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易梓然商量一下吧。
情况比较危急所以顾不上那么多了,我穿着睡衣就跑过去敲他的门。
他还没睡,而且还是那一副嫌麻烦的表情打开了房门。
这么晚了还去打扰他好像不太好吧,但是情况危急他能理解吗?要是他回复一句“等死吧”我很大可能会哭出来的。
“等等,别动。”
还好,不是等死。
他盯着我,我们之间的身高差不算多,我1米65他大概就1米7左右。
他冰凉的拇指按在我的脸上,原本起包导致又红又痒的脸被他这么摸着有点舒服。
然后他就粗鲁的双手握着我的头强行转个新房45°,露出了脖子仔细盯着。
并且还丝毫不介意男女有别的摸了起来。
面对这种毫无沾便宜感觉的摸脖子弄得心情很是复杂,托红疹的福没有那种“痒痒的让人好害羞”的感觉,而是又痒又热快帮我挠挠的欲望。
“你海鲜过敏还敢吃啊?”
“不,以前都没事的,这次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头还被他控制着,说话声音都有点怪怪的。
“吃了多少?”
“就一个青口。”
“就一个而已?”
他的语气充满了不相信,觉得我肯定会饿久了狼吞虎咽。
“我们是在一起吃饭的没错吧?我吃了多少你也看得到的呀!”
老实说这样被人盯着脖子说话除了医生意外还是第一次,忽然就觉得不太对劲,所以挣脱了他的双手。
他也没介意,只是拍拍双手,好像怕传染一样。
“过敏是不会传染的……”
“但是蠢会传染。”
我完全无法反驳,明明吃之前他就提醒过海鲜很容易导致过敏的,我却偏要吃,的确是蠢,我承认。
“怎么办?”
我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点,因为死到临头还在意面子的原因尽量用把这当是小事的语气。
“你先去换衣服,我去村子里借船,今晚去镇上的医院看急诊。钱多带点,看急诊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有可能今晚会发展成住院的。”
“等等,住院那不是要很多钱?”
“对。”
我犹豫了。
钱对于现在的农场来说是很重要的。
不想想我是为啥吃了这么多天的白米饭黑野菜,因为吃一口海鲜就白受了这么多苦那不是亏死了。
“有没有别的方法?例如把那块山姜煮了吃之类的。”
“严格来说山姜属于野生植物,也有一定可能会对特定人群造成过敏。万一你又中奖了,真的我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医院去。”
毕竟过敏都是突发的。
“如果,放着不管会怎样?”
“我不知道,即使致死的可能性是1%,但那可是在用一生来赌,你别赌。”
但是他明明前几天就在森林里迷路了,差点遇难,把我吓了个半死,自己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毫不在意,第二天什么都没说还又进到森林去把箩筐带回来了。
他那时候不就是用命在赌一个便宜的箩筐么。
“那我换个问法,假如过敏的是你,你会怎么做?”
“……”
他沉默了。
“会去村里借船,然后去镇上的医院看急诊吗?”
“不会。”
“那会怎么办?”
“睡一觉,明天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他别看了双眼,不再与我对视。
“OK,那我也睡一觉,明天再做打算。”
“不行。”
“为什么你可以这样做而我不可以?”
“你的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要是过敏的是你,你认为我会把钱看得比你重要?”
他无话可说了,我人生中第一次跟他怼怼赢了。
听说过敏的时候人会晕,但是我却一点晕的感觉都没有。
“好了,就这样吧,你看我现在除了起了点红疹不是啥事都没,晚安。”
他没说什么,直到我回到房里关上门他都没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