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老爷子晓得我在想些甚么?
过于讶异,我不知道该怎反应。
我恁在原地,呆呆望着老爷子走过来我身旁。
夏老的声音,我很熟悉的。
但目前他说出口的话...我听得有些迷惘...得从头吸收起了...
【我所说的那人有着与马上校相同的功能,那人他的脑袋瓜子裡拥有当前世上第一流的各种航天学识,他是目前世上最聪明的科学家,可惜等我发现他,知道他的重要性时...】
【当时情况很是糟糕,他已经身在联盟国的航天学界中多年了。】
【虽然我有由外边耍了点小手段,才好不容易将他从联盟国裡面给弄出来。不过他出联盟国后的走向,这我不能去干涉。】
【还好北方佬们没让我失望,见了宝已没了主就赶紧去抢过来把他安然接回了北境,这省了我不少麻烦事。】
【现在北方佬接他回了北境,我估算着大约过个二十来年的时光后,由他在北境内所孕育出来的航天力量,将可修正地球上的原生文化遭玩弄失衡的现象。】
诧异的内容全听入耳了...但是...
完全不晓得该怎回应夏老...此刻的他......很深不见底...
我仅意识到除了站在父亲身旁外,原来夏老也在佈建着北境故土上的局势...
【我可是很忙碌的,每枚棋子该往哪走...都得我来下!】
【在这棋盘上就如你所想的那样,看顾好生灵们怎样活着才是我的工作。】
【北境大地那上头,可是有着好几亿人口的啊!】
【那块田地这么大,我怎可能任其杂草丛生让它旱田裂地呢?】
不知为何的...
老爷子走到我正面,他冷冷地将双手搭在我的肩上。
他语调和气的面对着我说话,却在客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深沉可怕的微笑。
笑容中吐出的句子字字压力逼人。
【神圣东大皇国那边的话,我这该怎说呢?】
【...我...我来个比喻好了。】
【你认识的小哥,君士坦丁。】
【君士坦丁大帝人家他可是禁止百姓们将皇帝当成神,不行去神化皇帝,不能搞崇拜帝王神像。】
【这小哥他是个好孩子,聪明又乖巧!】
【除了他自己喜欢跪在十字架面前外,不管是哪来的神,他也都愿意让他的子民们自由的去拜一拜各方神灵。】
【这小哥他座在皇帝的宝座上,作人这么油条如此会看神的脸色来办事还办的超美好。】
【这么好的乖宝宝,八面玲珑苦干实干,全校第一名毕业。】
【那自然...神灵们若不疼他和他的子民,那要疼谁呢?】
【君士坦丁在神灵面前努力当乖宝宝,而神圣东大皇国的"天主"则当自己是了不得的神。】
【发展出神教政权的那位人类,好好的大教皇不当,偏偏要升级来当天上的主。异想天开自做主张的让东大洲上的人们,跪拜他这位以"天主"自居的人类。】
【这让天上的神灵们见着了之后,要情何以堪啊?】
【我啊~~我啊~~我啊~~!我很讨厌"人神"以及追随人神的残灵们。】
【这样的田,种出来的庄稼,不乾淨!】
【所以我就"满足了"那些喜欢喊着"天主陛下,万岁!"的人们。我大方的同意了我家乡的小伙子,许给残灵它们一个善终。】
夏老在这句话裡,展露了他脸上异常的邪灵妖气。
尤其是"满足了"这三个字。
竟像是从恶魔嘴中冒出口的一般,他生动的冷血表情着实令人胆颤...
【"天主陛下,万岁!",那是多么污秽的词彙啊!】
【我容得下"天子"。】
【我喜欢让每一位九五之尊,以及他们的子孙们在王座之位上,史不绝书,举不胜举。】
【皇帝爱专制、议长搞民选、教皇办弥撒、这些领头羊们爱怎当王就怎当王,我都可以接受。】
【我乐见人们追随人王。】
【不过"人"自封为神,让人们为人神建立起一片荒田。】
【使良田上长满败穗杂草,迎着神风傲气自负;让田地下尽是蛇鼠为窝,窜入隔壁良田危害。】
【没人管时,我不在意。】
【但既然我家乡的小伙子愿意接手,去干这份一千五百多年来都没人想认真干的活了。】
【我就大发慈悲...让东大洲上的人们长长见识,教教残灵们晓得......何谓神!】
【我家乡的小伙子,也不过就是想让西北大洲那块新田上的庄稼率先拥有元素之力而已,这没甚么不可以的...】
【在这时代中,让西北人先比其他国家去作出两枚核子弹来玩玩,这是可以的。】
【我就当成是送给我上辈子的故友波克斯,一份助他去登上权力颠峰的礼物了。】
【我准了!】
× × ×
无数人的巨大惊恐瞬间熄灭,天空中一阵闪光后还侥倖存活的人们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走。多数人身上的衣物,被烙印在了自己的身上成为皮肤的一部分。不久之后一个个倒下,空气中尽是没有哀号的死寂...
天上的云状物好可怕。
那是蕈状云......这是核爆!
从老爷子闪耀的双眼中,我看见了一座被恶魔降临的城市。
我就站在那被天降烈火喷烤过的城市大地上,目睹了一切。
尽管身旁路过的倖存者向我求救着,但我搀扶不了他们。因为扶着他们的我的双手,皮肤不见了。
能看见自己的血肉从骨头上块块剥落...
滴下的血被蒸发,剥落的肌肉被燃烧。
血肉灰飞烟灭后...终于...我的两手双臂,一双臂膀渐渐的脱落身体。
想扶,扶不了。
要搀,搀不住。
这光,这火,这风,负背受来好要命。
没了双手,还有双脚与这身胸膛!
强立着双脚,挺起胸膛。
我的胸前是他们仅剩的依靠,在这烈焰暴风裡能救下的还剩几人呢?
那怕只能撑住一名孩子,我也要顶住。
但...一眼望去太多伤者了,他们巨大的无助感一个个扑向我。
现在胸膛上的血肉也见了骨,可...我忍着。
我顶着。
我痛着。
竭力着....
...直到自己被许多涌上前来求助的人群给逐渐压垮倒下....
好热,无法喘息。
这窒息感好炙热,即使能吸上一口气,也尽是尸骸烧焦的呛鼻味....
不知过了多少日夜之后...能觉得自己彷彿飞在天上。
我看见了下方景物,美丽的东阳川,那是故乡。
应该是熟悉的川河和街道才对,但街上的房子却都焦黑一片成了废墟,一眼望去烟硝寂寥淼无人烟。不过,看似废墟的街区正在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高楼建筑陆续的拔地而起...
大地又重现活力,人声鼎沸而且生气盎然。
这份景致,我看着不解与着迷...
望着看了多久呢?我不知道。
只晓得自己...越飞越高,高到可以将稍远处的大山尽收眼底了。
小时候顽皮,曾和玩伴们进山探险结果迷路,搞的大人们出动全村去搜山,众人费了两天才找着我们这伙小顽童。
当晚平安回家后全被父母痛打一顿。
那个充满回忆的山林,以前是在山脚下遥望着它,现在我在它顶上。本想多看它几眼,不过身体自己再度缓缓往上飘。
飘啊~!
飘着飘...
...飘着往上升然后穿过云层,不断继续高高的飞上天...
...直到我身在了一处蔚蓝深黑色的高空中。
脚下尽是没见过的景色。
黑色的天空,圆弧的大地...远远地能看见淼小的浪花打在海岸边。晴天在我眼下产生出云海,整片绵延不绝的高山原野,在那之下快速的转动着。
不是大地在转,是我在飞翔...
整片天地,绚丽的奇景,多么地壮阔!
除了下方,在圆弧大地的远处彼端也有奇观。那裡发着一束迷人的炫燿光芒,吸引我静静向它飞去...
光芒的顶部是无尽的黑色深空,底部连接着大地。
越靠近光芒,越能看见由各方四处而来的不止有我。自己身旁慢慢的聚集了许多像我一样在飞的人们,大家都航向那束光芒之中。
但也有一些人飞进不了光中,擦身越顶而过。
他们逐渐远离变成点点小光芒,众多光点彼此汇集,合流成一条漫长的闪闪光川。
光川将巨大的圆弧大地给环绕了一整圈,乘载着他们反覆绕行在弧形大地边缘上飘飞。每当小光点们经过我处的这段,像是瀑布般的辽阔光束时都使劲的想向光束裡面飞。
有些光点成功飞进来了,他们昂扬阔首立足与我左右,但大部分的光点则每次都失败。
多绕几圈圆弧大地后...
最终他们一个个地被波澜壮阔的光川给无情甩开。
光点们...
一个个的...
...面露惊恐的脱离弧形大地而去。
即使人人奋力想回游到光川裡依旧孤力难敌天,无一例外,他们全都慢慢地消失于深黑背景之中...
飘在光瀑中的我,看着这幕景象,不由自主地想到...
我在哪啊?
我是谁?
我是甚么?
我在思考着这些,是要作甚么呢?
有了~!
对的。
是这样的事。
每次来此,大家都非得要如此费劲不可。
全想起来了,这次也过的很满足哩!
距离上次被光川甩开,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