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驚心動魄的晚餐結束後,很快的迎來了半夜的時段。
「睡客廳嗎……」有些悲哀的躺在沙發上,我的床就這樣被一條惡龍佔領,而露西亞也連帶的被綁架了……我想跟毛絨絨的露西亞睡啊……
領地完全的被搶奪殆盡,這樣的我從沙發爬了起來。拿出了存放的紅酒坐在窗邊,平靜的欣賞著月色,腦中整理著以前的研究報告。就這樣經過了三個小時,一個我等待已久人影接近了過來。
「等妳很久了。」
「……你……是人類嗎……」
「只要是在殘酷的環境生存下來,自然就能察覺到危害自身安全的存在了。」
搖晃著酒瓶,我微笑的看向站在暗處的小夜。
「……你……危險……」
「對我而言妳也是。」
與中午跟晚餐時的對話語氣完全不同,這是兩個───「獵殺者」之間危險的對談。
如果說我是好人或壞人───那我絕對是個壞事做盡的壞人。
我的手早就髒了,浸滿了鮮血及冤魂,不管事動物也好、魔物也好───人類也好~我所屠殺的案例我敢說甚至能變成嚇小孩的恐怖故事。
「那麼危險的黑龍小妹,能陪我去散個步嗎?」放下酒對小夜伸出了手,這僅僅是殺人者對殺人者的邀請。「……可以……」回應了我的邀請,小夜有些懷疑的牽起了我的手。
走在了樹林當中,前往著絕不會有外人的深處。感覺上可能有些多此一舉,不過我身上有著跟小夜共同的「秘密」,而這個詳情至少現在我不想讓露西亞知道,同時也不太希望有人發現到。
「我其實還是覺得該殺掉妳。」
「……要的話……早就……」
她拉開了胸前的衣領,在她胸前所刻印的正是奴隸象徵的魔法印記。只有在世界底層之人才清楚,不論是身心都不再屬於自己,那名為「物品」的記號。而早已跨過生死界線的我們兩個,那同時也是我們彼此之間「信賴」的證明。
小夜聳了聳肩,對我發怒完後冷靜的思考了現狀,最後得出了我「不能殺她」的結論。畢竟我也明確的表示了我非常溺愛露西亞,要是連這點也沒有察覺出來,將來她的存在對我來說很可能只會是個拖油瓶。
「沒錯,不過要是代價是露西亞會討厭我,我寧可現在上吊自殺。但妳有想過我為什麼想殺妳嗎?」
「因為……是龍?」
「能『吃掉』的可不只妳一個。」
面對我的回答,小夜第一次露出了動搖的神情。
「得到這力量的條件有多噁心,我們兩個彼此都很清楚。」
「……你吃了……」
「殘酷的環境下為了活下去就已經竭盡全力了,為了活下去就算是熟人也必須狠下心來,這一點有著一樣力量的妳因該十分理解吧?」
嗚著嘴坐在樹根上,感覺變得有些憂鬱的小夜坐到了我的身旁。「……抱歉……各種意義上……」小聲的說著,她抬頭看向了星空。
「……能……信任你嗎?」
「很遺憾,除了我這殺人不眨眼的殺人魔以外,妳沒有任何人可以相信了。」
「……真是個爛人……」
「正因為是個爛人,才有辦法救到妳。」
向著小夜伸出了手,而小夜也緩緩的對我的手伸出手……順帶一提,我們兩個在幾分鐘前都還想弄死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