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冷淡

梦寒回到了自己的家，小浩还很期待着小文回来呢，急急忙忙开了门，边开门边说：“姐姐、小文哥，欢迎回来！”可是，打开门后，小浩愣住了，他眼前只有梦寒一个人，没有了小文，而且梦寒也是目光呆滞的样子，就像是一个人偶。小浩觉得很奇怪，便问梦寒：“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小文哥呢？他怎么没回来？”梦寒一语不发，慢慢地走进了屋子，她的样子真的是很像一个人偶，并不像一个活人应该表现出的样子。梦寒走进了客厅，坐在了沙发上，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开口说话了：“我是一个轻浮的女人吗？”小浩听到这话，觉得很不可思议，他问梦寒：“姐姐，你在说什么啊！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小文哥呢？他没和你一起回来吗？”梦寒就像是没有听到小浩的话似的，继续自言自语到：“我就是一个狐狸精，只会勾引别的男人。是的，我非常得不自重，我甚至让一个跟我没什么关系的男人就这么住在自己的家里。我不轻浮谁轻浮？”“这究竟是怎么了啊！姐姐，你究竟在说些什么啊！”小浩越来越不能理解情况了。“东方学长，永别了，祝你以后能找到一个真正适合你的女孩子。”梦寒继续自言自语。“小文哥他究竟怎么了？他究竟怎么了？回答我啊！姐姐！”小浩越来越着急了，但是梦寒就是不回答他的话，她此刻就好像心已经不在家里了一样。“小文哥，你究竟干什么去了……为什么姐姐她会变成这副模样啊！”小浩说着说着，竟然流出了眼泪。“不要哭，小浩，姐姐没事……”梦寒就像是突然找回了自我一样，对小浩说到。“姐姐，你刚才究竟是怎么了？小文哥呢？小文哥他又怎么了？”小浩含着眼泪，向梦寒问到。“姐姐我不配做一个好学生，更不配做一个好姐姐。我是一个非常不懂得自重的人。这一切在我听了学长的父亲的话之后，终于是明白了。”“小文哥的父亲？你见到小文哥的父亲了？”小浩对这件事有些好奇。梦寒点了点头，说：“是的，我见到了学长的父亲了。多亏了他，我终于认识到我自己的错误了。我还只不过是一个很幼稚的小孩，根本就不懂得大人的那些事，也根本不配当学长的女朋友。应该说，我根本就不配谈恋爱。是我毁了学长，甚至给你做出了非常不好的示范。对不起了，小浩。”小浩听了这些话，使劲地摇了摇头，说：“不对！姐姐，你有资格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你没必要这么沮丧！确实，我们擅自把小文哥留下来住这么长时间，真的是我们不好，我们没有得到小文哥的父母的认可，对此我们可以认错并改正，但是，姐姐你追求幸福是没有错的！你并不是一个轻浮的人，我是你的弟弟，我当然了解！这一个多月来，你和小文哥相处得很好，你很快乐，很幸福，你也很好地把握住了学习和恋爱的尺度，并且我的数学成绩也得到了提高，我不认为如果你和其他人交往的话，也会有这种效果的！他们或许只是看中你的成绩，但是当那些人整天只是骚扰你的时候，你的成绩也就不会这么优秀了；他们或许只是看中了你的容貌，但是当几十年之后，他们就会把你看得一文不值。但是我坚信，小文哥他不是这种人！我也和小文哥相处了一段时间了，我敢保证，最适合姐姐的人，只有小文哥一个！”听了小浩的这些话，梦寒心里舒坦多了，她轻轻地抚摸着小浩的头，说到：“谢谢你，小浩。姐姐想开了，不过，姐姐认为现在还是学业最重要，暂时就不要再去见学长了吧，这也是为了他好。”小浩点了点头，眼泪终于停住了。时间到了晚上，在小文家里，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吼声。“你这个畜生！居然敢瞒着父母去和女人同居！你还要不要脸了？你知不知羞耻？”小文的父亲大声吼道。“孩子他爸，不要这么大声，反正也没发生什么事，就这么过去算了。”母亲总是要护着自己的孩子的。“不行！这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一个月，一个月啊！他这个畜生跟那个狐狸精同居了一个月啊！就算没发生什么事，这也绝对是不能饶恕的啊！他只不过是个高中生而已，怎么能干这种不知羞耻的事呢！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他，我就不是他爹！”小文的父亲越说越气愤，他甚至找来了一个鸡毛掸子，想要再狠狠地揍小文一顿。小文的母亲见事情不妙，急忙挡在了小文的前面，对小文的父亲说：“孩子他爸，不要啊！就算你不心疼你的儿子，我还心疼呢！你要打他，就连着我一起打好了！”“你……”父亲见她这么护着儿子，也没办法，最后只得扔掉了鸡毛掸子。“唉！小文啊小文，你看看，你妈多么疼你啊！要不是你妈护着你，我真就打下去了。”父亲的话里带着些无奈。“爸爸，我知错了。”小文低着头，跪在地上，小声地说到。“小文，你知不知道，你当初考上东方水城学园的A级班的时候，我和你妈多么激动啊！可是，你考上高中后就不怎么学习了，整天就知道听音乐，最后只能进高二十二班这样的班级，你知道我和你妈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吗？你是我们全家唯一的希望啊！我们希望的是你能考上一个好的大学，而你却在偷偷摸摸地谈恋爱，甚至能干得出长期同居这种事，你知道你的这些行为有多伤害父母的心吗？”父亲有很多话想说，但是他现在只能说出这些了。“我知道，我对不起爸爸妈妈。但是，这段时间我和她在一起也是真的很快乐啊！我帮她弟弟辅导数学，我的成绩也提高了不少啊！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铁的事实啊！”“你还想要狡辩啊！”父亲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儿子醒悟了，“孩子，你这叫早恋，你明白吗？你现在是一个高中生，你要考大学，必须以学习为重，早恋的危害你就没听说过吗？”“我知道，但是我会把握好尺度的。”小文还是想要辩解。父亲实在是忍受不了了，他放出了最后通牒：“你就别管这么多了！总之一句话，今后不许你再去见那个狐狸精，只要让我见到你们两个在一起的话，有你们好受的！”“爸爸……”小文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父亲已经起身走了。母亲见小文还是很迷茫，便走过来，对他说：“孩子，就听你爸的吧，他是过来人，知道你这样下去会有多大的危害，你就算是为了你自己好，也别再去找那个女生了，好吗？”小文也别无选择了，只好点了点头。今天，是小文一个月来头一次在自己家里过夜。第二天早晨，小文的母亲来喊小文起床了。“小文！快点起床了，再不起床可就要迟到了！”“噢！”小文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因为刚醒过来，神智不是很清，他还以为自己仍然是住在欧阳家的呢！由于一个月没回过家了，他甚至对自家的环境都有些陌生了。他朝门外喊了一句：“梦寒！我的鞋在哪里啊？”只见没有几秒钟，门就开了，母亲站在门口，捂着嘴偷笑，说：“你这孩子，还想着那个女生呢！你的鞋就在床底下。记住，不要再提那个女生了，要是让你爸听见了，我恐怕就不能再护着你了。”小文这才回过神来，幸亏来的是他妈妈，要是父亲的话，真不知道他现在会是怎样的一副惨状了。“啊……我怎么还有些迷糊啊！这是我的家啊！”小文终于反应过来了。“就是啊，这里是你的家，可不是那个女生的家啊。你快点穿好衣服，洗脸刷牙，抓进来吃饭了。”说完，妈妈就关上了门。“呼……”小文舒缓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到：“刚才真危险，幸亏来的是老妈，唉！看样子我还是忘不掉梦寒啊！”小文昨天晚上没有吃饭，饿了一顿，仔细想想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一方面，父亲为了惩罚他，不允许给他饭吃，另一方面，他自己也没有什么胃口去吃东西了。而这顿早餐，就是小文这一个月来第一次和家人一起吃的饭。“臭小子，你吸取教训了吗？”父亲边看报纸边问小文。“哎？”小文显然没明白父亲究竟在说些什么。“我是说，你从今天起就不能再去见那个狐狸精了，知道了吗？”“噢。”小文只是简单敷衍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小文，你要记住，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学习，你要考上好的大学，为爸妈争光，也是为你自己争光，你要是有了一个好的学历的话，到时候优秀的女生都会主动去追你的。所以，你现在就别再想这么多了，好吗？”母亲以商量的口气对小文说到。“我知道了。”小文还是没说太多，他吃好了，就去自己的房间，拿了书包就上学去了。小文在路上边走边想：“我所喜欢的只有梦寒一个，对此我不会移情别恋，不管家里人怎么反对，我都不会抛弃这份感情的。不过，老妈说的也有道理，现在我最好还是一心一意地搞好学习吧。梦寒学习那么好，我要是不把成绩再提高一些的话，也配不上她啊。而且，现在如果顶风作案的话，我的未来可能就都要毁了。”小文就这么边走边想着，来到了学校大门口。而这还真是碰巧了，梦寒此时也从另一个方向来到了学校大门口，他们俩又碰面了。但是，两个人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有说有笑地走进校门，他们就像是不认识对方一样，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这么擦肩而过了。而这一切，都被十几米之外的张帆看到了。张帆对两人的关系的变化感到很奇怪，他急急忙忙追了上去，问小文：“喂，小文，你和欧阳梦寒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见了面连声招呼都不打了？”“没发生什么事，我不认识那个人，为什么要跟她打招呼？”小文面对张帆的提问，作出了这样的回答。“你不认识她？开玩笑的吧！”张帆感到很吃惊，“她不是欧阳梦寒吗？不是你的女朋友吗？你怎么会不认识她呢？”“我说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你管这么多事干什么？”小文有些生气了。“啊哈？我猜猜究竟是怎么回事……”张帆作出思考状，想了一会儿，说到：“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和她闹矛盾了吧！结了婚的夫妻俩还经常闹矛盾呢，你就原谅了她吧。要不以后你就没办法生活了啊！”“我看是你和孔美美之间闹矛盾了吧！”小文说话的态度很冷淡，“虽然我无法赞同你的审美观，但你毕竟也是个恋爱中的人，跟我不一样，我可是要一心一意搞好学习的，你说的这些话对我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啊？”张帆听了小文的话，更加不解了，他说：“小文，我就先不追究你说美美坏话的事了，但是你不能因为一些琐事就和梦寒分手啊！她可是个好人啊！”小文不耐烦了，问张帆：“我问你，女人和学业，哪个更重要？”“这个……”张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小文知道张帆会有这种反应，便接着说：“我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但是我的答案很明确，我要为了我自己而把学业搞好，凡是会影响到我的学业的事情，都是必须抛弃的！对于这一点，欧阳梦寒的想法是和我一样的，所以我们是不可能交往的！”张帆听了小文的这些话，多少也有些明白了，他说：“这个……小文，你说的或许是对的。确实，如果双方都这么认为的话，那说不定学业真的比感情要重要得多。”“我奉劝你也抓紧改邪归正，别再跟着那个孔美美了。”小文漫不经心地对张帆说。“哦……我会考虑的。”张帆似乎也想通了，他也想到了和孔美美的交往影响到了自己的学业，说不定还是分手会更好。可是，无独有偶，孔美美正好在此时在走廊上路过，张帆的那句话正好传入了她的耳朵之中。她对于张帆说出这种话是十分生气的，她偷偷地来到了张帆的身后，压低声音，用一种阴阳怪气的声调说到：“帆哥，你刚才说什么啊？”听到这句话，张帆突然感到了身后有一股寒气直逼而来，这股寒气重还带着一些怨气，他慢慢地扭过头来，见到孔美美的笑脸，感到压力很大。“我……我没说什么啊……”张帆苦笑着说到。“没说什么就好。”孔美美一把拽住张帆，拉着他边走边说：“帆哥，咱们一起去玩吧。”“好……好的。”张帆对此也毫无办法。张帆就这么被孔美美给拖走了。看着张帆的悲惨遭遇，小文自言自语到：“幸亏我看上的人不是孔美美这家伙，否则逃都没处逃。”随即，便走进了教室。这一节课，小文听得很认真，他现在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了，他相信，只要自己的成绩足够优秀，那么父亲也就不会再对自己有这么苛刻的要求了。张帆是一个嘴不严的人，一个课间就把小文和梦寒分手的消息传遍了全班，他甚至还站在讲台上向同学们大声宣布：“同学们，特大新闻！我们班的大歌星东方文同学和他的女朋友，高一十二班的欧阳梦寒同学正式分手了！”听到了这件事，全班同学都议论纷纷，而小文则是非常生气，他冲着张帆大声说到：“张帆，你怎么就这么讨人厌呢！这种事情用得着你来站在讲台上向全班同学宣布？这是我的私事好不好！你别管这么多！”“好了好了，我不管这么多了，我这就下来。”张帆好像十分扫兴。但是传出去的事就像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同学们对此都十分好奇，议论纷纷——“听说那个欧阳梦寒可是我们学校高一年级前三名的呢！让给小文也确实太便宜他了。”“散了最好啊。”“你们都别说得太绝了，这事轮到谁身上都不好受，别再打击东方文了。”“女孩子的话，咱们学校多得是啊，何必非得吊死在一棵树上呢？”……就在此时，王老师进来了，他见同学们都这么兴奋，感到很好奇，便问：“同学们，你们这是在讨论什么啊，这么热闹。”“东方文和他女朋友散了。”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王老师听了这话，笑了，他说：“呵呵，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谈恋爱的分手了这不是很正常的吗？值得你们这么兴奋吗？”“哎……讨论这种事情就是很有趣啊。”刚才那个学生又说了一句。“好了！你们都给我记住，你们是学生！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学习！都给我好好学习，别整天扯东扯西的！”王老师突然由微笑模式转入了严厉模式，这就是王老师的恐怖之处，一旦他严厉起来，那么只要不会危害到学生的人身安全，他是什么样的恐怖招式都能想得出来的，有很多学生已经领教过了，他们见王老师的态度又转变了，都吓得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得老老实实地上课。而对于刚才所发生的这些骚动，小文只做出了一个选择，那就是沉默，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一个字。课堂上，小文身后的张冠对这件事情也很好奇，他小声地问小文：“喂，昨天的事，最后怎么样了？你爸妈怎么着你了吗？”小文给了他一张纸条，就再也没说什么。那张纸条上写着：现在在上课，下了课再说。终于，四十分钟过去了，又是一个课间。张冠对小文那张纸条上所写的内容也感到很惊奇，他问小文：“小文，以前我上课跟你说话的时候你都会回话，这回怎么就给了我一张纸条，而且纸条上还是写的这样的内容呢？”“没什么，上课的时候不是就应该好好听课的吗？”小文的回答很简单。张冠对小文的回答感到很不可思议，他说：“哟，你还真的改变了啊！告诉我吧，昨天的事情究竟怎样了？”“不怎么样。”“你和欧阳梦寒分手了？”张冠追问到。小文对此却表现出不屑一顾的神态，他说：“什么分手不分手的，我们根本就没交往过，何来分手一说？”张冠不能理解小文所说的话，他继续问到：“别胡说了，你要是没跟她交往的话，那又是在干什么呢？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呢？”“我曾经教过她弟弟数学，仅此而已。”小文如此说道，“我是曾经向她告白过，但是她当时并没有同意，那么我们之间也就不存在什么交往不交往的问题，我只是单纯地担任了她弟弟的家庭教师而已，我和她之间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关系。说起来，为什么你们都会胡思乱想呢？”“喂！明明是你说的你喜欢上她的啊！现在你又来否认这一切，还真是难以想象，你的父母昨天究竟对你灌输了怎样的思想啊？你竟然改变得如此之快。”张冠越来越觉得这事不可思议了。小文没有回答张冠的问题，他只是对张冠说：“你最好也别在上课的时候交头接耳了，好好听课吧，不学习的话可是不行的。”“啊啊啊啊！你真的是变了啊！不过也好，就听你的吧！”张冠说了这句之后就再也没提起过这件事了。从此之后，小文就再也没去找过梦寒，梦寒也是再也没来找过小文，他们两个就好像谁都不认识谁似的，即使擦肩而过也不打声招呼。就这样，这一个学期就过去了。期间虽然也有不少男生追过梦寒，但她都拒绝了。因为，她知道，她只能属于小文。他也知道，他所适合的，也只有梦寒。只不过，时机还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