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存在奇迹的话,那么神灵也就不是无妄之徒单纯的妄想,就连那穿着血红色的夹克衫,苍白的头发遮住了半只眼睛,只露出深邃得仿佛无底洞般忧郁瞳孔的圣诞老人骑着一只不知死了多久的驯鹿从天而降也并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但是对于我来说,还真的见过圣诞老人——
那是一个没有大雪飘飘,也没有烛光晚餐的夜晚,更不是温馨地可以找大人要糖的12月25号。那是一个新春那震耳欲聋的鞭炮刚刚随着冰寒的春风化作一缕火焰再散落成为青烟之后的日子——2月14日。
嗯……在我12岁的时候,那个穿着红色夹克的圣诞老人偷偷地从窗户闯了进来,和刚刚因为车祸而失去丈夫的继母拥抱在一起,带给她温暖与感动——
于是,那位可亲可爱可敬的圣诞老人可歌可泣地每日都造访继母的房间,为这个失去了丈夫的可怜女人带去一丝感动与温暖。
也许是天气太冷了吧!圣诞老人每次都用体温把床温暖之后再招呼继母上去,真是温馨的一幕呐——
真希望他们能永远快乐!
12岁的少年为童话般的美妙世界献上了黄旭东式的祝福。
值得一提的是,圣诞老人从未和我说过一句话。
但这一点,亲爱的可爱的惹人怜爱的鄙人并不在意,因为在那一个月之后,我就被送到了隔壁的城市来读书——这让我这个年仅12岁,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无限好奇的孩子感到非常地惊喜——
我的继母告诉我,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容易接受新的东西,所以得让我多出去走走,不要整天宅在家里,流连于酒吧网吧水吧清吧基吧各种吧才是迈向成熟的生存方式,那样可以结交许许多多的朋友。
于是,身在异乡的我除了固定的三点一线生活以外,几乎拒绝了任何形式的社交活动,最喜欢的朋友就变成了小说和动漫——
各种各样的小说和动漫,我都有涉猎,但最能受到我宠爱的,是那些仿佛上天派下来的使者简称天使拉出来的大便一样又臭又长却又清新脱俗——重点是写到一半之后就“千呼万唤屎不出来”的幻想类小说。
我也曾幻想那些外星人、异世界人、未来人、超能力者以及邪恶组织SERN突然出现在眼前,邀请他加入SOX团,然后在无止无尽的时间旅行中给这枯燥无味的生活来一场超级英雄电影一样的特效,前提是这特效不止五毛。
嗯……
也许,我需要的是一个带着我穿梭在各种古墓之间的胡八一和劳拉?
好吧,也许猎魔人会成为我传火道路上最理想的一个伙伴。
至少我曾经是这么认为的,但对于经过了7年时光,即将步入大学的我来说,这些幻想世界般的认知似乎和现实又有着完全不同的差异。
这样的差异是显而易见的,尤其是当我再次被那该死的闹钟惊醒,跌跌撞撞地冲到桌子旁想要关掉闹钟却一不小心踩破了银行卡的时候,我确定了我不幸的命运已经悄然而至,它具体体现在了:
刷牙的时候把水洒在了裤子上——换裤子以后把钱包忘记在了原来的裤子里——在包子铺尴尬地掏不出钱,差点被摁在地上摩擦——好不容易被路过的邻居救下,回去取了钱包,却注定了迟到的命运……
要知道,这可是我大学生活的第一天啊!
人生为何如此艰难?
19岁的我发出了49岁的感叹,虽然还没有白了头,但仿佛感觉自己已经越过了山丘,喋喋不休地诉说着时不我与的哀愁。
由于迟到的缘故,当我兜兜转转地踏进端端正正的教室时,我感受到了32枚炽烈的目光,其中有24枚都来自于形态各异的雄性动物——什么?你问我为什么能够这么迅速地数出这个故事里有多少个基友候选?
其实我数的是这个故事里有多少个后宫候选。
“啊,这位同学,既然你刚刚走进来了,那就请你自我介绍一下吧!”
看上去和我们差不多年纪的老师戴着一副宽大的眼镜,和她那张小巧的脸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早已料到了故事会这样发展,也对这位老师的要求保持十二分的理解,但还是从心底升起了一阵不愉快。
此刻有一种在群狼**下宽衣解带的羞耻感弥漫在了我的脑海。
姓名、年龄、兴趣爱好、请多指教——在讲完了规范、标准、流利、礼貌的台词以后,我终于坐到了第一行第一列,最靠近门边的那个唯一留着的空位置上。
不知道名字的女老师笑着说:“那么,接下来就按照座次挨个进行自我介绍吧!”
然后,趴在桌子上的我听见了身后椅子拉动的声音,再然后……
“我的名字是欧阳冰夏,我对人类不感兴趣,如果你们中间有人认识幽灵,或者知道什么灵异地点的话,就尽管来找我吧!”
我忍不住转过头去,确认眼前这个单手撑着侧颊,抿着嘴唇面向墙壁的女生到底是不是叫“欧阳冰夏”……在我看来,“凉宫春日”这个名字似乎更适合她一点?
话说,她刚才自我介绍的时候是不是压根就没站起来?那那声椅子拉动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就在我思索着到底是她没有站起来自我介绍没有礼貌,还是我在心底议论一个陌生女孩的兴趣爱好更没礼貌的时候,那位依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女老师大手一挥,用与外貌不符的老练喊出了一句“下一位”,结束了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
顺便一提,即使这位欧阳小姐再怎么像凉宫春日,我也不会成为传说中那个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更没有什么兴趣去和她组建一个什么WOW团,甚至于犹豫着要不要提醒这位唇红齿白的大美女她绑头发的橡筋松了,那根爽朗的马尾辫变成了软绵绵的毛毛虫。
在“无视”和“搭话”两个对话框中选择了前者以后,我即将迎来我最安逸舒坦、最青春洋溢、最努力充实的大学时光……谁会和这样的怪胎扯上关系?若真要是这么做了,那岂不是日后都要像猴子一样被作弄得上蹿下跳,还得给某只母猴子擦她那红色加粗横线描边高亮的24K纯红宝石屁股?
那样的生活有意思才有鬼了,所以在结束了一上午的唠叨以后,我们终于迎来了自由活动的时间——
我来了!人生!我来了!青春!我来了!恋爱!老子的青春恋爱物语不可能有问题!在大学里寻求邂逅从来也不会搞错什么!
可即使是再如何想充实地过完大学生活,我也丝毫没有参加传说中学生会的念头。
毕竟,这里虽然不是没有黄段子的无聊世界,但也不存在以妄想为主题的有趣学生会,最最重要的是,学生会会长是一个雄性,和我心目中是女仆的学生会会长相差甚远,果断弃之!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到的就是社团了,每当新生入学完成以后,各式各样的社团就会在街巷上、楼道里为我们展现出桌椅板凳,横幅竖幅,彩花贴纸,阔斯普雷等等一系列只有想不到没有看不到的东西,直让人眼花缭乱。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加入一个社团试试的时候,肩部却被某种不明物体狠狠地撞了一下。说是不明物体,事实上也只是一瞬间的“不明物体”,因为在下一秒,所谓的“不明物体”就变成了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哟,乌龟,没想到你在这里啊!”
这家伙的名字叫李瑁,就是他让我打心眼里否定了“人如其名”这个成语。
我“礼貌性”地皱起了眉头:“能不能别再叫我乌龟了,我那个外号是……”
他“李瑁性”地打断我的话:“对了,我听说那个欧阳冰夏在你们班的吧?”
我只好认命:“是啊,还说出了像是轻小说主角一样的发言。”
“什么情况?”
我把早上教室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这家伙,他却哈哈地笑了起来:“那不是很有趣嘛!我倒是挺想见见那位传说中的‘八分美女’了。”
不用猜,我就知道这个“八分美女”的说法是来自于一个让人光是看一眼就能吃出“四斋蒸鹅心”这道菜精髓的死肥宅。他似乎没有什么其他的爱好,除了和我交流交流游戏动漫以外,最大的兴趣就是给学校的妹子打分,从1到10,8分已经是很高的分数了——事实上光看脸的话,我并不否认这个分数的中肯。
可奇怪的是,这位死肥宅似乎总能在第一眼就认出每一个五分以上的女生,然后记住她们的姓名、年龄、班级、人际关系等信息……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接近于十万三千本魔导书的天赋,只是技能树点得有些歪。
“所以,你要去哪儿?想好要加入哪个社团了吗?我打算去学生会碰碰运气,你呢?对了,你知道那个欧阳冰夏现在在哪里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我窒息:“你想让我先回答哪个?”
“你要去哪儿?”
“艺术大楼六楼最里面的那间屋子。”
“想好要加入哪个社团了吗?”
“你不问我去艺术大楼六楼最里面的那间屋子干嘛吗?”
“呃,你去干嘛?”
“参加社团。”
“什么社团?”
“不知道。”
“……”
李瑁无语地望着我。
我用无辜的眼神回敬他——因为我确实不知道那里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社团。
我在12岁的时候独自来到了这个城市,并没有独自生活的能力,只能在生母的朋友家里借宿了三年……
那位阿姨曾经就是这所大学的学生,当我告诉她我也考入了这所学校以后,她兴奋地告诉了我这样一个不明不白的地址,告诉我那里有一个社团。
那位漂亮的阿姨告诉我,她曾经就是那个社团的成员,那里有她最快乐的记忆,她不强求我去参加,但她还是提出了建议:
如果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的生活,那就去这个地址试试吧,那里面有一本书,书里记载了我最快乐的记忆,最喜欢的人和事物……不管你参不参加社团,你可以帮我把那本书带回来吗?你也许可以在书里找到你母亲的信息。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反正奇闻社又不是古籍社,反正也遇不到某个强势又可爱的女孩对我说“我很好奇”,还不如在漫无目的的大学生活里去多转转走走。
我站在了艺术大楼六楼最里面的那间屋子门口,木质的地板踩上去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就像被路飞的橡胶机关枪揍过一样摇摇欲坠,让人心惊胆寒。
更让人心惊胆寒的,是这间屋子上方标示着的名牌——
奇闻社活动室。
我的大脑里闪过了一张飒爽的脸蛋和一段令人记忆深刻的话:“我的名字是欧阳冰夏,我对人类不感兴趣,如果你们中间有人认识幽灵,或者知道什么灵异地点的话,就尽管来找我吧!”
我苦笑着摇摇头,把这些巧合大于实际的念头抛出了脑海,轻轻地推开了“奇闻社”的那扇半掩着的门……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作者的话:由于打算随时连载,且这是一篇充斥着大量“吐槽”的小说,内容或许有些……emm,“多”(原谅我的任性),所以将改变分章和分卷模式,望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