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叫,牛车,沿着下颚线滑落的汗水;脏兮兮的草帽滚过公路的白线;遭到反复碾压的,已然死去的蚂蚁;沥青滚烫的裂缝里,不屈地爬往远方的甲壳昆虫……
白裙的女性正在抽噎,小小的肩膀抖动不已。眼泪一颗颗滴到路面,肩旁的男性紧紧地搂住她的胳膊。大人们的影子在暴晒的烈日底下变得犹如一团渺无踪迹的烟雾,而后是舌头与牙齿间每一个紧凑的发声音节,像栖息树翳的夏蝉般聒噪。
【都提醒过你多少次了,不要随便接路边的东西吃。】
【说过了吧,像大家闺秀一样好好的练习钢琴,结识其他集团的千金。】
【不要总是麻烦潮崎医生的公子啊,他们家也有他们家的事。我们家可没有条件供养成天玩乐的小姐。】
【钢琴课结束之后还有很多重要的社交场合,这样爸爸的朋友才会对你刮目相看。记得好好表现。】
【裕、裕贵……!】小的时候,很经常能安慰到哭泣的晴乃。因为很快就要去讨厌的钢琴房上课,弹奏讨人厌的蓝调;很快就要穿戴得整整齐齐,替爸爸争光;因为很快,能和我一起玩耍的夏天,就要到尾声了。
那个时候迷茫无助的晴乃,向我问出了,【怎么样才能真正意义上的快乐】这种问题。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啊,我不能回答晴乃【把自己当做小孩快乐的玩耍】,也不能随便的翻一本书,指一个答案,搪塞她快乐的意义,所以我和晴乃分享了我的解压方式,但愿这能帮她舒解压力。
很高兴,晴乃拥有我自愧不如的接受能力,自此我们就有了共同的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