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闾无殇此时并不知道遥远的过玉关多么的需要他,他面前有一桩更大的烦恼。
“我说你啊...”辟闾无殇一把揪住了墨非石的耳朵,硬生生把正口若悬河的他从人堆里拽了出来。
“诶诶放手!别跟老夫老妻似的拽小爷耳朵,爷们家家的也不嫌害臊!”墨非石龇牙咧嘴的甩掉了辟闾无殇的手,嫌弃的掸了掸袖子,脸上不屑的表情看得辟闾无殇面具下的眼角一阵抽搐。
“你能不能消停点,快去把东西收拾收拾腾点地儿,要不然这两天这么些人就都要风餐露宿了,你忍心吗?”辟闾无殇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但他还是咬紧了牙关控制住了自己的拳头。这个墨非石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闷头跟柳疏竹他们唠得欢脱,不光把自家老底全都交代了,还差点把辟闾无殇托出来,还好墨轮悄无声息的爬上了他的肩膀他才打了个寒颤作罢。
“怎么不忍...”墨非石满脸写着不屑地就要脱口而出,但看了看慕容花尘略显担忧的柳眉,司清天真无邪的眼睛,柳疏竹规规矩矩的样子和墨轮血红的瞳孔,他还是咽了咽口水,乖巧的回去收拾屋子了。
辟闾无殇长叹一口气,看样子自己内部的卧底远比过玉关的敌人要强。他甩了甩头,恢复一下淡然的神态。
“各位,在下在这里有些事要办,若是各位着急的话,先行也无妨。”辟闾无殇转过身对着一众人马说道。
“我跟哥呆在这,你们走吧。”司清一听这话就蹦到了辟闾无殇身旁挽住了他的胳膊,满脸写着分别的悲伤。
“嘘。”辟闾无殇摸了摸司清的头,他静静的看向慕容花尘和柳疏竹。除去他和司清外的人实际上就由她们管着了。驳抖了抖毛,走到辟闾无殇的身旁盘身坐下。
慕容花尘和柳疏竹对视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慕容花尘先说道:“小女听闻望海州主康和先生说慕容家在过玉关的形势并不乐观,此番前行,恐怕不得不与先生道别了。”她微微行了一礼。辟闾无殇点了点头,司清幸灾乐祸的捂住了嘴。
“我...”辟闾无殇看向了欲言又止的柳疏竹,她的表情有些纠结。“不瞒先生说,从望海州临行前家兄送来了一封书信,叫我速到过玉关见他,因此...”她缓缓垂下了头。
“是吗。”辟闾无殇微微颔了颔首。“那也没办法,毕竟问轩写的信应该是真的有事。那看来我们要就此别过了。”辟闾无殇笑了笑,对柳疏竹抱了抱拳。
柳疏竹低着头,看不见她脸上什么表情,但见到辟闾无殇对她抱了拳,她还是有气无力的抬起了头回了一礼。李平安在她身后看着自家二师姐的背影,摸了摸脑袋也有些无奈。大师兄总是这样和二师姐的想法恰好不同,这也算是兄妹的默契吗?
柳疏竹突然感觉十分疲惫,她强打起了精神回过身叫上了李平安,李平安也只好背起了行囊跟在了她的后面。慕容花尘身后跟着单立仁和舒欣,两人的队伍和到了一起,倒也不怕什么意外了。就在这些人即将走出这片空地时,柳疏竹在心里斗争了许久后,还是回过头来看向了辟闾无殇。
“那个...妙先生!”她憋红了脸,手足所措的叫住了辟闾无殇。
“嗯?”辟闾无殇正目送着,闻言一愣。
“下次再见面时,能否请您摘下面具?”柳疏竹握紧了拳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
辟闾无殇怔了怔,看着柳疏竹如果被拒绝就要哭出来的样子也有些无奈。
“...行吧。”他挠了挠头答应了柳疏竹,等能见到的再说吧。
“一言为定!”柳疏竹的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置信,她赶忙把这件事敲定下来,回过身跟上了等着她的慕容花尘,在穿过这个隐秘的树林回去的时候,她回过身来向着辟闾无殇欢快的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