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人在戳自己的后背。
田志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抬头的时候，正好迎上英语老师的目光。
于是，老师直接叫了他，“田志豪，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田志豪一脸茫然地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写满单词的黑板，又看了看桌面全是空白的练习册，无奈地摇摇头。
“你坐下吧，上课要打起精神啊！”
老师回到讲台继续喋喋不休。
田志豪看了一眼窗外，外面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旁边的百合子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然后埋头做题。
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也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这种迷茫恍惚的状态持续了一整天。
晚上回到寝室，上铺的兄弟说道，“老田，感觉你今天变了个人，是睡傻了吗？”
田志豪回道，“以前的我是什么样的？”
“反正不是现在这样的。”
“那你说了跟没说一样。”田志豪比了个中指。
在床上躺了许久，寝室陆续响起了很多猪一样的声音。
他有些睡不着，踹了踹上面的家伙。
“别影响我看番。”上铺的兄弟说道。
“看里番吗？”
“你有资源吗？”
“没有。”
“滚。”
过了半个小时。
田志豪又踹了几脚。
上面的探出一个头，做出要吐口水的样子。田志豪赶紧爬出被窝跪在床上求饶，“我错了，哥！”
“大晚上的不睡觉你脚抽筋啊，来我给你治治。”
“不用麻烦了，谢谢。”
“有什么事就说吧，喜欢哪个姑娘了？想让我参谋参谋？”
“额.......今晚不谈女人。”
“难不成要谈男人？你个死gay佬。”
“咳咳，也不谈男人。”
“哦.......那你扭扭捏捏的干嘛，害得我以为你想搞基呢。”
思索了片刻，田志豪说道，“你有没有做过一些很真实的梦？”
“我昨晚的春梦就挺真实的，那感觉简直上天。”上铺毫不犹豫地说道。
“我说的是另一种梦。那种梦里生活经历了好几个月，发生了很多印象深刻的事，但某一天不知道什么原因醒了，时间又回到某一个起点，之前的故事全是虚假的梦境。”
上铺的兄弟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这种感觉每个人都有，习惯就好。不过我要纠正你的一点就是，谁说梦都是虚假的？你能分清现实与梦境吗？你敢说你现在一定是在真实的世界里？什么又是真实呢？我们来探讨一下这个哲学问题吧，正好过两天月考了。”
“月考又不考这些。”
“可是月考要考哲学啊。”
又是几分钟的相对无言。
“只要我努力回忆，我就会想起白天那个梦里的事，明明只睡了十几分钟，却经历了好几个月的事。如果我现在是在现实里，我感觉我失去了很多。”
“那些都是未来的事还是另一个世界的事？”
“未来的，毕业后的。”
上铺白了他一眼，“那你失去个锤子，未来正在脚下啊，如果你想验证一下，只需要跟着你梦里的剧情走，该遇见的人该遇见的事，都会顺着轨迹出现的。不过，有些事，经历两遍，你不会觉得累吗？要不要从现在起，换一种人生？”
这句话像是恶魔的低语一样。
田志豪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回想了一下那些事，觉得并没有什么特别难以忍受需要避开的地方。
“我觉得那些事，就算再经历一遍，我也愿意。最惨的也不过是被刀捅被长枪刺穿身体手指脚趾粉碎性骨折罢了。”
上铺的表情瞬间扭曲了，“卧槽，你特么是抖m吗？”
“不是啊，只是我以后要是再走同样的路，必定会经历这些。”
“其实吧，我觉得如果你那个梦是未来的话，就是提供了一个选择，你可以换剧本。或许不会遇到那些悲惨的事。就像有句话说的，结局无法改变，但你可以试着改变过程。”
“是吗，那我明天就去表白，看看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跟你同桌吗？”
“你怎么知道？！”
“上次你跟我说过的啊，你很喜欢她。”
“哦。”
“期待你明天的表演。”
.........
第二天早自习的时候，田志豪很早就进了教室，翻开英语书假装在背单词。
百合子掐着时间点进了教室，因为是个学霸，所以不在乎那一点时间学习，每天都是最后一个进教室的。
大家都在大声读课文，田志豪拿出一个空白的本子，写上：百合子，我喜欢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然后推到百合子的面前。
她看了一眼，表情有些怪异，又转头看田志豪，小声说道，“你了解我吗？凭什么敢说你喜欢我？”
田志豪笑道，“不就是狐妖么，就算你是女鬼僵尸我也不介意。”
“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认真的。”
“是吗？”她忽然眼神一变。
四周的场景忽然就变成了灰色，教室瞬间安静下来，空间也静止了。
唯一有颜色的就是百合子和他。
百合子推开课桌，从书包里抽出一把折刀，锋利的刀刃离田志豪的额头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这就是你的幻术领域吧，之前听过很多次，但第一次见你使用，看起来挺厉害的。”田志豪一点都不害怕。
“之前？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
“不好意思啊，在我的记忆里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对你而言应该是未来的事。”
“未来？你是时间旅行者？”她无论怎么观察，眼前这个男人都是普通人，没有散发一点危险的气息，不可能对她有任何威胁，但她仍旧很警惕。
“是不是时间旅行我不知道，毕竟我昨天只是做了个很长的梦，既然你现在举动证明了你的身份，那就说明我之前梦到的不假，是预知未来的，而不是脑子胡思乱想导演的。”
百合子忽然来了兴趣，收好折刀，坐到椅子上，问道，“那你说说未来会发生什么？是不是因为未来我们一定会在一起，所以你才充满自信地表白？”
“额，算是吧。”
“在你知道的未来里，我们怎么在一起的？”
田志豪忽然想起百合子在开学那天晚上泼妇骂街一样的形象，再看一眼旁边百合子恬静美好的样子，有些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我心理承受能力比你想象的要强，你大胆地说吧，就算是不好的事我也不会生气。”
犹豫了一下，田志豪说出了实情。
百合子的脸色变幻了好几次，最终拿出了折刀捅了过来.......
“女人都是大猪蹄子！”
田志豪，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