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半个月时间里,艾鲁泽等人做的事情就是熟悉情况,尽管艾鲁泽本人由于身体状况不佳,不得不坐阵后方,不过,他并没有让自己闲着,而是打起精神在作战室里面关注着局势,在自己状态不佳的时候,艾鲁泽总是会这样拼命让自己的神经运转起来,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不垮掉,不过越是这样,越说明他的身体状况是何等的糟糕,可以说,几乎是在崩溃的边缘。
即便如此,他的头脑一直没有停止运转,现在的情况让艾鲁泽觉得很奇怪,因为不论是罗斯顿还是教会的舰队都只是在近海的港口游弋,尽管随时保持着出海状态,但是却没有想要开拔的意思,同样的,贝基鲁斯的陆军也仅仅只是和莫里萨斯在边境对峙,看起来也没有贸然行动的意思,就连一直处于交战状态的诺思兰德,也只是制造一些小摩擦,舰队主力也是按兵不动,这一切都太反常了。
莫里萨斯是一个大国,以其强大的国力,海军配合陆基火力,地面部队稳稳地守住南方边境的防线,简单说就是摆出一个全面防御的架势,这样的话,即使是四面包夹也未必能够拿下莫里萨斯,但是,安吉杜的重创是一个缺口,在缺少他的情况下,莫里萨斯的军队是缺乏凝聚力和行动力的,可以说是绝佳的机会,而且,按照安吉杜的说法,对方在两个月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攻击准备,这就更反常了。
不仅给了莫里萨斯调动军队的时间,甚至还充裕到能够让艾鲁泽等人来这里,熟悉情况,这完全无法理解,现在,防御阵势已经不属完毕,可以说基本上不出意外的话,四国的联合进攻机会没有什么机会,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更加令艾鲁泽紧张,在各式的纷争与腥风血雨中历炼出的直觉告诉他,不寻常的情况就意味着在背后隐藏着阴谋,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师兄,我回来了——”华尔基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有气无力,她是去山地侦查地形,那里是一片原始森林,地理环境非常复杂,不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很困难,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这是和贝基路斯边境线上唯一没有设防的地段,艾鲁泽让华尔基利去确认具体情况,尽管有些地方能够空中侦查,不过那些细碎的地方足足用了七天时间才勉强调查完,就算华尔基利再活力十足也有些抗不住了。
“辛苦了,情况晚点再说,看你这个样子,先休息一下吧。”艾鲁泽坐在轮椅上笑了笑,华尔基利全身都是泥土和灰尘,看起来是一完成侦查就赶回来的样子,虽说平时的时候总是一副很华丽性感的装扮,不过打起仗来她也是从来不扭捏的“呵呵,要不先去洗个澡吧,找这个情况来看,说不定再过十天半月对面也未必有动静呢。”
“呵呵,师兄会说出这么贴心话还真是难得呢,一般的话,不都是迫不及待的要先听侦查报告的吗?”华尔基利狡黠的一笑,被她这么一说,艾鲁泽稍稍愣了一下,确实,就像华尔基利说的,换做平时的话,艾鲁泽绝对是以战斗情报优先的,不知为什么,艾鲁泽的心境在这段时间出现了一些说不出的变化,某种东西在莫名中改变了。
“唉,华尔基利,你知道么,没有比这更严厉的话了,仔细想想,过去我是有些太过于专注了……”
“那不正是师兄你的优点,别在意啦,我只是随便说说的。”华尔基利确实是无心之言,但是却说到了艾鲁泽的心里,的确,过去在自己专注于纷争的时候,忽略了太多的细节了,自己真的是在守护吗?到头来,自己一直以来到底在守护什么呢?突然间,艾鲁泽发现自己真是太蠢了,居然直到现在才突然发现这个问题。
“不,不知为什么,越是到最近,我越是觉得,在这些年的征战之后,除了虚名几乎一无所获,这不是我想要的……”艾鲁泽不知不觉仰起了头,一幅充满了哀愁的表情,事实上,这是他此时内心的写照,在暂时失去了力量之后,在感受到那份无力感之后,艾鲁泽前进的脚步不得不停了下来,并且也渐渐地开始静下心来,慢慢思考,慢慢回忆,过去这些年,自己的步伐太快了,从来没有机会来好好的感悟一番自己的人生和自己的信念。
“那么,师兄你想要的是什么呢?”华尔基利突然凑了过来,眼睛和眼睛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从对方那里看见自己的身影,让艾鲁泽吓了一跳,接着,华尔基利带着恶作剧成功后,孩子般天真的笑靥说道“师兄想要的,仅仅只是像个普通的贵族一样,远离纷争,远离战乱,清闲舒适的生活而已吧,呵呵,你希望别人得到,其实也是你自己认为最好的,对吧?”
没错,这就是艾鲁泽的希望,一个小小的心愿,然而,因为自己是暗影之魂,因为自己被所谓的宿命左右着人生,即使是这样小小的心愿,都是那样难以实现,最初是为了复仇,为了不让自己亲近的人继续被伤害而走上战场,然后接下来的是什么?就是一次次的明争暗斗,不过,这并不是艾鲁泽的全部期望,还有就是……
“师兄,你到底是在守护,还是在伤害呢?”不知为什么今天的华尔基利说的话句句都是那么的犀利,搞得艾鲁泽有些反应不过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这种话实在是艾鲁泽最不想提的,华尔基利也看出了艾鲁泽的尴尬,他也没有穷追猛打,只是笑了笑“嘛,师兄你平常防御得太严密了,露出破绽的时候就是你转播台最糟糕的时候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洗澡去咯。”
华尔基利说完就离开了,艾鲁泽心里觉得有点怪怪的,不只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感觉遗憾,甚至是愧疚,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反思一下了……不,根本不用反思什么的,其实他自己心里很清楚的,而且一直都很清楚,只是自己故意不承认罢了。
“塞路尔,在想什么呢?”就在艾鲁泽正在向这些事情的时候,一个人走了进来,会以这个名字称呼他的人在这里只有一个,那就是安吉杜,他和艾鲁泽一样,都是坐在轮椅上,他的妹妹菲欧娜推着他慢慢过来了,在他的背后,还有一个艾鲁泽不是很陌生的人物。
“安吉杜,看来你这里又有贵客到来了啊。”艾鲁泽很清楚的认识那个人,那就是地狱的魔王级人物之一,背着比自己的身高还要长的细身长刀的剑士,病疫之王亚巴顿。
“黑暗之魂的拥有者,我们又见面了。”
“哦,这么说你们认识啊,看来不用我多做介绍了呢。”安吉杜看起来似乎很愉快“亚巴顿阁下和我私交不错,现在我的病情不明,只好麻烦他从地狱来跑一趟了。”
亚巴顿不仅仅能够散播瘟疫,也是一个治疗高手,据说拥有起死回生的秘术,亚巴顿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实际上,这次我来这里并不只是个人行为,路西法对这次的事件也是非常的关注,尽管诸神的黄昏也抑制了我们的力量,但是包括他在内的多处魔王们都不赞成现在就触发末日战争,所以,就让我来新看看情况。”
“呵呵,这次不会和上次一样带来军团吧?”艾鲁泽试探性的发问,对于地狱方面,艾鲁泽一直是保持着境界的友好状态,对方虽然屡次协助自己,但是却没有明确的表明自己的态度,所以让艾鲁泽只能谨慎为上。
“不,这次并不是靠军队就能解决的,坦白说,我们这次也是一头雾水,据我们现有的情报来看,其他的要是拥有者也遭到了威胁,岁让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何为,但是,希望解除诸神的黄昏触发末日战争的企图已经是很明显的了。”
“亚巴顿阁下,这次天堂的势力会不会也参与其中?”天堂势力和地狱一直在对峙中,并且,在现在地狱方面占优势的情况下,艾鲁泽觉得,天堂方面很有可能在这方面搞小动作,而且,天堂方面和虚空使者也走得比较近,但是,亚巴顿却摇了摇头。
“不,萨尔大人设下诸神的黄昏的时候是很公平的,当时他将其中的一个钥匙交给了天堂,如果他们有所行动的话,肯定会先解开自己的钥匙。”亚巴顿说出了自己不知道的情报,艾鲁泽眉毛微微动了一下,的确,关于诸神的黄昏以及黄昏的钥匙的情报实在太少了,他需要更多的相关信息“而且,天堂现在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兵力进行战争,即使加上叛逃的魔族,天堂的部队数量也不到地狱的一半,而且人间还有龙族,异次元还有血族,他们根本没有胜算。”
亚巴顿说的很有道理,的确,天堂的势力衰微了,尽管作为天堂的人间代理的教会势力庞大,但是,魔族却是直接在人间拥有国家,单是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天堂不敢随便开展,那么,艾鲁泽就很确信,这一定是虚空使者所为“但是,为什么,虚空使者到底想干什么,出发这样的战争,他难道这的希望毁灭世界么?”
“末日将带来无的世界,我想,这大概能解释您的疑问吧,艾鲁泽阁下,您对末日到底了解多少呢?”亚巴顿问出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却让艾鲁泽不知如何回答,何为末日?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作为末日使者,就让我来告诉您,何为末日吧。”
亚巴顿并不吝啬情报,他显然看出艾鲁泽需要这些信息,而他慷慨的提供了“末日之声确实是一柄拥有终结之力的可怕的兵器,但是,由于上帝本身也不能完全驾驭,所以作为末日本身的却并不是这把剑,而是作为象征着战争,混乱,瘟疫,死亡的四位天使长所率领的终结军团,只要上帝一声令下,四大军团就会像人间和低于发起总攻,一口气将世界收入囊中,本来的话应该是这样的……”
说到这,亚巴顿不知为何露出了有些怅惘的表情,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不过,这支大军却并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在看到了率领着战争军团的塞瑞尔,以及亚伯汗兄妹的遭遇之后,象征着死亡的萨麦尔带领着自己的军团率先叛逃了,接着,象征着瘟疫的我也跟着萨麦尔一起来到了地狱,而象征着混乱的切西亚也是趁机带着军团摆脱了上帝的控制,所以,末日之声就只剩下了剑本身而已……”
听到这里,艾鲁泽觉得有些奇怪,这些虽然都是从未听说过的事情,但是和现在的事件究竟有什么关系呢,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只是继续听亚巴顿说着“呵呵,这些陈年往事看起来和现在没什么关系吧,不过,您想过么,所谓的末日,究竟是谁的末日?”
被亚巴顿这么一问,艾鲁泽仿佛明白了什么“末日只是相对而言的,只是一个战争的代名词,对吧?”
“就是这样,末日就是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