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大概一下午吧,我强迫自己记住了四首曲子:幻想,迷惘,嗜血和贪欲。
幻想制造幻觉,迷惘蒙蔽神经,嗜血产生利刃,贪欲燃起火焰。
嗜血和贪欲是具有攻击性的曲子,是我要求墨星信教我的。为了让他教我,我甚至落下脸皮卖起了萌。
不出我所料,再正经的人,也架不住小女孩的卖萌攻势。尤其是墨星信作为伪娘,甚至会母性大发。他当即教了我嗜血和贪欲,我很快就记住了。
事后,墨星信才一拍脑袋,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事。他本来没打算教我带有攻击性的曲子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教我攻击性曲子,但我既然学到了,就没有再注意这个问题了。说是不注意,实际上这只是我把事情“淡化”的一个独特方法。人被伤害得多了,就要学会忘掉,“淡化”就是我遗忘的一个方式。
心满意足回到孤儿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墨星信一个人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距离他所说的一周,已经过去了一天,还有六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
……
第二天,又来了很多领养人。
随着孤儿院里的人越来越少,我可以看出莉莉娅和简的情绪变化。
早餐的量越来越少了,伙食相比于大家还在的时候,没有丝毫改善。
这时候我才真切地想到,孤儿院的财政危机到了什么程度。
从政府破产到现在,菲儿城人人自危,没有人再去孤儿院捐钱了,这期间收入为零。也难怪嬷嬷急着找人领养,孤儿院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这样窘迫的情形下,实际上孤儿院还在收养流浪儿,因为除了孤儿院已经没有其他地方会接受这样的孩子了。
街上孤儿的数量还在增多,我们毫无办法,政府现在也没钱。
这一天,我练了很久的钢琴,在餐桌上敲打模拟琴键。
……第三天,我们尝到了更少的食物,这一天我们没有见到墨星信。
值得一提的是,中午我们听到外面有凌乱的打斗声,不过很快声音就消失了,我也就把他们当做街头打架对待,没有多在意。
真正引起我注意的是,第四天,孤儿院的门前开始出现一些行为古怪的人,他们像是在监视孤儿院。
到现在,我们仍然没有见到墨星信,菲儿也不再来了,说是有急事。
这两天嬷嬷的表现也很奇怪,看起来有什么心事,祷告的时候也心不在焉的。据莉莉娅说,这对于虔诚的慈悲嬷嬷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
凭自己的第六感,我总感觉外面出了什么事。
——我要出去看看。
我做了这样的打算。
晚上,我找到了莉莉娅,简和玛利亚,告诉他们我的想法。
简当即点头赞同:“正有此意。”
“就是,外面焦灼的空气都快可以看到了!不行,我们必须出去看看。”莉莉娅插嘴道。
“玛利亚呢?”
感受到大家的视线,玛利亚头一次感觉被人重视,她有些害羞。
玛利亚红着脸低下了头,以微小的幅度点了点头。
“好,就这么决定了。今天晚上出去看看。”
没想到玛利亚握住了我的手:“姐姐,你就……别出去了吧?”
“哎?为什么?”
“你看不见……不方便……”
“啊~我可以的。”我摸了摸玛利亚的头。
“不行!”
“小黎你就听话,这次就不要去了。我知道你担心孤儿院,不过这次就放心交给我们吧!”莉莉娅附和道。她一直是很热心的人,事关孤儿院她绝不会把自己排除到外面,但是面对孤儿院的孩子,偏偏又很自然地把他们排除在外。然而她没有自觉。
“嗯。”简也点头。只要她点头,基本上事就定了。
“呼——”我叹了口气,“我知道大家为我好。不过我不是会顺着别人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