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节的交谈请视为日耳曼语)
“我们干掉了七辆,穆勒他们干掉了四辆,继续努力!”
约亨少校通过传声管向着车内的乘员通报着他们的战绩,但是他们防线正面还是有许多还能活动的士兵伴随着坦克一齐冲向了阵地。
少校并没有说他们还有多少敌人,他并不想让他的“孤儿”们失去信心。
即使还有他们不停开火,仍然有大约十辆坦克冲过了五百米的危险线并且展开了阵型,随着车还带来了数十名全副武装的斯拉夫营士兵。
没有防弹衣的士兵在全自动的火力压制下就像初夏时节收割的麦子一样齐刷刷地从坦克上落了下来。
但是就像是打不完一样,补充随时都有可能到来。
载具被击毁,但是还能活动的士兵从麦茬地的残骸堆里爬了出来,向着前线阵地冲了过来。
而在对方坦克的胡乱射击中,民兵连队已经损失大半,阵线只能勉强维持着。
留下的都是老人和孩子。
在战斗刚开始的时候就有一小部分年轻人丢弃了他们的武器,撕下了象征他们身份的臂章,悄悄地溜进了附近的森林里。
战斗打响以后,更多的人逃往那里,乞求着上帝能够保佑他们度过斯拉夫营的磨难。
森林自古以来就是游击队的天堂,也是天然的逃兵避难所。
没有部队会轻易地搜索那些可能出现游击队的森林,除非战场形式迫不得已,那些【地道鼠】(注释1)也是迫不得已地进入游击队的地道。
就像那个棒子将军(注释2)说的那样:“让敌人占领地面,我们将占领地心。”
你部队几乎永远找不到游击队的具体位置。
“当心右边那个混球!”无线电里传来穆勒年轻的声音,这些第一次上战场的志愿兵显得十分兴奋。
就像第一次杀人一样。
紧张会使内分泌腺体释放肾上腺素还是多巴胺之类的神经分泌物刺激着杀人者的神经,手脚冰凉心跳加快,但是当杀人工具破坏受害者肌体的时候,施暴者会产生一种不可理喻的**。
比射█更刺激,比吸食海█因更让人兴奋。
那种疯狂的兴奋,最常见的表现就是刚上战场就被吓坏了的新兵一边哭喊着一边用刺刀一遍又一遍地刺着已经凉透了的敌人尸体。
只有在受害者已经失去行动能力或是失去了生命特征之后,这种令人疯狂的兴奋感才会开始消退,这时的施暴者才会感到十分后怕,道德和伦理会在祂未来的生活中不时地刺激着施暴者。
除非那些施暴者是疯子,只有那些疯子才会从杀戮中寻找**。
“古斯塔夫一号,敌军步兵正在接近。”
无线电里传来了另一辆坦克的呼叫,那不是战争的紧张和恐惧,而是杀戮的狂热。
从那些新人身上,少校似乎又看到了自己过去十年的影子,当他真正发现自己错了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少校深吸了一口气,将视线落在他的正前方,视线里是那些势单力薄的步兵用着他们仅有的简陋武器不遗余力地阻挡着斯拉夫营的前进,然后拿起了话筒,大声喊道:
“我看见了,古斯塔夫二号,别管那些肥鸡,把他们交给步兵。”
坦克的首要任务是尽可能地消灭掉对方的装甲单位,即使对方是那种薄皮馅大的轻型坦克,但是装备的轧制装甲足以在远处挡下德什卡攻击,即使装备了穿甲弹,但是让伊旗科里士兵的轻武器正面对抗这些轻型装甲单位还是显得力不从心。
他们没有能力布置反坦克地雷,简单布置的反步兵雷在坦克的碾压下几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倒是布置的跳雷起到了消灭斯拉夫营轻型坦克的“人肉装甲”的作用。
见过开花吗?
见过地雷开花吗?
见过地雷从地里跳到了半人高的空中,三百六十度发射着漂亮的“火花”吗?
见过跳雷发射那些小蝙蝠形状的破片,然后在人的肉体上开花的样子吗?
见过那些疯了一般的士兵坐在疾驰的坦克上,带着炸药的蝙蝠雷让他们的蛋白质组织在绿色的坦克装甲上绽开鲜活的血花吗?
······
但是这些东西远远不能够阻挡钢铁洪流的前进,他们的反坦克火箭筒和重型手榴弹都十分缺乏,甚至还有一些在使用工业炸药捆扎的大号爆竹。
虽然大号爆竹的重量和威力不敢恭维,但是本质上和集束手榴弹的原理相似,可以延长的导火索,即使是一个新兵也能够不算太害怕的丢出,不错的威力可能从那些PT76薄弱的发动机顶盖破坏掉那些坦克的引擎,当然最简单的莫洛托夫燃烧弹也可以做到类似的效果。
但是这支部队已经没有足够精锐的士兵敢冒着被对方士兵射杀的危险冲上坦克,然后把爆炸物丢上脆弱的坦克尾部。
咚!
大麦克斯沉重的身躯狠狠的颤抖了一下,一枚炮弹狠狠地撞在了它的倾斜装甲上,化做一个巨大的光点滑了出去,在麦仓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在麦仓顶上的一名士兵在爆炸之后站起了身,原地转了两圈,咕噜噜地从房顶上滚了下来。
“步兵!”肥鲍勃叫了起来,“我的上帝啊!”
“冷静点儿,胖子。”约亨少校大声叫到,炮弹擦肩而过的呼啸声甚至让他的耳朵出现了嗡鸣声,但是那都不是最主要的事情,他现在还能指挥着这辆坦克。
“真特么活见了鬼!少校!”多尔夫大声喊道,拉扯着少校的裤腿,“赶紧进来!少校!把舱门关上!”
“闭嘴,多尔夫!”少校挣开了多尔夫拉着他裤腿的手,一边看着逐渐靠近的敌方坦克,大声喊道,“关上了我怎么观察敌情!”
如果那些坦克再靠近的话,装备的轻量级火炮就有可能打穿他们略显羸弱的轧制装甲。
他们需要探出头才能看到外面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那个时代的坦克视野大多都很糟糕,透过车内的观察镜很难看得清外面的情况,因此实战中车长打开舱门探出身子观察敌情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这时古斯塔夫二号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