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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闾无殇微微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的看着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黑衣人。
“阳人?”
辟闾无殇不禁抿嘴一乐。
“叫我阳人,难不成你还是阎王派来的小鬼?”他笑着摇摇头,神态放松了起来,开始把玩起了手中的剑。
“嗯。”
黑衣人呵呵笑着点了点头。辟闾无殇手一抖差点扎到自己,他一脸诧异的用剑一指黑衣人。
“喂,都到这儿了还跟我扯皮呢?小爷今儿把话放这儿,就算是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到了我这也要先问问我才能收人,知道不?”
辟闾无殇别看跑来费劲巴力的,站着跟人吹牛还从来没怂过谁。
黑衣人笑的越来越欢,从呵呵冷笑到仰天大笑,震得辟闾无殇龇牙咧嘴。
“你笑个...”辟闾无殇眼见着南天还开着,顿时捂上耳朵提着剑就要冲上去。
“本尊渡了生死数千载,你还是头一个敢说不给七爷八爷开路的人。”
黑衣人乐完一下子站直了身子面容阴沉的可怕,吓得辟闾无殇浑身一哆嗦狠狠的刹住了脚步。
“过得了锁魂已属不易,瞧你的身板儿也谈得上极品,但你也得记住...”黑衣人手中的镣铐往身后那么一背。“无常索命,当不得戏言。”
说罢,辟闾无殇眼瞧着黑衣人的官帽上出现了“天下太平”四个大字,整个人缓缓地飘到了离地一尺远的地方。
黑衣人戏谑的俯视着辟闾无殇。辟闾无殇咽了咽口水,手中握剑的手微微出汗。
“对不起告辞!”
比冲过来更迅速的脚底抹了油。
“呵。”黑衣人冷笑着打了个响指,震的洞窟晃动的同时也将来时的洞口用落下的石块堵上了。
辟闾无殇的鼻尖擦过掉下来的巨石,逼得他死死的钉在了石头前。透过石头还能听见那边墨非石哭丧一样的叫喊。
“咳...咳。”
辟闾无殇颤颤巍巍的回头对黑衣人苦笑了一下。
“咱...能不能给我留个几十年的阳寿?”
黑衣人缓缓的飘到了辟闾无殇的不远处。他瞧着辟闾无殇的眼神让辟闾无殇感觉自己像入夜时金磬桥畔的暗娼。尤其是一边扫视着他一边啧啧赞叹的表情更让他浑身发毛。
“别说你这个底子落得着实是不错,身体像个丹炉似的糅了不少功夫,脸张的也还算俊俏,只是...”黑衣人嘀咕完辟闾无殇的身子,又瞧了瞧他背后背着的大卷轴,脸上表情有点阴晴不定。“那东西,看不大明白。”
辟闾无殇脑袋因为事关贞操而飞速运转,他看着黑衣人脸上略显疑惑的表情犹豫了片刻还是一狠心,开始了不成功便成仁的计划。
“这东西你不知道?”辟闾无殇取下来了忆水怀山经,嘲讽的在手上抛了抛。“别让我瞧不起啊,活,不死了几千年连我身上背着什么都不知道?”
“哼。”辟闾无殇一声冷笑。“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没人能在听完这番话之后还能忍住不对辟闾无殇动手,至少在他知道的范围内没有。而现在黑衣人也算进了已知范围。
“小玩意儿真是恼人!”
黑衣人一皱眉,表情在苍白的面庞下更显狰狞,一个闪身便冲到了辟闾无殇面前,好在辟闾无殇已经猜到了他的动作,堪堪一甩卷轴用金纸挡住了黑衣人的利爪,滋啦一声让辟闾无殇一阵龇牙咧嘴,但他还是在黑衣人退回原位后装模作样的抖了抖手腕,一副我自岿然不动的表情对着黑衣人蔑视的一瞥,眼中有七分不屑六分不耐五分嘲讽四分娇艳欲滴三分秋波荡漾两分热情似火一分古井不波还有二分之一无可奈何。
“哼。”辟闾无殇再次冷笑了一声,但双臂的震颤让他生生把到了嘴边的嘲讽又憋回了肚子。
黑衣人脸上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就像辟闾无殇说的,他活,不死了这么多年没见过的东西真是少之又少,以至于他在阎王府里总是以见多识广著称。可就这么一个十大阴帅其一今天竟然在这么个破地方被一个根本看不上眼的小玩应喷了,搁谁谁生气,要是换白无常早拷上这小子吸了他的阴魂了。
“好小子!”黑无常又冲了过去,手上的镣铐一甩就要扣在辟闾无殇的手腕上,辟闾无殇凭着南天的效力勉强闪开,黑无常又换了左手猛地一抓,辟闾无殇一抬卷轴挡掉了大部分力,但还是被划出了一道不浅的口子,鲜血顿时布满了胳膊。
辟闾无殇舔了舔嘴唇,生死关头受点伤反而没什么感觉了,他的眼中只有黑无常一人,死死地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继而缓缓调整着自己的位置。
黑无常看着辟闾无殇手上的卷轴,心里还是拿不准这东西。但单看目前,这个卷轴似乎没什么攻伐之用。略一犹豫,黑无常还是再度出手,眨眼间到了辟闾无殇左手边猛地一划,再次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一道血痕。辟闾无殇吃痛,但依旧维持着守势变换着位置。
随着黑无常不断进攻,辟闾无殇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左手的胳膊已经血肉模糊。黑无常得了便宜之后也没放松,心中依然提防着辟闾无殇手里的忆水怀山经。心中权衡一下之后故意卖了个破绽,果不其然辟闾无殇眼睛一闪,一抖卷轴扫向了黑无常的位置,但却像划过了空气一般毫无作用,换来的没收住力更是让黑无常得空用镣铐狠狠的一砸辟闾无殇的胸膛,砸的辟闾无殇连退数步,不断干呕,嗓子眼里一股血腥味。
“呵。”这回轮到黑无常冷笑了。料想这小子就在寻这个破绽,老夫活,不死了几千年还会不知道?
黑无常弄明白了卷轴之用,便肆无忌惮的攻击起来了,甚至为了加快频率用出了拳头。
臂膀如满弦之弓,指骨如长日贯虹,黑无常蓄满力的一拳对着毫无还手之力的辟闾无殇就要轰去。
可辟闾无殇一见到这个动作就像磕了合欢散一样重振了男人雄风,原本无神的两眼跟见了月楼花魁一般锃亮,他把卷轴一立,不等黑无常近身,自己反而拼上了老命往黑无常的身上撞,惊的黑无常一个措手不及就这么被卷轴遮住了脸。
“怀山第七!”辟闾无殇啐一口血,一字一顿的震声念道,“鸡鸣三响,藏尸纳气,囚魂渡人,地府难避!”
卷轴上半部分的墨字亮起了刺眼的光,把刚想退回的黑无常死死定在了原地,长长的胳膊保持着唯一一次没有护着身前的动作。
“给爷进来!!”
辟闾无殇一声大吼,黑无常凄厉的尖啸着却被遮住了面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凭自己的身影不断虚化,眼看着就要到了他的胸口。
辟闾无殇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随后就忍不住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死!!!”
黑无常就在这一个刹那,没有选择逃脱,而是选择自爆。
当然,灵体的他不过只会损失一个上等的躯壳罢了,就算进了这个卷轴,让白无常那家伙单干几年几十年几百年,自己也终究会重见天日。
可辟闾无殇和这整个山洞和不是。
在被卷轴完全吞没之前,辟闾无殇便已经被不祥的红光充斥了目光。
整座连天山脉震了三震。
墨非石被这突如其来的气浪吓得花容失色,回头下意识的就想跑,但他突然一惊,咬了咬牙,还是满面狰狞的逆着砾石尘风向辟闾无殇的方向挪动着脚步。
司清一直在瀑布外面等着,感受到脚下传来的巨响,原本担忧的表情一下子变为了惊恐。她一个箭步窜到了瀑布后面的洞口前,但被强烈的地震晃到了地上,只能咬住贝齿缓慢的爬上了驳的背上。
墨非石用削铁如泥的檀匕划开了飞到眼前的巨石,刚想抬手,眯缝着的眼睛便看到了一个再不能更熟悉的人影。
那道身影在惊人的红光中太过渺小,以至于墨非石废了好大劲才弄明白他在跟自己说话。
“说个屁啊!!跑啊!!!!”
墨非石对辟闾无殇嘶吼。
辟闾无殇一愣,墨非石感觉他对自己乐了,心中一阵直入人心的恶寒刺的他浑身一个激灵,他看到辟闾无殇对着自己摇了摇头。
“照顾好...你俩。”
墨非石听不到,他一狠心就要冲过去,却被爆散开来的红光狠狠的击飞到了不久前进入石洞的入口处。
昏迷之前,墨非石看到辟闾无殇清瘦的背影被红光吞噬,只留下最后一丝黑色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