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薇·斯洛斯……”兰斯洛特看着屏幕中的女孩,淡淡地说道。
视频继续播放着,紧接着出现了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她迅速地拉着莉莉薇的手,向某个方向跑去,而后消失在镜头的边缘。
“有人刻意扩大这件事的传播度,不过被我压下来了。”纳尔双手交叉,抵触在他的面前,他看着眼前英俊的青年,继续说道:“兰斯洛特,你怎么看?”
“刻意扩大?”兰斯洛特有着一副柔软的眉毛,一对恰到好处的眉骨,他皱眉的样子有几分惆怅,亦有几分轻描淡写的轻松,他略微思考了一会,方才说道:
“有可能是穿越过来的人策划的。”
“你的意思是莉莉薇可能和七宗罪的其他成员联合了?”纳尔看着他,轻轻地把交叉在面前的手放下。
“在我的印象里,莉莉薇·斯洛斯不像是会做出这种引人注目的事情的人。但我不认为她与七宗罪的其他成员联合可能性不大。”
“为什么?”纳尔的眼里写满了疑惑,显然他对兰斯洛特的回答有些意外。
“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找到维斯尼特的吗?”
“力量波动?”
“不,我的确感受到了维斯尼特的力量波动,但是穿过虫洞后会有一段时间的衰弱期。这段衰弱期使得我不能准确地感知维斯尼特的位置,相反,把维斯尼特送过来的是你的人……”
“你的意思是说七宗罪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元气而后有所行动,而最大的可能则是莉莉薇遇见了知悉这个世界秘密的人,然后他们联手了。”
“恩,但不能完全排除莉莉薇和七宗罪的其他成员会和的可能。”兰斯洛特刻意地停顿了一下,对着纳尔淡淡一笑。
“那我有个大概的线索了。”纳尔笑了笑起身走向兰斯洛特。
“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纳尔和兰斯洛特相视而笑,他们的目光同时聚焦在了影像中拉着莉莉薇离开的人——琳达·亨特。
……
……
此时的木羽正靠着椅子微微低头,看上去有点儿累。
“威斯尔德。”女声有些沙哑,从莉莉薇和木羽所在房间的门外传来,微弱的声音依旧唤醒了木羽。
他很快清醒了过来,看了看琳达,再拿出手机看了看,淡淡地说道:“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恩。”经过了两天,琳达的情绪终于是恢复了平静,可是她的声音却变得沙哑,显得有些憔悴。
“把莉莉薇叫醒吧,是时候了。”木羽直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威斯尔德。”再一次听到琳达的声音,她的声音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动摇,木羽停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一句话——“计划真的可能成功吗?”
“可以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哥哥。”浅浅的笑容在威斯尔德的脸上出现,琳达背对着他,并未察觉到这一丝犹如恶鬼一般的笑容。
“一切都是为了哥哥……”琳达淡淡地念叨道,声音很微弱,似乎隐藏着一丝犹豫。
木羽的心里很清楚,她并没有做好心里准备,不过,这样就够了。
一切,都如他所预料的一般。
……
……
验尸的工作还在进行,因为几位验尸官的到来,工作的效率有所提升。
焦黑的尸体,被燃尽的皮毛,碳化的衣物材质,约翰再一次聚精会神地在这些身上寻找着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不知不觉产生的那种可怕的猜想,时时刻刻萦绕在他的大脑内。
约翰明白他自己制作的瞬爆弹的杀伤力在于弹出的小钢珠,而中心制热器产生的热能可以在几秒内就消散,可是看着这些焦黑的尸体,他清楚的明白,一定有某种原因促使这家服装店的爆炸后产生剧烈的燃烧,而这个原因,很大可能会直接诱导出这一切的策划者。
他隐隐约约有着这种感觉,并且以此为主要线索进行着检验。
尽管这种检验方法背离了法医学者不漏过任何一项指标的原则,但约翰还是执着于某些指标的检验上,也因此放弃一些他认为比较次要的指标,以此来提高检验的效率。
“不是这个……”作为研究人员的专注马上占据了他的精神,他总是会不自觉地开始自说自话。
“也不是这个……”约翰把尸体的前半身翻了过来,那位白发苍苍的助理皱了皱眉,因为约翰忽略了一打部分的项目,但是这个老者没敢说什么,继续着他手上的工作,而普莱斯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这……”一处异样的创伤引起了约翰的注意,这是一处奇怪的烧伤,这处烧伤在这名死者的左手手肘附近,这处烧伤比起周边的皮肤更为严重,就像是一次粉刷后的墙面在某个角落再度粉刷了一遍,所以这块墙面的颜色更深更重。这块手肘的皮肤亦然,就像是被炙烤了两次一般……
约翰的猜想似乎被证实了一部分,他轻轻地隔离一小块肌肉,一颗金属钢珠就出现在那块肌肉附近。
约翰研发的瞬爆弹有两种,一种作为泛用性流通于民主派内部的特工手中,另一种作为实验型交给了一些上层人物作为样本参考。
而这种实验性因为其内带有的易燃元素,暂时只有两个人保管——阿尔伯特·汉德和约翰·布莱恩。
如果说还有第三个人接触过的话……
约翰自己最信任的人——琳达。
约翰迅速地转身离开,他不愿意相信这种事实,他宁愿相信这是民主派的内部人士所为,也不愿相信自己最为信赖的琳达所做。他飞快地离开了那个帐篷,手机的屏幕显示着某个使他心痛不已的名字——
琳达·亨特。
……
普莱斯看着飞快离去的约翰,皱了皱眉,而后走向验尸台的附近,他的目光很尖锐,而又像是在寻找些什么,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掉落在地上的一颗小钢珠上……
……
……
琳达回到医院的办公室,跟一些同事打过招呼后,她转入了医院的洗手间,地下医院的洗手间倒是可以装修过,她取出一直放在办公室里的化妆用具,轻轻地在脸上擦拭,涂抹着,直到红肿的眼睛看起来像以往那般迷人,直到眼角的泪痕被画上了眼影……
白净的墙面,光滑的镜子,反射着琳达的样子,散落的发丝被她轻轻梳理,而后被揽至而后,吻了吻唇膏,鲜艳的红色出现在她的唇上……
这副模样,实在让人无法想象,这个女人才刚刚成年不久……
“嗡……”
手机在洗手台上颤动着,琳达放下了手中的唇膏,看了看来电显示——
【亲爱的】
这是她给约翰的备注。
她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一下,按照木羽告知她的计划,如果要参加民主派的晚宴,那么今晚就必须从德克萨斯州动身。
琳达明白,如果就像木羽告知她的计划的那样,约翰打电话过来的目的应该就是邀请她作为舞伴参加晚宴,上一次,她为了收集情报而参加晚宴,而这一次,她是为了杀了阿尔伯特·汉德,民主派的领袖。
虽然她不清楚木羽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她明白只要照做就好了,毕竟,一切都是为了死去的阿尔萨斯·亨特,为了她死去的哥哥。
尽管她数次在约翰和阿萨谢尔之间徘徊,但最终还是确信了——她想实现哥哥的遗愿。尽管她需要背负的是对恋人的背叛……
“之后……一定要找威斯尔德问个清楚……”
她自言自语道,而后拿起那部不断颤动的手机。
“亲爱的……”她带着自心底而发的爱意如是说道,尽管不久之后她将背叛她的恋人……
电话的那头仿佛颤抖了一下,而后传来了一句压抑着悲伤和愤怒的语句:
“琳达,我们需要谈谈。”
……
……
在纳尔·撒祖斯的庄园里,有一副异样的景象,在庄园里有一座巨大的别墅,独自伫立在森林的中央,而这一片的人工林里的树木,像是遭受过风暴一样,被某种力量催断了,于是乎,这座别墅,便突兀地站立在一片倒伏的树木中……
(别墅内部)
纳尔·撒祖斯站在阳台上看着凌乱的庄园,他的目光看得很远,隐隐有一种野心,有一种侵略者的狡黠,他看着倾倒的树木,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纳尔大人。”唐纳德·布鲁斯,他的亲卫队长打断了纳尔的思绪。
“什么事?”纳尔粗重的眉毛微微弯下。
“那个女人的履历查出来了……”唐纳德的剑眉微微挑起,继续说道:“她叫做琳达·亨特,德克萨斯地下医院的一名护士。”
“护士?”纳尔回过身来,语气带着些疑惑与威严。
“恩。而且她陪着约翰·布莱恩出出席过上一次民主派的晚宴。”
“民主派?”纳尔的脸上出现了一道冷笑,“有意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