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5日 (晴)
左手好痛哦~
我现在一定哭丧着脸。
完全没有资格喊痛的人,在心里拼命的喊痛还真是讽刺。
经历了好多次流次血事件后,我感觉自己的痛觉似乎变得迟钝了。不管有多痛,都好像可以忍耐。……这似乎并不是件好事呢。
现在我发觉并不是痛觉变得迟钝了,而是自己渐渐习惯了。
人真是了不起,什么事都能习惯。
左手手腕还在刺痛,眼睛盯着包扎在手上的洁白纱布。
仿佛能透过去似地,看到了红色。
我回忆起昨天那一时冲动的愚蠢行为。
……果然有够愚蠢,现在想起来也一样。
自己伤害自己,何等的残忍。
可是,昨天从白色的手腕中喷洒出的红色,却被我给淡忘了,那红色渐渐的在记忆中变的稀薄,就好像是发生了好久的事。
为何呢?我对血不是那么敏感了,大概是看习惯了。
黑红色的血。
从被美工刀划过的伤口中喷洒出来,把视野染得猩红。亦或者说在当时的那一刻,我的一切都被这红色夺走了,无论是思考、视野、冷静,或者别的什么。
所以我发出了巨大的惨叫,明明一直都不会这样的,可是当时的我确实是大叫出声了,造成了楼下楼上的困扰是一定的。他们对我100分的评价,也许会在这惨叫中变成95分,就是这种程度的惨叫。
继母也许是听到了,猛的推开了我房间的门。
我想当时映入她眼中的,一定是我惨叫着扭曲的脸,以及流淌着血液的手腕。
看到这样的我。
啪。
声音在我耳边回想。
她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好痛。没有K同学拳头的重量,没有杀人犯踢我时的力量。但就是好痛,这也许是我所经历过的最深沉的痛。
这声音仿佛现在还在耳边回响。
之后,继母留下了还在为了被打而搞不清楚状况的我,冲出了房门,拿来了消毒水和纱布。
继母微微的蹲了下来,帮我擦着伤口,一样的毫无表情,我当时默默的看着她。
看着低着头为我包扎伤口的她。
看着她乌黑的头发。
我也许忘不掉吧。
当时。
我感觉到了冰凉消毒水以外的东西滴在了手腕上。
感受到了那温热的东西。
我吓坏了,低下了头。
看到继母她……在哭。
我一定是花眼了。
可是滴在手腕上的液体告诉我这不是幻觉。
继母在哭。
一边哭一边帮我包扎着伤口。
“……”
在沉默中,伤口包扎好了。
继母站了起来,用袖子使劲抹掉了眼泪,这是我不敢想象的会在她身上出现的行为。
继母转过了身体,没有多说一句话。
这让我好痛苦。
脸上的疼痛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那疼痛一直延续,延续到了今天。
以后也一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