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用什么语言就是什么语言,原稿丢失,本章内容可能不正常)
“今天的第一只小猪,咘~咘~”
时雨缓缓地走上了台阶,踢开了脚边上的玻璃碎片,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斜跨着一具轻型火箭筒,绿色的筒子随着身体的移动,在防弹衣上来回摩擦。
娇小的身影就像幽灵一样,几乎没有发出半点脚步声,虽然如此,但是移动速度并不低,而建筑物里并没有时雨想象的那么多敌人,他甚至连一枚弹壳都没有看见。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自动步枪,长出了一口气。
再往上走十个台阶上就有一个金属小门,这个小门可以通上天台,而那个狙击手还应该在上面。
虽说狙击手一般不喜欢与步兵近距离交战,但是并不是说狙击手在近战条件下的战斗能力不如普通步兵。
时雨见过一遇到对方步兵摸上来就吓得尿裤子的狙击手,也有遇到过用半自动狙击步枪近距离消灭掉六个自动武器手的精锐士兵,很多时候想要完成好这项工作,往往都是结合个人能力、团队合作再加上些许运气。
时雨也有与大规模正规部队交火的经历,那些算不上狙击手的精确射手真的让缺乏有效反击手段的时雨十分头疼。
5.8毫米重弹打在防弹衣上,足以把硬质装甲板打出一个不浅的凹痕。
“希望那个伊万没有把狙击手炸成碎片。”
时雨自言自语地说着,推开了金属小门。
125毫米的榴弹几乎炸塌了半个天台,地面边缘露出了挂着水泥碎块的钢筋,碎片和垃圾无处不在,破损的空调外机正在燃烧着。
刺鼻的塑料燃着气味让时雨微微皱了着眉头。
公路的那一边,一辆坦克安安静静地停放在远处,那些没有经受过系统训练的士兵沿着街道胡乱扫射着。
铁血的单位虽然人数众多,但是都没有恋战,而是留下了一支小分队掩护射击,让大部队从另一侧的街区撤退。
那个坦克军官亲自操作着车顶的高射机枪平射着,炮塔上的共轴机枪也在压制着那几个负责掩护的【打击者】。
行动看起来十分顺利。
只是自家的队伍似乎越打人越多了。
“I got no strings,so I have fun······”(我没有绳索束缚我,所以我多么自由······)
突然传出的歌声让时雨一惊,快速调转枪口,缓缓地向着歌声传出的方向移动着。
时雨有些犹豫,这个柔和的声线并不像是一个男人,要是再是一个小孩子的话,他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I’m not tied up to anyone.”(我没有被任何人系上绳索。)
“Stand up!Fxxk sniper!”(站起来,该死的狙击手!)时雨顺着声音摸过去,枪口直指着斜倚在地上的狙击手。
淡黄色的长发失去了光泽,乱糟糟地散落在身上,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深蓝色海军制服松松垮垮地披在她的身上,时雨已经无力吐槽她那件还算合身但已经露出【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海军蓝体能衫。
那个大大的黄色“NAVY”标志仿佛就是在**时雨的智商,就算是只在这里生活过几个月是时雨也想不出来这一大片内陆区域为什么需要海军。
一支莫辛纳甘步枪靠在墙边上,粗长的蔡司十五倍瞄准镜只剩下了一半,木质枪身上布满了战争留下的伤痕,类似于“丰”的划痕几乎刻满了整个枪托。(注释1)
“Do you have any friends?”(你有同伴吗?)
时雨折开了刺刀,轻轻戳了戳少女的脸颊。
“Quoi?”(法语:什么。)
少女抬起头茫然地看着时雨,手却没有离开她的小腿,深蓝色的裤子上一块暗黑色的纹路正在慢慢地扩大。
“Tu es prêt à aller au paradis?Petite fille. ”(法语:准备好去天堂了吗?小姑娘。)时雨背起了步枪,右手握着手枪指着少女,一只手从武装带的夹缝里摸出了一个金属烟盒,单手折开,轻轻递了上去。
少女没有接,只是微笑着反驳道:
“Mais j'ai l'air plus grand. ”(法语:可是看起来我的年龄更大)
“Moi.”(法语:我)时雨见少女没有伸手,收回了烟盒,自己摸出一支,叼在嘴上,四处看了看,接着说道,“18.”
“Frère.OK,J'ai 14 ans. ”(法语:兄弟,我十四岁。)
“Ça sert à quoi?”(法语:那有什么用?)时雨说着,收起了烟盒,眼睛却斜视到别的地方,“C’est plus possible,cette hecatombe.”(法语:不能再这样,死太多人了。)
“Volontiers.”(法语:那好吧)少女底下了头,破片划伤了她的腿,似乎暂时移动不了,那件海军夹克并不能藏匿太多的武器,而她敞开的背包里也只有区区几条黑面包。
一些全威力步枪弹散落在一边的台面上,除了一些民用的猎枪弹(注释2)以外,还有几枚涂着绿底的减装弹。
这种配合莫辛纳甘步枪消音器同时使用的枪弹给这个古老的武器提供了发挥余热的空间。
“Au revoir,ma chérie.”(法语:再见,亲爱的。)时雨吐出了一口气,拇指压在了击锤上,用力地扳了下来,“Tu veux dire quelque chose?”(法语:你想说什么吗?)
“Y a pas à dire.Pour nous c’est foutu,on a tou perdu.”(法语:没什么可以说的了,我们已经失去所有了。)少女无奈的叹了口气,仿佛早就知道他干什么似的,闭上了眼睛。
狙击手要有被俘以后被敌人羞辱和殴打的准备,那些失去战友的士兵会把他们是愤怒施加到狙击手身上。
实战中那些人的身份并不重要,真正打起来的时候,没有人有那个功夫去在乎你究竟是谁。
时雨点燃了香烟,长出了一口气,抽出了医疗包,丢在了少女的身上,接着扯下了少女披在身上的海军夹克,摸索着口袋里的东西。
宽大的口袋里只有小半本《格林童话》和几块口香糖。
“Pourquoi tu ne fais pas ça? ”(法语:你为什么不动手?)
“Comme je dis toujurs,on ne mort qu’une fois.”(法语:就像我说的那样,人一生只能死一次。)时雨摇了摇头,把手放在了挂在武装带上的手雷包里,慢慢悠悠地说着,“Autant que ce soit un moment inoubliable,non?”(法语:应该让它成为难忘的一刻,不是吗?)
“Tu es fou? ”(法语:你疯了吗?)少女沾满污渍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
而她面前的少年只是轻轻地放下了枪,扔出了一条巧克力,轻轻地点了点头。
“Oui.”(法语:是。)
(注释1:四竖一横,用于记录狙击手杀人数的工具。)
(注释2:猎枪并不局限于霰弹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