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谈录第六诗篇【1】LATEXIEN
有人认为带着鲜血淋漓的面具的少女是恶魔。
有人将这名身材火辣眼神凌厉的女子比作毒花。
女子从未对这些评论表示过看法,因为她已经无法开口,她的声带已经再也无法正常地发声。与他一起来到亚特兰蒂斯后,女子就一直致力于为他谋求更大的胜利,是的,她要将胜利捧给被命运折磨的他。纵然声带破碎,无法表达出内心的情感,但是想要与他共同达成的夙愿依然在心中明亮可见。
“昨夜凌晨,杀人鬼仍然在南区进行猎杀活动,在现场发现一名男性死亡。”数据档案上出现一行清晰的笔记,女子正在整理昨夜以来的数据资料,她将会把这些琐碎的数据转化为可以在战场上获得切实效益的情报。
“昨夜晚2点,于西部住宅区发生一场械斗。推测战斗双方中其一为第十一顺位,并检测到有异样的刀刃破坏地面的痕迹。”
女子运笔如飞,继续忠实地记录与分析结果,这些都是必要的手段,为了获得胜利必须要勘测敌情。占星塔的二十四个顺位名单早就已经公开,纵然能力不详,但其中一些人的战斗特质却早已经声名在外。比方说暗杀者爱德华因和五台的枪巫女。
“拉特席恩,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太过拼命可是会钻牛角尖的。”安心地躺在酒店舒适柔软的大床上,男子毫无紧张感地裹着被窝翻着手机,对女子指手画脚。说是男子或许还不太准确,因为他看起来充其量才十四岁,那还是个年轻的孩子。
“就算你是NO.1也不可大意,今年那个老太婆也仍然会参战。你不是对她的魔导装具感到棘手吗?还有中国的那个书呆子,你看不穿他的行动模式不是吗?”
名为拉特席恩的女子没有办法说话,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不可以与人交流。她随手撕下一张便利贴,用悍人的手速写下她的看法,然后很不客气地把便利贴贴到了男孩子的脑门上。在这种紧要关头身为第一顺位的人就算有百分之百的自信也不能掉以轻心,她是这样认为。
事实也正是如此。无论是多么惊世骇俗的权能都会有它的短板,单就相性而言也许最末顺位的权能也可以让他陷入苦战。为了完成他们的大愿,无论是怎样的对手都一定要拿出百分之百的实力,用百分之百地确信去拿下胜利。
“我没有大意,只是现在研究那么多确实没有什么意义对吧?揭幕战结束后无论是什么样的权能都会被我看得一清二楚。在我这只眼睛面前伪装根本毫无意义。”
他的这句话属实。女子曾经目睹过那一只惊人的眼睛,宛如天上灼灼的赤日,散发着骇人的光辉,刺痛地上匍匐的众生的眼球。传说北欧大神奥丁只有一只独眼,而那只巨眼是否也如同他的眼睛这般炯炯闪烁呢。我不清楚,即使是得到神谕的她也无法知晓。
“今晚也要去巡逻吗?明天就开战了。”听完男孩发表的充满自信的演说,拉顿撕下一张便利贴贴到少年的手上。男孩放下手机看了手上的便利贴一眼,目光在拉顿的身上游离了一会儿,他挠了挠头,回答:
“当然吧。毕竟我们也不能让杀人鬼参加至高的祭典,无论是五台的枪巫女还是无差别的杀人犯,本质上来说都是沐浴鲜血的恶鬼,不过是初衷不同罢了。”
拉特席恩听罢,露出笑容。这或许才是她所认可的同伴。
但还有一句心声,他想说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虽然我本人也是如此,和他们没两样。”
异谈录第六诗篇【2】苍翼与鸟葬兰忒VS结羽遥人【前中篇】
“苍”究竟是怎么样的东西,它为什么会噬取寄宿者的生命力,这两点都无从知晓。
但是我们明白它是如何存在,它将何去何从。
苍每隔十五年降生于欧洲西部,并将会自行寻找自己的宿主。被寄宿的人不会产生其他症状,但是却一定会在十五年后死去。从这个方面来说苍是一种无法防备的疾病,就和几个世纪前的艾滋病一个道理,不过这个病症却是随机选择,一次只有一个人。
所以被苍寄宿就如同中彩票一般。
但是苍并不只是恶性疾病那样的东西,它也会相对性地赋予寄宿者权能。得到苍的权能的人会获得苍的“翼”作为加护,据说不同的人身上还会显露出不同的特质。因此在决斗顺位上基本上被苍寄宿就相当于是得到了相当高的决斗顺位。
那么兰忒,苍在你身上赋予了你什么力量呢?
我没有发问,但是不久之后我就可以见证。
结羽遥人的权能是鸟葬,一切飞行的生物都可以被她自由操作,而她的本身也拥有改变自己重力的能力,要飞上天根本不费吹灰之力。苍的加护中也包含着“飞行”这项权能,但是使用这份权能的前提就是要释放出苍。
因此我可以目睹兰忒将苍解放。
我可以看到环绕在青年身边的翠绿色符文在空气中流转,洋溢着生命的气息;我可以看到他的身后出现了雪白色的咒句,闪烁着刺目的光芒;我可以看到他身后展开了苍色的大翼,如同亚特兰蒂斯外那一望无际的**大海一般的海蓝。
说是“苍翼”未必有些矫枉过正。翠绿,海蓝,各种让人感觉到舒适充满调和感的深色一同出现在了兰忒的后背的蜂翼上。说是蜂翼似乎又有些不太准确,因为那是只有四瓣的巨大的规则形状翅膀,是镶嵌着华美的金色类金属外骨骼的大翼。难怪之前的人将它形容为苍,这是将所有与苍色相近的颜色协调地糅合在了一起,美丽如同天使。
不只是四片巨大的翅膀,还有四根让人胆寒的锐刃。那是伴生着苍色大翼悬浮在空中的透明尖锐尖刺。没有任何原因,就只是自发地悬停在空中,跟随着翅膀作有规律地鼓动,如同是兰忒的手脚一样。每根尖刺也有一人长,妄图接近兰忒的敌人显然会在一瞬间被扎成马蜂窝。苍是天生的杀器,是为了杀戮而存在,无论对哪一方而言。
近距离凝视苍,我才能感觉得到人类的渺小,生命的脆弱。
“来吧,飞起来。不用对我客气。”早已经在空中驻足很久,结羽遥人向着兰忒招手。
我还没有带上护目镜,所以从我这个角度看结羽遥人正展开双臂被许多只黑压压的小鸟拎着挂在天上,活像一个晒衣架。啊,说起来她今天穿的是裙子啊,我眯起眼睛仔细观察,试图用目光攻破她的牛仔裙,唔,黑色的......
“砰!”一声剧烈地爆响打断了我的审美过程。伴随而来是席面的大风,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一瞬间,身负苍翼的少年便扇动翅膀一冲而上飞上天空。他的身躯如同炮弹一般向结羽遥人冲去,没有一丝阻隔,笔直前行。而悬挂在天上的结羽遥人倒是愣了愣,呼唤群鸦躲避少年的冲击。哦对了,那到底是不是乌鸦我还不敢确信。
两个人擦身而过,从我这个角度来看大概还是结羽遥人躲闪及时吧。兰忒没有丝毫客气的意思在里面,似乎一旦开始战斗他的脑子里某个奇怪的开关就被触发了。这个距离,看起来不带上护目镜就看不清啊......
我乖乖地将结羽遥人的电子护目镜好好戴上,并扭开了视觉同步的枢纽。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化而开始失真。我明白,身为凡人的我无法插足涉及神的权能的战斗,但是我希望我可以目睹,哪怕只是通过电子镜头捕捉到的些微片段也好。
我睁大眼睛,却发现自己的视线中,结羽遥人的视线中的一切开始扭曲。
残存的电子镜头最后播放的录像是挥舞着苍色羽翼摆动着身体向结羽遥人,也就是我的视角冲撞过来的身影。兰忒重拳袭来,结羽遥人无从躲闪,他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的一拳击中了结羽遥人的护目镜,我可以看到我的视角上已经只余下一片雪花般的灰色残影。
天空之上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