地盯著那把槍。
從旁邊閃出兩個人影,兩人抬起手銀光一閃,以不同的方向將槍尖斬斷。
「!?」
兩人的下一步很有默契地抬起腳將溫亞晴踹開,不過被溫亞晴用雙手接住了兩人的踢擊,僅僅只是被兩人給震開。
「嘖…竟然還有反抗的意思嗎?」溫亞晴以土再次煉成一把長槍,剛剛阻止她的是兩名長的一模一樣的銀髮少女,兩人唯一的不同就是黃色的眼瞳和紅色的眼瞳。
「奏、音!」一姬喊著,但兩人已經飛奔而出,腳底下閃耀著淺藍色的光芒速度逐漸上升。
「那好,就在陪妳們過幾招吧!」溫亞晴挺起槍,往離她最近的一位(奏)刺了下去,但是奏僅僅只是再次揮刀,就將她的槍再次砍斷。
「什…!?」
驚訝之餘,音已經來到溫亞晴的背後,音毫不留情地一刀砍向溫亞晴,溫亞晴一個翻身,反手往音的面門一拳。
「Delay。」
「!?」溫亞晴一拳打在音的殘影上,也就是揮空了。
(來…不及了!?)溫亞晴瞪大的眼睛看著空無一物的前方,但是她已經知道自己無路可退。
下一秒奏和音的拳頭打在溫亞晴的肩膀上,溫亞晴不支倒地。
「可惡…我還是小瞧了妳們啊。」溫亞晴苦笑著,兩眼慢慢地閉上昏了過去。
這時候AR小組也回來了,所有人在次會合。
M4A1等人看到現場的狀況露出驚訝的表情,很快的重整現況,大家再次往神社的方向移動,留下被綑綁後靠著牆的溫亞晴。
★☆
「為什麼…小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連續幾十回合的短兵相接,溫巧筠用扇子做防禦手段,一一隔開溫翼揮打過來的棍法。
「爆。」溫翼跳開一點距離,抽出一張符往溫巧筠的方向扔了過去。
「消。」溫巧筠打開扇子並在次闔上,飛射過來的符在半空中燃燒殆盡。
「雷鳴的馬車、紡車的縫隙、此物有光群集並一分為六,六仗光牢急急如律令。」
「吾此天帝使者、所使執持金刀、令滅不祥、此刀非凡常之刀、百練之鋼、此刀一下、何鬼不走、何病不癒、千殃萬邪、皆伏死亡,太上方陣急急如律令。」
溫翼的長棍前端射出六道金黃色的光芒,以六個不同的方向包圍溫巧筠,但溫巧筠的腳底下也出現六道光芒,往六個不同的方向將六道光芒給打碎。
「不要妨礙我…不要妨礙我啊!!!」
溫翼再次衝上前,長棍以雷霆萬鈞的氣勢砸在溫巧筠面前,將她面前的地板砸出一個大坑。
「妨礙你?你有做了什麼…需要被妨礙的事嗎?」
溫巧筠在次打開扇子,往旁邊一搧,所有飛起的土塊全部往溫翼身上飛去,溫翼一個閃身,消失在土塊前方,下一秒來到溫巧筠背後。
「如果有,你就應該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阻止,即使狂亂了也一樣心知肚明才是。」
溫巧筠的身影也消失在溫翼面前,也一樣出現在他背後。
「隱隱透出光芒渾濁之紋章,桀驁不馴瘋狂之氣度,浮現卻否定,麻痺瞬時阻撓了長眠,九鎖急急如律令!」
溫巧筠手中的扇子化作九條鎖鍊,飛射向溫翼,溫翼左遮右擋,想將鎖鏈打落卻沒有辦法,因為那些鎖鏈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不斷的往他纏去。
「鐵砂之壁、僧形之塔、灼鐵熒熒,湛然而終至無聲!五柱貫急急如律令!」
五根木柱從地底冒出,將溫翼包了起來,而九條鎖鍊卻像似失去目標一樣轉纏在這些木柱上。
「喔?干擾形的結界嗎?那麼” 九曜縛”!」
綁在木柱上的九條鎖鍊變成九個黑點,接著又變化成九條黑色的圓圈將溫翼和五根木柱綁在一起。
「和我鬥術…小翼可能不太行喔?快點變回來吧?我知道你並沒有真正陷入狂亂的深淵。」
溫巧筠的手上又出現了一把扇子,邊搧風她邊笑著,似乎已經看穿了一切。
抬起頭來,眼前的視野和”眼前”的視野有所不同。
正在戰鬥的人既是我也不是我。
「覺得怎麼樣?」
站在我旁邊的,是邪帝,一樣是威風領領的盔甲和斗篷,他雙手抱胸和我一起看著眼前”眼外”的世界。
「什麼怎樣?我也不知道。」
搖搖腦袋,覺得身體有些沉重,腦袋也有些昏沉。
「是你幫我壓制了狂亂咒力嗎?」
我看著邪帝,不禁問了這樣的問題,雖然打從心底覺得不可能,他不就是一張卡片精靈幻化出來的東西嗎?只是有某些因緣,讓他存於我的內心中,不過他應該沒法對現實做出什麼干擾吧?
「姑且算是壓制了不少吧,不過這也要歸功你的咒力有在必要時刻回到歷史頂點。」
歷史頂點?啊…慢慢地回憶起來了,在夜行部擔任隊長時,最令人難忘的那幾年。
「不可能一直壓制吧?離我失控還有多久?」
「可以在10分鐘。」邪帝點點頭,看來這種時間點突然讓我從內心深處中醒來,是有其它意義存在的。
「你可能察覺到了吧?這股狂亂咒力的來源?」
「嗯,姑且算是熟悉呢,那麼我現在是應該出去交代,如何對付我嗎?」
我笑著,雖然我自認自己不難對付,但是醒來後身體的記憶回流,原來我也打退了大堂哥和大表哥,雖然看起來是他們有意撤退的。
「你自己的事,要自己處理了,意識準備還給你,接下來的擔子你可要自己挑穩了。」
下一秒,視野突然模糊成了一片,勉強的重新聚焦,卻發現眼前一道白光撲面而來,下意識用最快的速度躲開,閃過的白光在背後的神社門前開了一個大洞。
那是速度最快的雷電咒-白雷。
「看你僵在那,還以為是睡著了,原來是醒的啊?」巧筠姊笑著,手上的扇子正開開闔闔,以我對她的認識,這是一種焦慮的表現。
「啊,我剛剛聽到姊說我沒狂亂,原來真的被發現了嗎?」
面對我突然的開口,讓周圍許多人的表情一變,畢竟從剛剛到現在的戰鬥中,我沒有說過咒術以外的話。
「果然如此嗎?」巧筠姊和佳勳姊的周圍也開始慢慢冒出黑色蒸氣,額頭上的汗珠清晰可見,兩個人應該也在苦苦壓制體內即將暴走的咒力。
「姊也快撐不住了吧?」我苦笑著,光是剛剛躲過那一招白雷,我的體力就像潰堤的流水般,一下子就流失了不少,但是咒力卻像從地底冒出的地下水,不斷地湧出。
「只能做最壞打算了呢…」
我將手中的長棍用力插在我面前,抽出口袋裡的符。
「我一個人來承擔這些咒力吧…」咒力是可以透過符咒放出和回收的,但是外來入侵的咒力屬於一種詛咒,只能透過封印來鎮壓。
「你怎麼會跟我想一樣的事情呢?」巧筠姊面前也扶著幾張咒符,手中的扇子也扔到了地上。
「巧筠姊…我想這種事情不用我們爭吧?」
「那各憑本事去搶如何?」她搶在我面前施咒,突然噴發的咒力像颱風般襲捲了整間神社和廣場,我身體內的狂亂咒力正在被一吸出。
「我真覺得我的姊姊們都是一群瘋子啊。」
嘆了一口氣,我面前的視野漸漸被淚水模糊。
「巧筠姊妳知道嗎?我…不希望失去任何一個喜歡的家人啊?」
外泄的咒力在我周圍慢慢凝聚,石磚底下的泥土開始迸發出一棵棵的樹苗,而這些樹苗隨著我的咒力外洩,正慢慢的成長著。
「就讓我…跟在她後面可以嗎?」
我笑著,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好笑,不管了…任由這身體去墮落吧?讓這一切成為最後的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