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瞪口呆的看向殿上的女子。
感情那个“考官”是我老板啊!
江湖有时还真是小的不可思议。
尽管仍然有些不敢置信,但我并没有过多的沉浸于震惊之中,毕竟修养也是山水师的一大宗旨。礼貌性的向我未来的上司微微躬身后我便恢复了常态,没有过多的表情。
堂上女子——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也同样微微一愣之后便恢复了正常,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她的脸上有些复杂。
将潇光重新柱在了地上,我习惯性的掏出了根糖人,却被所有人奇怪的目光逼得我重新放回了原处。
女子落座,她身后的瘦削老人站了出来,用嘶哑而没有起伏的音调告诉我们应担负的责任,好像有关地区,守卫,住处伙食,暗哨分布等等等等,但天知道我究竟听了什么。
老人约莫说了半个时辰方才将所有注意事项都讲过一遍,他僵硬的走下了台阶递给我们每人一块金色的令牌,上面纹刻了“花尘”两个黑色大字。直到这时我这才知道慕容家的长女原来叫做慕容花尘。
还好我那天展现出了完美的自我,我在心里不无得意的想到。想必慕容花尘现在对我的印象一定是位知书达理玉树临风的江湖才子吧。
唉,气质这块辟哥永远拿捏的死死的。
慕容花尘看着殿下一脸陶醉的辟闾无殇,脸上更多了几分五味杂陈。
。。。
走出招军殿时,夜色已然爬上了天边侵蚀着火红的夕阳。秋风十分称景地少去了几分温暖,多了些许凌冽,就像我迷人的眸子一样。
哎呦我就气质这块真的嗷...
身边没有人不用再装作围脖的墨轮抽了一下我的娇颜。
“嘶你做甚...”
墨轮冲我凶狠的吐了吐信子,我撇了撇嘴只好认怂。思绪又回到了刚刚的老管事身上。我对我的观察力十分自信,所以我能确定那位管事不是人。
准确来说,他不是位活人,而是有人在他的尸体中放置了傀儡一样的东西,再为其表肤涂上一层流光露,保证不会被看出端倪,从而带动他能够进行简单的活动,那嘶哑的声音想必也是从傀儡中传出来的。
这种手段我记得...唔...应该是邪道的六傀门的秘术了。很久以前师姐还没有被抓走时师父曾经在他自己的茅屋里教我俩该如何辨别傀儡。只是那时的我并没有多加注意,看向窗外的母鸡寻思着什么时候才能下蛋。
那段回忆稚嫩而美好,现在回想起来,不禁有些怅怀。
唉,往事如烟。
怕了拍脸颊,我重新将注意力放了回来。
这次活动尚且不甚清晰,雾里探花的感觉我并不是很喜欢,但作为已经被录取的慕容家私军的一人,我是要尽力帮着他们度过这次危机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能行吗?
我用手托着下巴。愁容爬上了脸庞。但我并没有过多慌张。先不提我的修为,师祖曾告诫过我,如果慌张就能解决事情那还要军师干什么?所以我非常冷静的在思考。
远处一排排的侍卫在来回巡视着,慕容花尘也跟着那位“管事”出了大殿。
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好方法。现在只知道对方一部分的手段,以管窥豹在这时明显不是上策。
啧,果然在一切都还处于迷雾中时,只能防患于未然,却无法直接出手于先机。
知道再多想也没用,我索性将这事抛在脑后,柱着潇光溜溜达达地走到了街上,拿着刚刚领到的预支报酬,我决定今晚就要压榨一下贫苦百姓,也尝尝当官的滋味。
“老板!”我气势汹汹的来到了一个卖糖人的摊主面前,将手中的银子拍到了桌上。
“给我来它十个糖人!哥钱多得很!”我嚣张的向后捋了一下头发,趾高气昂地说道。
老板看了看桌上的银子,又看了看我。
“收摊了,去别处吧。”他重新低下了头,很快收拾好了桌上的布单,推着木车离了街道。
“啊,什么?诶你等等!别走啊!”我看到老板渐行渐远的身影,一下不知道给出什么样的表情。夜空下,家灯辉煌,照的他的背影是那样的高大,我不禁为之动容。
就在这气氛渐渐变得不太正常之时,那对道侣向我走了过来。男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和我搭话。
“你就是那位与慕容家长女认识的人吧。果然是有情调啊。”他背着长剑,相貌和善,语气也同长相一样温和的对我说道。
“哎呀呀,幸会幸会,你们两人这么一看真是郎才女貌啊。”既然对方这么平易近人,我自然也不会吝啬自己的好话。
“多谢多谢。”男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身后的女子羞红了脸,抓着他的手臂向我点了点头。
“我叫单立仁,这位是我未婚妻,舒欣。”他向我介绍了一下,对我伸出了右手。
单立人和竖心?感情你俩都是偏旁部首呗就。
“你们,咳,果然是天造地设啊。各种意义上。”我又被狠狠地呛了一下,这名字真是有个性。收拾了下表情,我也伸出了手同他的握在了一起。
“辟闾无殇,无名之辈不足挂齿。”
所以我才喜欢江湖嘛,友谊,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嗯?先生脖子上的围脖呢?”他观察的很仔细,疑惑的问我。
“谁知道呢?自己跑了呗。”我摸了摸脖子,对他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