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从机器中被制造出来的机械血肉,我连自己都没有发现我向前进了一步。
机器不断地制造着这种机械与血肉混合的怪物,但是我很好奇,那些被制造出来的东西都到那里去了?
沿着工厂的边缘走了一圈,我看到了我想要得知的答案——只可惜,我是怎的不想要得知这个令我反胃的答案。
在太空站被遗弃之后,没人保养的机器也出现了故障,流水生产线的好几个步骤都出现了故障。残次品占了绝大多数,而能够达到指定要求的千不存一。
成品在被唤醒之前被一个空间法阵转移走,而那些没能通过的残次品则会被直接倒入一个分离器内——机械与血肉在法阵和机器的双重作用下被强制分离,机械被融化成滚烫的流体,重新倒回模子里,和新的流体一起重新做成构成怪物体内的机械;血肉被高速搅拌成糊状物,流到了一个管道里,我不想知道它们最后会流到哪去。
我差点吐出来。
摆摆手,似乎想要驱散那股根本就不存在的血腥味。
不过话说回来,之前得出的结论那扇门是为了防止里面的东西跑出来,但是到底防的是什么?如果防止的是里面的这些残次品逃出来的话不应该是坚硬的那一面朝里吗?为什么是防高温的一面朝里?
而且在这些被生产出来的怪物直到被完全制造出来后也没有醒过来啊?
“公主殿下,这些东西要毁掉吗?”探索小队的副领队恭恭敬敬地看着我,等待着我下达命令。
虽然探索小队对几乎一切的未知事物都抱有极强的兴趣,但是他们还是分的清楚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的。
这种一看就知道是禁忌的东西,估计永远也不会被人类社会接受。
“炸了它。”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方法。虽然这一整套机器的成功率低到了一种无用的地步,但是以它的生产速度还是会对我们造成巨大的影响。
科尔拿出了另一颗热熔炸弹,安装到了机器上。
我们离得远远的撤到安全地带后,科尔才按下起爆的按钮。
火光耀眼的差点就将我们的眼球融化。兵营变得一片炽白,滚烫的熔岩四处飞溅,爆发了连锁反应的机器接二连三的被引爆,爆发出了杂乱的交响曲。
我锁死了听觉辅助系统,这爆炸的声音已经达到了它处理的极限,不锁死的话我估计至少会严重影响听力。
看着眼前声势浩大的艺术逐渐消失,化为火海和岩浆池,我却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一丝不对劲,似乎是将要发生什么似的。
就在我们以为爆炸已经结束了的时候,又一个绚丽而又危险的爆炸从兵营的中心绽开。这次爆炸远远要大过之前的几次,就连站在安全距离外的我们都感觉胸口一闷,像是被人拿着锤子在胸口上来了一下一样。
感觉不对。
我紧张的看着前面燃烧得更加旺盛的火光,感觉这些跳动的火苗是在迎接什么似的,像是在对即将出现的存在臣服一般。
感觉到不对的不止有我一个,科尔和禁卫军比我感觉到危险的更早,跨步上前将我护到身后,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兵营的中心。
火焰就像是被吸了过去一般,附着在一颗似乎是红色水晶上,没有熄灭,反而还越聚越多,渐渐地变成了一个牛头人的形状。
“元素生物!”我惊叫出声。
可以说,我现在宁可想要对付的是一只全身冒着火焰的恶魔,也不想要对付一只全身都由火焰构成的元素生物。
而且还是元素生物中最难对付的,核心纯元素生物。
元素生物分为一般的没有神智的元素生物,被召唤出来的魔力元素生物,和核心纯元素生物。一般的元素生物必须要从周围摄取能量,不然就会在自身能量消耗殆尽之后消失,魔力元素生物则是从召唤者身上摄取魔力,不然也会消失。
但是核心元素生物则不同,它们已经在体内孕育出了内核,不仅能够从外界摄取能量来补充内核,还能随意的控制能量的释放。最为恐怖的是,他们可能还会拥有神智,拥有灵魂。
该死的,我们用热熔炸弹炸了这里反而还为它提供了绝妙的优势主场。
“牟!”摄取了足够多能量的元素生物发现了我们,冲着我们大吼一声,从它口中冒出的火焰足有五米远。
“射击!”科尔果断地下令,同时按下了扳机。
能量束射击到元素生物的身上,消耗掉了它大量的能量,构成它的身体的火焰忽明忽暗。
“牟!”它又大吼一声,抬手从地板上燃烧着的火焰中唤起无数细长的火苗补充道它的体内,原本变得有些暗淡的火光又变得耀眼了起来。
“牟!”再吼一声,再抬手,唤起了一道冲天的旋转着的火柱。
将抬起的手向着我们压下,火柱犹如一条灵活的火龙一般向我们扑来,似乎是想要将我们吞噬到它的腹中。
挡在最前面的禁卫军抬盾,挡住了这一条势大力沉的火龙,未曾后退半步。
头盔中的报警器又响个不停,但是我已经没有时间去管它了。我举起法杖,开始吟唱,用魔力在半空中画出一个还未完成就散发出寒气的法阵。
念完最后一个词,画完最后一条线,一条长度足足有五米的锋利的冰刺从法阵中出现,射向了大发神威的元素生物。
冰与火相克,没毛病。
上千度的火焰足以将任何胆敢靠近它的冰块给消融干净,所以这个凶神恶煞的家伙并没有太过在意。
但令他没能想到的是,这是蕴含着魔力的,能漂浮在岩浆中的魔法,“突刺的极寒冰矛”!
上千度高温的火焰只是在它的表面留下了密集的但很快就被蒸发的水珠,依旧尖锐的冰矛穿透了它的身体,在它的体内爆开。
寒气在它的体内肆虐,虽然很快它就平复了下来,但还是让它丧失了不少的能量,火光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暗淡下来。
它痛苦的大叫一声,死死的盯着我。虽然我看不到眼睛,但我任然感觉到它疯狂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