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太多了。】海说。
【谁叫你去买那么多酒的？】司机说。
【啊啊，头痛。】海在后座上打起了滚。
【……我说，】司机回过头来，【安静点。】
突然！真的是突然啊！天旋地转，对于海来说正是如此。其实只不过是整辆车调转了一个方向而已。
嘀叔把着方向盘，连句骂人的话都没有。
【喂，】海从后座上爬起来，【撞什么了？】
【大概是人。】嘀叔说，然后拉开了车门，【下来看看。】
毫无疑问，他们的确是撞到了人。现在，连被撞的物质能否被成为人都难说。整个正面被撞了一下，胸腔瘪了进去，两条腿摔断，小腿骨刺破了皮肤，面部的伤几乎没有，脸朝下，躺着。
【怎么办吧。】嘀叔说。
【你喝酒了吗？】海问。
【你推给我的那半瓶啤酒。】嘀叔说。他俯身下去探了探那人的鼻息。
他又说：【嘿，还有气！】
【没用的，我是学医的，不用救了，救活了也不如死了。】海说。
【应该去叫救护车。】嘀叔说。
【怎么叫？现在的医院和警局电话都有录音。】海说，【用你手机？或者荒郊野外去找公共电话？】
嘀叔沉默了。
【真该死，你怎么撞上他的。】海问。
【他突然冒出来的，从那边的马路边上。】嘀叔说。
【是吗？】海看看路边，【那里有个地铁站啊，不过很偏僻，没几个人就是了。】
【听着。】嘀叔突然加大音量说，【我不管是怎么去叫救护车，也不会之后我们是逃逸还是别的什么，总之必须叫救护车。】
【我说了没用的了。】海说。
【狗屁。】
海耸耸肩，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又弯下腰，很快探了探那人的气，又摸了摸他脖子，立马站起身，离开那人远远地。
【真还活着。命大。】他说，【不过要么现在就在这抢救，救活一个断手断脚断脊椎，要么就等救护车发现他的尸体。】
【叫救护车！】嘀叔低沉地说。
海摊摊手。然后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说：【用他手机。】
【啊？】
【你手套借我。】海说。
【哦】嘀叔脱下手套给他。
海从那人怀里掏出手机。屏幕裂了，但是还能用。
嘿，未接电话？
海输入了那串号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