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紧脚步奔跑,在北边的小径尽是堆叠着尸骸,其中的尸体有着人类跟魔物,到处都能看到战斗的痕迹。
魔物基本上都是刀伤跟弹孔,少部分身上能感觉到魔法造成的烧痕或伤口,以深度跟魔物的强度做比对,似乎有着不小的实力。
人类尸体的部分就很夸张了,有的是被利爪、獠牙撕碎四散在各处,也有的是被毒液侵蚀而死的存在。
「……」其中一具尸体被电击成焦尸,上面魔力的残留来看因该是露西亚的力量。
「救命啊!救命啊!」前方传出了人类的呼救声,而我也小心地前进着寻找着露西亚跟小夜。
「……」感觉到了不太正常的魔力扩散出来,周围的火势逐渐地变小,最终火焰就像凭空消失一样,让这森林终于回復成了以往的安宁。
拨开树丛,眼前看到了一条巨大的蛇正用着身体绞杀了一大群的士兵,从牠的嘴角还能看到一隻人类的手臂悬挂在外面。
『红莲之枪!』一个魔法师对蛇施展了魔法,让火焰构筑的长枪炸在了巨的蛇头上。很遗憾的巨蛇只是不耐烦地甩了头,尾巴一甩直接把对方拍成了肉酱……
现场各处都是被腐蚀掉的尸体,看起来牠还会吐毒……
「……你好……」我与着巨蛇的眼睛对视……我直接选择躺在地上,双手抱头向牠投降。我知道这很窝囊,但───「S级」以上───这他妈给人活吗?一逃跑立刻就会被杀死,这是我第一眼见到牠时的判断。
……巨蛇直接用着身体把我捲了起来,不过就像是为了确认什麽一样,牠的动作轻柔地把我移到了牠的眼前。那长长的舌头舔在了我的脸上,随后那锐利的眼神变得柔和,将我温柔地放了下来。
「你───」
「……哈米尔?」
一个令人安心的声音从我背后传了出来,我转身看到了我家可爱的小女孩。
「露西亚───」
「不要过来!」
直接拒绝了我靠近,她周遭出现了大量的电流,同时间她身上的魔力全变成了魔素,同时感觉到了这浓度远远的超过了「S级1星」的程度。
「我、我杀掉了他们……我一定会伤害到你的……」陷入了歇斯底里的样子,就像是小夜当初一样……
我毫不犹豫地走向看着自己双手的露西亚,她被罪恶感完全压垮,已经无法正常地去判断事情了。
巨蛇用尾巴挡住了我的道路,摇了摇头像是要我打消念头一样。
「滚开,要不然就直接杀了我。」
「……」
我坚定地看着巨蛇,巨蛇默默的把尾巴移了开来。
在周遭感觉到了许多生物的视线,不知何时我跟露西亚已经被魔物们包围,然而牠们的视线中没有任何一丝的敌意。
「……救救她……她帮助了我们……」其中一条有着魔素的蛇说起了人类的语言,牠身上的花纹跟巨蛇一模一样,在此时我理解了为什麽巨蛇不杀我,更知道了露西亚是为了保护弱小而动手的……
我挺起胸膛靠近露西亚,豪不畏惧闪电可能会对我的伤害。
「哈米尔!不要再过来了!」
「露西亚……我现在终于理解了小夜那时的话是什麽意思,妳什麽都没做错───妳做了正确的事情……」
小夜会愤怒,是因为明明拯救了其他人却还要被责备,而更失望的是───我没站在她们那边。
「……我是个怪物……我不想伤害你……」身体颤抖着,露西亚的眼泪滴落了下来。
「……妳是什麽取决于我,我希望妳是什麽就是什麽。」
「……」
「一个怪物?一个朋友?一个女孩?这全都不是───妳是我的家人───这全部都由我来决定。」
我继续靠近着露西亚,无视着那些电流正在伤害着我的身体……
「露西亚,妳是我的家人───这从未改变过───」抱住了露西亚,将她的头依靠在肩膀上,让她狂燥的心情平静下来。
「我……」
「不论有着多麽强大的力量,重要的因该是为了什麽去使用力量───怪物也好~普通也好~这全都是无所谓的……不是杀死了谁,而是因此而救了谁,这才是事实不是吗?」
「……呜……」
周围的闪电消失了,留下的是露西亚逐渐大哭起来的声音,以及周围的魔物鬆了口气的氛围……差……差点要挂了……好痛啊……
「呜呜呜啊啊啊啊!」露西亚用力地抱着我大哭了起来,身上的魔素全变回了魔力。
刚刚在我接近露西亚的同时,她身上的魔素浓度……「S级10星」……那是被人类称之为「天灾」的恶梦……是魔物中立于顶点的程度……等同于被认为是以人类无法抗衡的自然灾害相等的力量……
「呐───巨蛇……先生?」对于我的话起了反应,巨蛇摆出一副要拍死我的表情……
「……巨蛇小姐,能帮我先照顾她一下吗?我还必须把我家另一个女孩带回来。」我立刻修正了用语,巨蛇满意的点了点头。
「哈米尔……呜……」
「好了,事情还没有结束,妳先跟着这些魔物去避开教会的追兵。会合点的话───就是那一棵让这一切开始的大树。」
「那棵树……」
「放心吧───我有预感一定能找到的~」
我拿下面具对露西亚笑了出来,露西亚也把自己的眼泪擦掉回应了我甜美的笑容。
「哈米尔……等着你喔……」
「是是是~快点走,可别拖我后腿~」
背对露西亚,感觉到了巨蛇跟魔物代替我暂时带走了露西亚,我静静地站在了原地……
「好溷乱啊……」抓了抓头髮,我在露西亚身上确认到了一件事……她是能够与那现任的十二位魔王抗衡的存在,又或是───她本身就是那十二位魔王的集中一名……
……管他的……
我将面具收了起来,同时仰望着那挂在天空上的星空……
「在黑暗中依然明亮,这正是『繁星』啊……就算是魔物也能够是善良的……真希望未来教会的后继者们也能理解到这些事情……」自言自语着,我露出了一生中最邪恶的笑容……
『以生命写下乐章‧以鲜血写下炼狱‧以绝望写下终焉───最终将无人生还‧最终将步向终焉‧最终将回归虚无───启示录。』
咏唱那不祥的咒语,解开了那残绕在我身上的「诅咒」……
脑袋全都乱成了一团,很多状况连我都还没整理清楚……不过也已经无所谓了,就像我说的───重要的是为了什麽去使用力量───而我如今只为她们两个使用力量───
……
……
……
「狩猎才刚开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