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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神崎修!”
“喂喂,他徒手杀死了这头怪物吗……”
“总而言之先带他去医院吧。”
我是……在哪儿?
“医生!”
“腹部重伤,还有骨折。先把他送入急诊室!”
眼前白茫茫的,耳边不断的响起其他人的交流声,忽近忽远。
我在哪儿?
“这些伤口都是刚愈合的么……”
“总而言之脱离危险了,立刻带到一级观察病房。”
好痛……
身体上并不难受,但是就是觉得很痛。
“怎么办……联系家属吗。”
“怎么解释呢。”
“责任我来承担,惠灵顿你去通知家属。”
我似乎……输了些什么。
我好想已经死过了。
我似乎记得那个人,那个穿着银灰色装甲的男人。
但是他是谁?
还有那个巨大的风暴,我记得那个东西把我撕碎了。
我……还活着吗。
——你还活着哦。
是谁?
没有边界的世界中,我看着世界的色彩由白至黑由黑至白。
——那并不重要。你忘了吗?
忘了什么?
『Dream——』
宛如书页被翻动,迷离的世界中出现这样子的文字。
这是什么……
『告诉我』
什么……
『你的梦想,为何』
……
『规矩、异化、愤怒、悲伤、悔恨、希望,人的梦想由此而生。那么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的梦想……
我想成为,天狩。
『为何』
那是英雄,名为天狩的英雄。
『但是你遥不可及』
是的,因此我需要力量,我要不断变强。
『有信心吗』
有……大概。
『即使是愿意承担,成为英雄后的一切』
即使是承担,成为英雄后的一切。
『无聊至极』
如同小孩子一样的脾气。
那么“我”将再此,以“我”的名字,给予你愈发强大的力量。
万物生于混沌,因果源于明化。
有些事情早已既定,我只需要做的,只有奔跑。
『故事讲完了,醒来吧。面对,‘新’的世界』
——!
我在哪儿……
眼前再度被白色的光芒占据,我颤抖着手缓缓遮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但是似乎有什么正捆束在我的手臂上,让我不得动弹。
“唔……”
洁白的墙壁,还有滴答着液体的药瓶,还有消毒水味道的枕头。
没有错!我现在应该是在医院!
努力支撑着身体坐起来,感觉骨头都快疼得散架了。
我记得我差点就被怠惰骑士弄死来着。
“头好痛……”
我扶着额头,完全没注意到房间之中已经走进来了一个人。
“小修……”
“啊?”
我抬起头,母亲正用手掩盖着脸颤抖地看着我。
w(゚Д゚)w糟了啊啊!
我之所以会经医院完全是因为无视了惠灵顿他们!
母亲怕是要发怒啊!
“对不起!”
“小修为什么要对妈妈道歉呢……?”
诶?
“事情的经过我听一位结实的警员先生说了,小修你没事妈妈就很开心啦。”
母亲抱着我,然后从我的脑袋后面轻轻捋着我的头发。
虽然母亲身上很香,但是我好在意那位“结实的警员”是怎么说的。
“啊!神崎修!你居然还能起来啊!”
继我的母亲之后,杰瑞兹也走了进来,只不过这个家伙的嘴巴实在是有点欠啊。
不过也确实,没想到我居然还能活着……
“啊。在你真的作死之前,我是不会先你而去的啊。”
“哎呀呀,那看样子我还能活很久的样子啊。”
杰瑞兹明显是没听懂我的话,然后自顾自地从一个袋子里掏出了一个大肉包开始大快朵颐。
很不凑巧的,我的肚子在这个时候发出了“咕——”的一声。
“哎呀,小修饿了吗?我这就去买些粥来哦。”
母亲微笑着放开我,然后提起旁边的抱抱一面挥手一面小跑了出去。
杰瑞兹看了眼我又看了眼母亲,然后一口咬住包子也跟了出去。
“阿姨!先去问医生啊!”
杰瑞兹居然长脑子了!天呐!
然后在病房的外面响起了对撞声以及杰瑞兹的道歉。
“哎哟,疼。不好意思啊!”
“没事。神崎修醒过来了吗?”
“醒过来了。先走了啊。”
又是找我的?
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张极具气魄的脸出现在了房间之中。
“惠灵顿先生!”
“哟,身体还行吧!”
“妥妥的啊,这可是署长安排的病房。”
东杰也拿着一束花慢慢走了进来,然后放在了我的床头。
“医疗费的事情不用担心,这次的事情以‘携带目击证人检查现场时遭遇袭击’为名盖过去了,上头已经报销了你的全部医疗费,看你的样子估计能很快出院了吧。”
“啊啊……抱歉……”
听到东杰的话,我惭愧地低下了头。
惠灵顿看了眼东杰,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神崎修,话先说在前头。你的受伤责任在西区警署,我们太心急于解决这次的事情了。所以才会带上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东杰接过惠灵顿的话,继续说道。
“是啊。而且不如说你作为市民,比武装小队的成员都还要表现优秀。”
“啊?”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解的皱了皱眉头,东杰的话我实在有点听不懂。
“就是你一个人解决了柏洛柯犬啊!当时武装小队看到柏洛柯犬的尸体的时候,都吓了一跳。你小子有没有兴趣来警署工作?”
“啊啊……工作就免了啦……”
我苦笑着回绝了东杰的邀请。不过话说回来两头柏洛柯犬应该都是怠惰骑士解决的来着……不过如果说出我是要和怠惰骑士见面,估计东杰会刨根问底让我把细节说出来吧。
实在是太麻烦了。
“嘛,不过因为要把你受伤的责任加到警署的缘故,反而受到奖励的变成了警署呢。虽然说因为平民受伤让警署也有被批评,但是总体来说警署获益还是很大。”
“不不不!被骂得最惨的是我好吗!任务汇报的时候说是我带队的啊!”
“但您不是要被提拔为奥罗拉警署总长了么,总长先生。”
“那——那个!”
“我没关系啦!我也不喜欢出风头来着。”
我看着相互拌嘴的东杰先生与惠灵顿先生,笑着看了眼窗外。
“话说……已经过了多久了?”
“啊?我想想……那天送你进医院已经是后半夜了。然后你……昏迷了两天左右吧。今天是第三天了。”
第三天了!!!家里的店呢!!!
杰瑞兹这个时候刚好提着东西走了进来,我立刻跳下床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摇晃。
“杰瑞兹!家里的店呢!我昏迷这几天家里的店呢!”
“啊啊啊,就,就那样啊。粥啊!粥!”
东杰赶快接过杰瑞兹手里的热粥,惠灵顿则是按住了我把我和杰瑞兹分开来。
“头好晕啊。啊啊。就是店里,最近几天晚上就是烤烧烤啦,我也只会这个了嘛。”
杰瑞兹被我摇得晕头转向,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原来是这样么……
“你们!病人还在休息!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进来!出去!还有!病人现在还不能下床!回去!”
一个体格比惠灵顿还要彪悍的护士突然走了进来,然后吓得除了我以外的三人直接跑了出去。
“啊啊啊!那么神崎修!我们先走了!警署里还有工作!”
“神崎修,我也走了昂,阿姨她路上说有事,我现在先回酒馆!”
而我也在护士的蛮力之下被扔回了床上。
护士给我测量了体温,又给我换了药,不出半个钟头就又匆匆离开。
原本热闹的病房,又再度安静下来。
“这里,也正是热闹啊。”
我的心头突然一颤,把目光缓缓地转向了窗口。
一只白色的鸽子正侧目看着我,其眼中折射着不属于生物应该有的机械亮光。
“哟。神崎修,看起来你平安无事。”
“是啊,毕竟托你所赐。”
“呵……”
坐在钟楼上的怠惰看着远方的医院,发出了一声苦笑。
“我承认,之前那场,是你赢了。你逼我用了圣痕,我才能勉勉强强解决你。”
“那么有奖励吗。”
“当然,你父亲的消息。我会在接下来几天以你熟悉的方式发给你,至于要不要相信我,就看你了。”
“那就先发给我再说吧。”
“呵……”
成群的飞鸟掠过病房的窗口,窗外的阳光一瞬间变得摇曳起来。
“你的父亲,他是不可能那么容易死的。不论是你的母亲,还是我,还是同处于那个时代的人——”
“记住吧。你父亲的名号。”
“我父亲的名号……?”
窗外的飞鸟越来越多,色彩斑斓的鸟儿正发出越来越明亮的叫声。
“其名为‘屠龙的黑剑’。”
白鸽突然之间张开双翼,消失在了房间的窗沿上。
屠龙的……黑剑!
这是我第一次,知晓关于我父亲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