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值得
人类，无毛直立不吃香菜类动物，喜好装模作样去瞎掰，还是本就心怀鬼胎~
咳咳，跑题了。
今天好奇一个小问题~人类为什么而活呢？
人类存在的意义就跟一切生物一样，由生到死只是个过程。
人一辈子的目的不过是哭着诞生，笑着离开。
而人为什么要活着，是因为任何生物都有求生的本能，细菌在被白细胞吞噬前都会逃跑。
地球是个环境，人没了地球照样转甚至可能出现代替人的生物。
同样地球也会跟人一样有个由生到死的过程，地球没了宇宙仍然在……
可不可以这么理解，假如在可以选择的情况下，人类总会不自觉地趋向于保存自己，以便使自己再追几年番剧，做几年舔狗，带几年自然帽子？
反正人生是由大多数的无趣夹杂着极少数的有趣构成的，如果你不多活一会儿，你就看不到海贼王的结局，不知道柯南有没有长大，富奸老贼会不会不打麻将，台湾有没有乖乖听话，五星红旗有没有依旧飘扬在世界上空~
这么想想，除了打麻将那个不可能成功外，别的都是非常值得期待的好事！
只要活着，一切就还有希望，只要活着，一切就还有梦想！
所以，请活下去，尽一切可能地活下去！
······
“诸位，活下去。”
透过心灵，跨过空间，被黑幕笼罩下的上千士兵，兀地听见这么一句，都面面相觑。
非常清楚，也非常明朗，就好像当着面，诉说着希望。
“在下，会来救你们的，请坚持住，不要放弃希望，也不要抛弃同伴，你们都会活下去的!”
一时间，所有的士兵都想到了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可能——又有位神姬来救他们了！是的，又是一位神姬，冒着生命危险，救他们来了！
当然，他们更清楚，这位神姬和此刻上空的神姬一样，都是别国的。她们都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才会来这么个危险的战场的吧。
真是的，自己国家的神姬，跑了大堆，现在让别国的神姬来救援······真是，玫迪越来越过去了啊！
“在下，尽量将你们全部救援，但，请冷静，混乱无法获得收益，只会导致失败。”
被别国的神姬救了吗？太好了······只是，真的救的了吗？
还有，我们自己国家的神姬呢，她们在哪里？
“或许是上头的特殊神姬呢？也许我们的神姬部队就在那黑幕背后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十几台通信设备开始工作，不停的发送着延误严重的消息，祈求本国神姬们的答复。
很可惜，无线电没有答复，自己上级的指令压根就没有变过，除了该死的坚守阵地，就是救援还在路上，请努力坚持。
怎么坚持，拿什么坚持？
连最低级的士兵都知道，本国的舰队就停在路程只有一小时不到的海域里，飞行神姬们来回一趟也只需不到半小时。
倘若真的，那些毕业于高等军校，出生自名门贵族的军老爷们，打算发发善心，救救他们这些失去了战斗能力，只会平白浪费物资的士兵，那为什么要默许那些神姬撤离？
是的，神姬很珍贵，神姬很重要，神姬是大国的象征，神姬是世界的中心！
有了神姬，就有了一切，有了强力的神姬，就可以掠夺别人的一切。
只要神姬不受损失，那么所有的不利就都可以接受，所有的战损都可以用意外伤亡来概括。
刚好，留下这些笨重而无用的男性士兵，狠狠心，丢掉满地的装甲辎重。再随便牺牲几个领头神姬，让死人来背锅，很好，大家就当平安无事，该干嘛干嘛，祖国还是伟大的，士兵还是最值得感恩的。
······
“在下可以救你们，全部的话，很难，但只要你们冷静，还是可能的。”
“去死！别来！你走吧！”
目睹了不知名神姬拯救自己的所有过程，看着那漆黑如墨的天幕盖子一点一点被火焰燃开，就好像希望被绝望一点一点欺凌，最后玩弄到惨不忍睹时，一口吞下！
“稳定身心，冷静，冷静，在下可以救你们的。”
“你是谁，你在哪，你拿什么救！”
“又是一个来送死的吗，白费劲，走吧走吧，喊上刚刚那位神姬，你们一起走吧，别再来了。”
“我们死定了，没救了。”
“你是谁啊，你真的可以救我们吗？但，你有几个人啊，如果只有你一个的话，还是算了，走吧，走吧，别来送死了。”
“别看了，救不了的，那些个神姬，大部分都只顾自己保命，现在出了事，不可能的。好心的神姬小姐，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你的心意我领了，你快走吧，来上这边这位神姬，取消这个姬能护盾吧，不然你们都活不了的！”
“不不不，别管他们这些低端的虫子！我是波文公司总裁的三儿子，我家很有钱！救我，救我！我会给你好多好多的钱，你要什么我都给！别走，别走！救救我，救救我啊！我，我我TM不想死啊！滚！你们要死你们自己去！别拉上老子！你们都TM都多少岁了，半截身子都进地狱了！老子还有七个女朋友没有玩呢！滚！别喊了！让这个人来救我，救我！”
“闭嘴！都快死了！别再给玫迪蒙羞了！”
“滚！想死的自己去死！喂，你还在吗，发发善心，救救我吧！别人都无所谓！救我！救我！”
“冷静，你的勋章在哭泣啊！冷静！”
“冷静，我很冷静，非常冷静！我，要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不想获救的就让开！让想获救的来！”
“······”
一场极其混乱的喧闹，在士兵中，疯狂蔓延。
一半的认为，对方就一位，救不了多少人。那位一直在为我们张开姬能护盾的神姬，恐怕也没有办法再坚持多久，她同样需要救援······我们不能让救我们的人失去生命，这不符合玫迪公民的信念！况且，上千位士兵，对方能救多少人？名额肯定是有限的，我们当中也肯定会死去很多人······与其冒着为了名额互相残杀的风险，倒不如理性拒绝，起码不用死在自己的枪下，以赢一个烈士的称号。
而另一半的人认为，对方救自己，这么好的事，你们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丁丁被狗啃了？这都不答应，是不是傻？也好，这么多人在这，看天上那个神姬也撑不了多久了，这位不知名的神姬估计也确实没有办法救我们所有人。刚好，你们就留下来等死，我们要被救，谁敢拦我就弄死谁！
“我，会救你们，但，请你们先冷静。”
没有人理睬，没有人停止，没有人听从。
“在下，有办法，你们都可以获救，但，冷静，冷静······”
无法阻止场面的进一步混乱，失去了最后的念话姬能的吉尔伯特，无奈的闭上了不住滴血的金眸，那一头本该莹亮的银发，此时不断干枯萎靡，连同那不断爬上来的皱纹，残忍的消磨了他那英俊的面容。
“······也罢，能救多少救多少吧，已经，没有办法了······”
淡金的光晕袭满了全身，微微血腥的气息顷刻间被狂风卷走，化作烈焰燃烧时的养料，催生出更加绚烂的羽翼！
“朕，本以为汝是个聪明人，现在想想，汝实在是愚不可治。”
“或许吧，在下一直都不聪明，见不得生命凋亡时的悲伤。”
“······不为自己再想想吗，汝的朋友，赵凡，再过一会儿就要醒了，不和他道别吗？”
“不了，在下，这副面容，恐怕······”
“值得吗，朕，可以收回焰尺，只要汝放弃汝那不切实际的幻想，朕允许汝拿契约来交换······毕竟，身为王者，见到了稀世珍品，总舍不得真的舍弃。在朕看来，汝拿来当个稀罕的玩物也是不错的选择。”
“······”
“弱者，那自以为是的自尊吗？也罢，朕倒要看看，汝口中那所谓的弱小，真的可以无视强大吗？”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坚定的眼眸，被逐渐苍老的瞳孔关闭。
脸上布满了皱纹，那一条条曲折不均的像是墙上斑驳的印迹，爬满了面容，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由于生命力的过分压榨，吉尔伯特的手背粗糙得像老松树皮，裂开了一道道口子，手心上磨出了几个厚厚的老茧。
流水般的岁月无情地在他那绛紫色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是那么有神，尽管眼角布满了密密的鱼尾纹。
一枚小小的种子，泛着纯白无暇的微光，静静待在了吉尔伯特的掌心，其中蓬勃到足以支撑起一整株参天古木的生命力，和吉尔伯特自己那犹如风中游烛的残破身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朕最后再问汝一次，汝是否仍旧不愿改口，依旧认为那些和你无关的士兵，值得汝牺牲自己，去徒劳无力地拯救。”
“是的。”
“愚蠢，简直是天底下第一字号的愚蠢！他们那低贱的生命，值得汝去救吗？！汝和他们不一样，汝还是有价值的！还是值得朕慢慢调教的！”
“······”
托起掌心，那一枚小到只有半截指头的白色种子，背对着李曌，身体佝偻到随时都可能倒下。
“生命，不分贵贱······在下没有看到的，无能为力，但在下看到的，竭尽全力！”
托起那枚种子，一小抹盎然的绿意，开始发芽。
“拯救生命，绝对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