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妄想把自己也救了,谁都能救到。
只要……不妄想这种奢侈就好了啊。
面对天空上那仿佛覆盖了整片天空的猩红色魔法纹章,所有人都恐惧着,恐惧着那魔法纹章里出现的东西,明明就是魔法,却像是召唤术般出现了一只巨大的手臂,抓住一柄仿佛可以支撑天地的巨大长枪,更让人恐惧的是,那条巨大的手臂和长枪并没有能够完全出现!几乎还有一半隐藏在魔法纹章里,还未能完全出现,仿佛就像是这天地还不够大似的,容不下那隐藏在魔法纹章里的巨人,只能露出巨大的手掌与那柄仿佛可以贯穿天地的长枪。
“勇者啊,如果自己没实力拯救别人的话,就请不要说出来,给别人无用的希望。”琼丽对着衣承泽说道,同时手腕扭动着,控制着天空上那巨大得让人害怕的长枪与手,将它对准了衣承泽。
琼丽的表情是如此的冰冷,那最后一丝能对衣承泽扬起的微笑终于消失了。
巨大的手掌连同那柄长枪都是鲜红色的,这个世界仿佛被掠夺了所有的颜色,都只剩下如同血液般的殷红。
“再见了,勇者。”
这一声“再见”非常的轻,几乎只是动了动嘴唇,用着微弱到几乎没有的声音说出来。但这就足够了,对于琼丽来说,这一声再见并不是要对衣承泽说的,而是对自己,对心里那还残留着些许期待勇者终究会来将自己救出地狱的天真与希望彻底扼杀的“再见”。
这一刻起,少女终于完全蜕变了。
少女不再是过去的少女,而是彻彻底底的——杀手,是天神族一条永远都抬不起头的狗。
琼丽挥下了举起对准天空的手臂,随着手臂的动作,天空中那巨大的手掌也将手中的巨大长枪对准衣承泽投掷。
巨大的长枪刺破了空气,空气如同被刺痛了一般发出凄厉的惨叫。似乎是凄厉的惨叫带起的联动反应,庞大都不足以形容的魔力席卷了一切,掀起的强风仿佛要将所有东西都拔地而起,让天地都为之震动,如同恐惧了一般在颤抖着。
这仅仅是那柄巨大长枪散发出来的魔力余波,如果是被那庞大的魔力针对会变成什么样?
在场所有能够勉强保持着意识,没有被那魔力的余波压垮的人都看向衣承泽所在的地方。
衣承泽呆在原地,笔直地站在原地,抬起头看向那向着他砸来的巨大长枪。没有任何的动作,也没有任何魔力的波动,但也许只不过是那庞大的魔力将衣承泽身上的魔力覆盖掉了,让人无法感知到。
衣承泽的双腿直接陷入了地面,直至膝盖处,随着那柄巨大的长枪逐渐的接近,地面都承受不了那巨大的魔力,直接脆弱得像是饼干变得支离破碎,分崩离析。
衣承泽的上衣也是崩裂开来,露出了结实精壮有没有多余肉块的身体。
那柄长枪越发的接近,衣承泽依旧是抬起头注视着那柄长枪,完全没有任何动作。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被那庞大的魔力压得连根手指都动弹不得,总之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衣承泽就这么呆呆站在原地,直到那巨大的长枪彻底的击中了衣承泽的身体,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爆炸。
在“轰隆”一声的巨响再次刺痛所有人的耳膜之前,那爆炸开来的猩红色强光瞬间扩散开来,仿佛要吞噬一切,那碾碎飞起的碎石在被那猩红色的强光触碰到之前,全部都化为了粉末,化为了肉眼无法看见的细微粒子。
轰隆!
强烈的爆炸声如期而至,在场的所有居民都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看着那强光吞噬自己。没有人想要逃跑, 因为他们的身体仿佛被束在了原地,别说是跑,就连挪开一步都做不到。自己就像是扎根在了原地。
只能看见那强光扩散,然后吞噬自己,将自己毁灭得连灰都不剩。
这一刻起,站在广场上的天神族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心灵都达到了空前的默契,没有任何人惊呼,更没有任何露出恐惧,如同接受了死亡般,在那强光即将扩散要吞噬自己之前,脸上都是如此的平静,就连某些连受伤都惧怕得要死的胆小鬼们如今也是从容坦荡,脸庞没有丝毫的恐惧,这是发自内心的从容,这些都是发自内心的坦荡。
此刻,天神族的居民们的身上的某一处,在此刻都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身上在散发出光亮,更没有人足以到,聚集起来的人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微光正在聚集在一起,形成一片“**”,形成那足以匹敌猩红色强光的光芒。
猩红色的光芒迅速向人群袭来,但却止步于此,仅仅距离那些背对着猩红色强光,维持着秩序的士兵的背后一步之遥。
士兵感受到了背后那阵阵寒意与那引爆自己汗腺的危险,但是脸上却很平静,就像是人群一样,平静,发自内心的平静。
猩红色的强光,散去了。
消失了。
强烈的光芒散去,瞳孔逐渐恢复了聚焦,视线重新变得清晰起来,那柄巨大的长枪依旧存在,倾斜着,仿佛插入了地面,但是那枪尾依旧还没有出现,巨大的长枪还有一半的隐藏在那猩红色的魔法阵之中,那巨大的长枪,给人一种仿佛连苍穹都无法容纳的错觉。
可是,巨大的长枪, 巨大得仿佛在支撑大地与苍穹的巨大长枪此刻却布满了裂痕,蛛网状的裂痕分布在巨大的枪身。
原因……是什么?
是因为爆炸吗?
是因为击中了目标释放了巨大的力量后魔法无法维持形状而产生的裂痕吗?
是这样吗?
又或者是衣承泽徒手接住了那巨大的长枪,徒手用力将那柄长枪捏得粉碎呢?
“你……你……”琼丽惊恐得说不出话来,脸上的恐惧没有丝毫的掩饰。
“很弱啊,既然恨我的话,就麻烦拿出你全部的实力啊。”
巨大的反差,巨大到让人难以置信,巨大到让人无法相信自己的眼镜。
渺小的人,就像是人与蚂蚁的差距,渺小的蚂蚁仅仅用单手就借助了人类踩下的脚来。
衣承泽现在,单手抓着那长枪的尖端,那蛛网状的裂痕,出现得最为频繁的就是衣承泽单手抓住的地方,密密麻麻的,仿佛随手一敲一捏就可以捏碎。
“如果你就是王牌的话……那么神王得有多弱啊?”
衣承泽的声音不大,但这句话却深入每一个人的心中,特别是那群崇拜与痴迷神王的人们。
“挖去我的魔法核心,给自己用上了……结果你这不是没有丝毫的改变吗?神王大人。还是得靠别人才能拯救你。但这一次,拯救你的人并没有像我那么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