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把身体浸泡在放满热水的浴缸了,寒意还是不断的抚上后背。
一旦闭上眼睛的话,傍晚所看到的那闪烁着诡异的红光的钢丝就会浮现在眼前,令脖颈一阵发凉。
用力的摇了摇头后,我爬出浴缸,胡乱的擦干身体,然后穿上睡衣。
没有做些什么事情的心情,我打算直接到房间里倒头睡觉。
走出浴室,稍微看了看客厅,爸爸正在看新闻节目,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样子。
晚餐时因为没怎么吃饭的缘故,让爸爸担心了。
虽然用身体不舒服为由敷衍过去了,但爸爸似乎还是很担心。大概是尊重我的意愿吧,爸爸之后并没有问得太多,只是表示有什么事的话要找家人商量,这样会有轻松一点。
不过,不想让爸爸担心,也不想报警。无论选择那种,都可能会令自己无法参加几天后的音乐会吧。而且,除了音乐会,我也有不能那么做的理由。如果那样做的话,说不定会把音铃牵扯其中。
音铃应该知道那个想要杀我的人的行动吧,不然也不会出现在事发现场。在几天前对我发出警告也是,在坡道那里救了我也是。
可是,为什么不揭发那个人呢?
是在袒护那个人,还是单纯的没有证据?
不明白……音铃到底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我回想起,当我问到那个人是谁的时候,音铃那痛苦哀伤,而又有点可怕的眼神。
不明白……什么都想不明白。即使是这种紧急关头,我的脑袋还是这么不管用么?
我不由得咬住下唇,再度摇了摇头,然后走向自己的房间。
我的房间和平常一样,12平方大小的房间里以自己的喜好,布置成浅蓝色为主基调的空间。书架上也摆满少女漫画和小说,书桌上放着小玩偶,旁边关着的小衣柜里则是挂着各种衣服和裙子。
和往常一样,什么也没有改变。有种回到日常的安心感,虽然仅仅是一瞬间。
在用右手食指打开电灯的开关时,些微的刺痛感让我不禁皱纹。
那是傍晚的时候,在把绑在坡道旁的林间小道的树干上,那时化为杀人凶器的钢丝解下来时,因为手仍在抖个不停而不小心被划伤的。
最后钢丝是由停止哭泣后,情绪变得比较稳定的音铃用带来的美工刀切断下来的。
之后,音铃帮我在伤口上贴了创口贴,不过刚才在洗澡前被我撕掉了,所以现在伤口处于裸露状态。
不知道妈妈现在在哪个国家举办音乐会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差点踏进鬼门关的缘故,现在竟然有点想念她。
如果,不小心死了的话……就连最后一面也没法见到了吧。
不知不觉的,心情又开始逐渐染上消极和恐惧的色彩了。
把视线从原本直盯着的伤口上移开,为了转换心情,决定先从抽屉里拿出创口贴贴住伤口。
对了,既然音铃有可能知道那个想杀我的人是谁的话,那么,只要从音铃身上找到突破口,事情说不定就会迎刃而解了。
这是我坐在椅子上处理伤口的时候,因为看到放在书桌上的话剧剧本而突然浮现的想法。
我回想起因无法说话而一直低着头卢莎卡的故事,没错,音铃也是有着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所以偶尔才会低着头不说话吧。
但是,音铃是站在我这边的吧,至少她不想我被杀的吧。
所以,如果在不错的环境因素下,或许就能套出那个想杀我的人是谁的秘密了,就算音铃只是知道些许的内情也行,那样说不定就能逆转局势了。
明天是星期六,那就明天去约音铃一起出去吧。
决定好计划后,心情开始变得期待明天的到来了。
我站起身来,准备睡觉。
“嗯?”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雨水顺着玻璃窗滑落,有如泪痕一般。
顺手把印有大小不一的星星的窗帘拉紧,然后直接在床上躺下。
希望明天不会下雨。
静静的闭上眼睛,如此的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