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算很晚,但不知道为何这里的共享汽车已经全部租出去了。奇怪,这里不是在搞联谊吗?共享汽车应该都在这才对啊……哦也不对,毕竟联谊要喝酒的,喝酒又不能开车,嗯。
但也说明不了为什么这里就没有共享汽车了啊!弄得我现在要走路回去宿舍,这里距离宿舍有7公里路耶,沿途请赐我一辆共享汽车吧,共享电动车也行啊!
啊哈,看到了,看吧上天绝对不会辜负一个努力学习的人,在我前方30米的定点站中就有一辆红色的两座共享汽车,总算可以回去看书了!
不对,怎么这辆宝马旁边有个倩影?不要啊,那是我的车,哪来的**给我滚开!
我用鲁伯特般百米冲刺速度朝着共享汽车冲了过去,那个倩影也越发地在我眼前清晰起来,而在我准备横空抢车并将她一脚踢开的时候,她突然就抱着头倒在地上了!
抱着头倒在地上?肯定是因为剧烈头痛引起的——会是什么呢?高血压危象?颅内感染?
“喂同学,喂……嗯?周茜研?”
此刻的周茜研没有了那天第一食堂的强势态度,她的五官扭曲在了一起,眉头紧皱,双手就像听到什么让她不堪回首的事情一样一直抱着头部。
难道是瘤子压到神经了吗?Shit,这不就是要马上开刀了吗!
“先上车,马上去医院!”
“别……别去医院,我……”
“你不要说话!”
其实周茜研的身材很标准,大概167cm的身高,估算48Kg的体重,而且长得也挺匀称,所以把她扔到副驾驶座上的时候也不费什么力气。
然后,就是要全速前往琪兰医院了!
琪兰私立医院是国内为数不多的大型私人综合性医院,虽然分院不算很多,但每个分院的规模都很大,和国内一线城市的很多大型三甲医院不遑多让,我对这里接触也不算太多,还好急诊楼距离学校不远,我直接就这周茜研去看急诊了。
按道理来说,私立医院是不允许开设急诊科的,因为他们纳入不了120的系统,无权接手急重症的病人,不过琪兰医院到没有理会这一规则,它们自己开了一条全国绿色通道专线,开了自己的急诊系统,让无法赶到公立三甲医院的老百姓们也能享受三甲医院的强大医疗体系支持。
所以,我是很放心把周茜研放在这的……
“嗯……血压135/87mmHg,心率98次/分,这些都应该是应激性升高,”接诊我们的是一个光头的急诊大夫,“不过她如此头痛……去做个CT吧!我们先送她去,你到收费处交费吧!”
于是我二话不说就从她身上摸走了手机(也许她会对我的毛手毛脚有意见,但她应该理解),找到了她母亲的电话,并向她说明了情况。
20分钟之后,头颅CT结果出来了,医生在电脑屏幕上不停地放大这张CT,并且找到了蝶鞍区的一个高密度影,说:“这很有可能是个垂体瘤,你看这里都已经压迫到了视神经了,不过不是很大,趁现在可以做微创就赶紧做了吧。”
结合医生的判断,加上我对她的病史采集,以及这份头颅CT的报告,PRL瘤的确诊概率已经超过95%了,而光头大夫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建议我们住内分泌科治疗,会诊做手术。
“不,我不……不要住院,我……”吃了颗乐松头痛缓解了的周茜研听到要住院,立马就发出了反对的意见,“我……我不能……”
“要你住你就住,这病又不能拖,”我走到周茜研的面前说道,“不过这里是私立医院,社会医保也报销不了……你放心,你的情况我已经跟你家里人说了,你还小就不要……”
“什……么?你……”
你都这么虚弱了,干嘛还要抓着我衣领一副要揍我的样子?嗯?难道你不想让你家里人知道?
“唉,我不说都说了,你还想怎么样?要不我再打个电话给你妈说刚才是开玩笑吧?”我没好气地看着一脸要强的周茜研,“你先住着,押金我先帮你付,之后的事情再说。”
可能头痛之后有点头晕,她闭上眼睛没说话了,于是我帮她办理了住院手续,送了她前往16楼的内分泌科。
根据她的身份证号我才得知原来她不是K市的本地人,这么说来她家里人也不在K市了?那有可能她家里人一时半会就来不了了,刚才接收周茜研的值班医生说她这个暂时不能排除垂体瘤,血清PRL的结果也不会这么快,若果血清PRL是阴性的,那么周茜研就有可能是垂体瘤而不是PRL瘤。
唉,刚才我还在那里YY说确诊PRL瘤的概率高达95%呢,不是一线临床医生果然在疾病的判断中容易出现这样的盲目自信啊……
先回去吧,明天让她宿舍的人把她的东西带过来好了,我嘛……既然这么难得的病例样本放在了我的面前,我没理由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学习和研究一番的吧,谁让酷爱学习呢嘿嘿!
医院就有很多共享汽车了,交通方面倒是不用担心,所以我也顺利到达保送生宿舍区的定点站,停好车之后趁夜回宿舍。
只是在这里停车的不只有我一个,我下车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我不太想看到的面孔——黄依兰,话说她不是参加联谊喝了很多嘉士伯才对吗?居然还敢开车回来?
她看到我之后也露出了一脸的不爽,但奈何我们两个的宿舍就在对面,所以我只能忍受着她给我带来的坏心情,和她一直沉默地走回宿舍。
“你真的好过分。”回到宿舍门口,她并没有去刷指纹,而是在这安静的夜里用平常说话的音量开口了。
“过分的是老师,她先骗我去补习的,结果是去参加你这个无聊的活动,还好我悬崖勒马,”我给出的语气也不友好,我说过黄依兰的性格我和我相冲,“你貌似不知道她做的这件事,我也不想对你发火,但请你不要在多言。”
“我……老师只是为了你好!你为什么……”
“她为了我好?我呵呵——我跟她很熟?她是我辅导员?她知道我的什么?”不说还好,说起来三把火,“明明什么都不了解,就擅自打扰别人的生活,她还是为人师表的医生,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做很没礼貌的吗?”
之后我也没再理会黄依兰的表情,转身掏出钥匙进去了我的宿舍。
摊开医学免疫学之后,我突然觉得黄依兰有点不太对劲——其实按照她的性格而言(虽然我也没资格说这句话),她出面替老师说话也很正常。但问题是,老师会做出这种事来吗?硬要说的话,今天下午和她才见一面,而且谈话的内容根本没有涉及我的生活方式,她怎么会对我做这种自以为解决我寂寞的事呢?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黄依兰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肯定向她老师说了什么,让老师有了这样的帮我摆脱孤独,或者纠正我大学生活方式的想法。
真是有毛病,我跟她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