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我所属班级的教室，一步步接近我的座位。
按数列来确定位置，应是第三排第五列。
我坐下。隔着衣料传来的冰凉让人心底发慌。
找不到吗。
视觉的焦点定格在黑板上。粉笔写就的文字被擦除，孤单的暗绿色透着黑。
“将这个孤电子……”
我的耳边仿佛还有讲课的声音。
化学元素，方程式和反应条件。
“计算△的值以确定三角形形状……”
数列和几何。数字，符号，计算方法成行走过我的思维。
“西欧近代的美术风格……”
我的同学们笑着交流。用笔在白纸上涂鸦。
“巫山七百里，巴水三回曲……”
幻觉。
“具有限制酶、DNA连接酶和运载体……”
都是幻觉。
“副高控制的……”
不要再说了。
停下，停下。
脑子要炸掉了。
“欸……”
门突然被推开，传来小小的呼声。
“为什么只有白行澈同学一个人呀？”
杂乱的声音突然低了一个音调。从嚣张的叫喊变成了窃窃私语。
我看向了推开门的人。
头发结成圆形的花苞状，也就是盘发的样式。
“老师这是怎么了……”
她摸着头发，又喃喃的自语了一声。
淡黄色衬衫和天蓝长裤，奶白色板鞋。
我们的班主任。地理老师。
“嗯……其他人在楼下。”
我杂乱的回应。事实上我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一股焦躁始终跟随着我。
“是吗。
但是，这是……怎么回事？”
她望了望那不正常的环境。
“白行澈同学？”
我没有回应。于是她又问了我一句。
“……世界末日。好一点的话是被恐怖分子袭击了。”
那只是叫人安心的说辞罢了。恐怖分子也会头痛这个情况。
“怎么会！
我只是偷懒补了个觉而已！”
“这两者之间没什么必然联系，大概是偶发事件。”
已经有人清醒了。那么其他人都已经清醒了吗？
“唔……”
老师咬了咬唇，表露出思索的神情。接着对我说：
“多说无益，跟老师去其他班看看！”
她拉起我的手，向门外的方向走。
我的意识昏昏沉沉。像是混乱的线。
线？
我走向门前的步子一停，下意识的收回她抓住我的手。
“……怎么了？”
她回过头来。
“我自己走吧。”
我将左手伸进袖子里。声带发出恐惧的冷声。
校服的表面被绷紧。构成布料的蓝线被拉出极狭小的网状格子。
“嗯……”
她看着我，低沉的应了一声。
走道里已经有其他从办公室里走出的老师。学生也三三两两的出现。
“白行澈同学，你先回班级待着吧。
注意安全。”
她回过头向我叮嘱，之后就向其他班级走去。
我点了点头。接着，我怀着杂乱的思绪穿行在走廊里。
“催眠气体吗……
发生战争……
恐怖袭击！
穿越了吧……”
谈话的碎片从他人的班级中传来。
发生了这种群体性的事件，教师已经停止上课。其他学生似乎被告知了“留在教室”之类的话。
我走进班级内，关上了门。督促自己冷静下来。
我已经搜遍了所有角落，却没有发现封如笙同学。
重复一遍也只是徒劳。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她去了其他地方。
不在教学区。
操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