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主角视角)前天因为私自办理出院手续被筱雨发现,于是便与她约定再请假一天。
拜此所赐,昨天一整天待在家里,不过好在我早已习惯这种闲,所以还有不少打发时间的方法。
而今天,则是整修几日后重返校园的第一天。
久违地再一次与妹妹出家门一起抵达学校。
到达教室时发现仅有几人先我一步来到教室,夏心也是这群人中的一个。
或许是我存在感低亦或是我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场的原因,班上没有一个人询问我这个大闲人请假的缘由。
我怀疑他们或许早已忘却了我是这个班上的一员也说不定。
不过这倒也好,省去了我被问东问西的麻烦事。
虽然事先编织好的谎言用不上了。
话说我多少也有点自作多情了吧。
真是的,多少有点自知之明啊,从生病期间没有一个班上的同学探病这一点不就可以看出来了不是吗?
我也隐约察觉到了,只是万事都得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行,所以连理由都准备好了,应该不是自作多情才对。
绝对不是因为希望被询问所以才准备理由哦。
直到坐到夏心旁边,我才停止了如同做无用功般的思考。
想起前晚的事情。
“季依艾逃走了。”夏心放下手中的书,自始至终没有看过我一眼,但却又极其自然地与我对话。
“是...是这样的么。”我不免在内心腹诽,不是你那天还要留下来审问我所以才放跑了她吗。
“哼。”她这一声轻哼仿佛告诉我她知晓我的内心活动。
“你真以为我故意放跑她吗?在教训你之后我马上就动身追上她了。”
“但是她还是跑了。”真难相信季依艾能在夏心不放水的情况下成功逃离,不过是我低估了季依艾也不是没有可能。
“哎呀,能和压制状态下的我持平的人真是难见啊,所以我姑且是和她达成了协议。”
我实在是难以相信完全状态下的夏心破环力有多大。
“我不压抑住的话,估计那一片地方都要毁灭吧。”
“呃...那...那么协议的内容是什么呢?”我强压住惊讶装作自然的样子问道。
“她今后都不得进入内陆境内以及帮我做一件事。”
那一件事是什么我还是不要询问为好,凭感觉和经验,那一定是一个超大的漩涡。
“她就没有向你提要求吗?”
“嗯...”她突然将视线转移向我,勾起右嘴角,“并没有。”
“是吗。”不过也对,季依艾本就是弱势的一方,她提的要求就是放她走吧。
“还有问题吗?”
“不,已经够了。”季依艾逃跑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但没想到她居然和夏心大战了一场。
她本身力气就不小,稍加训练的话一定不弱于职业武斗家,但与夏心相比仍是天壤之别,夏心不属于人类这个层次,要擒拿季依艾简直不要太简单。
或许那场战斗本身就是一场测试,夏心的目的就是想要季依艾帮她做那件事也说不定。能让夏心请求援助的事。
果然,还是不要牵扯太多为妙,不然来之不易的平和日常就要到此终了了。
童年、少年的时光已经支离破碎、怪异不合常理,没有人性的、没心没肺的、超脱法则的生活已经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我保持沉默,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
......
班上有人丧于家暴,而且那个人还是整个学校最活跃的人,换言之就是现充。
所以哪怕班上的人都来齐了,气氛也多少有些沉重,即便讲到笑话,每个人也都只是象征性地咧下嘴。
除此之外,我想季依艾曾是班上的话题推动者也是他们如此表现的原因吧。
毕竟中心骨干突然离去,换谁都心神不振吧。
不过我倒是没有太大感触,这种沉重的空气吸入鼻中反倒有些习惯。
这可不行,绝对不能习惯。
一到中餐时间,我便飞奔向食堂。
然后我看见了一个家伙坐在了我以往就餐的位置。
我正准备换个位置,然而他犹如装了位置探测器一样捕捉到了我的位置,并向我挥手示意拍拍旁边的位置示意我坐在那里。
既然被发现了就无可奈何了,这样还打算离开的话就是落了他人的面子了。
所以我姑且还是坐到了他对面的位置上。
“前几天怎么了么?”
果然,一上来就是这个问题么。
“其实,我和妹妹的父母已经双亡,前几天和她一起去父母的故乡祭奠去了。”
“是...是这样吗...抱歉...”平日里笑嘻嘻的沈黎风居然难得地露出低沉的表情。
“好吧我承认,这是玩笑。”他的这幅表情都使我内心愧疚了。
“......”他皱起了眉头,坐直身子直视我。
“沐风。”然后以极为严肃的语气呼唤我的名字。
“有些玩笑不能乱开。”
“抱歉。”我承认这次的确是我过火了,一旦涉及到父母的事内心就会紊乱。
“所以说嘞,你到底怎么了?”只在一瞬他就又恢复成平日里开朗的样子了。
“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被杀人狂袭击了。”
“什...?什么!?被杀人狂袭击了还不算什么大事吗?!”他猛地站起来了。
“你看到他的模样,听到他的声音了吗?!”
“不,并没有。”
“是吗...”他低落地垂下了肩膀。
“你对这种事件感兴趣?”
“也不算是,只是这种连环分尸案件使得社会上人心惶惶。”
“所以我的父亲也对此作出了对策,虽然他只是经济领域上的龙头,但也出动了不少私家侦探。”
虽然设想过沈黎风是名大少爷,不过没想到他竟然阔绰到这种地步。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会来这座并不出名的高校呢?
感觉又是一趟很深的水,还是忽略为好。
“然而没有抓到真凶,并且还有好几个侦探一去不复还。”
“......”是我低估杀人狂的实力了吗,那天晚上我展现出来的的确是手无寸铁的正常人类的实力,然而面对那样的我却不能做到一击必杀的他真的有实力逃过追踪和杀害侦探吗。
说起来,那天晚上夏心也可以很轻松地抓到杀人狂,然而却放跑了他。
这场连环分尸案估计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这次真凶真狡猾,不过他终归逃不过法网。”沈黎风便以此句话结束了对分尸案件的感言。
“的确如此。”与世界为敌的人的下场是早已被注定了的。
......
......
解决了中餐,与沈黎风分道扬镳后我独自一人漫步在教学楼的过道上。
离午休结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现在又不想立马回教师,所以说是毫无目的地“前进”。
这时我突然想起超自然社,因为在食堂一直没见到过夏心她们,所以我推测她们是在活动室就餐。
去看看吧,就这样,我总算是有了一个稍微准确的目的地。
抵达活动室,打开部室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坐落于部室中间由几张课桌拼装而成的大桌,然后是围坐在其周围的她们。
“沐风同学?”首先对我的到来做出反应的是苏妍希,“欢迎。”
然后她便起身朝角落的热水壶处走去,看样子似乎是想为我倒茶。
难怪整个部室充满茉莉香味。
然而正当我为此感到由衷的高兴的时候却听到了不和谐声。
“嘁。”
我异于常人的听觉捕捉到不和谐音,并向声音发源处望去。
慕羽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正端起茶杯闭眼品尝。
她对我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所以我将实现移向了余下的两人。
秦舒墨坐在夏心的对面,双手捧书将其置于双膝上,低头不闻窗外事,一如既往地对周围漠不关心。
夏心则翘起二郎腿,一手托臂、一手端茶。
唯独少了一人--安芷晴。
“芷晴现在正和同学一起吃中餐。”苏妍希一边端茶朝我靠近一边解答我的疑惑。
“原来如此。”也对,这个社团中也就芷晴能够交上班级里的朋友了。
“给。”苏妍希讲溢出香气的茉莉茶递给我。
“谢谢。”我接过茶杯,发现它与其他人的茶杯别无二致,“苏妍希,你确定这不是芷晴的茶杯吗?”
“嗯?你在说什么呢沐风同学,我给这个社团里的所有成员都准备了一套相同款式的茶具啦。”
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苏妍希很可爱怎么办?
将想向她求婚的心情压下去,我才将社交辞令脱口而出。
“你还真是大方。”
“没有这回事,沐风同学谬赞了。”
“不不不,这是实话,你谦虚过头了。”
“我没有谦虚啦。”
“不...”
“可以结束这场商务性互吹的闹剧了吗?”
我刚打算再夸苏妍希时,就被一阵冰冷的声音打断了。
我朝声音起源处望去,与秦舒墨无神的双目对视。
不知为何,我顿时产生一种既视感,这冰冷刺人的眼神在那座学校经常见到。
为避免回忆起以往的事情,我移开了视线。
“抱歉,打扰到你读书了。”苏妍希朝秦舒墨鞠躬道歉。
“没事,我并不是针对你。”
言外之意就是针对我了咯?
“抱歉,沐风,秦舒墨只是讨厌读书被打扰而已。”
不不,我觉得她只是看不惯我才对。
而且苏妍希也未免太过老好人了吧,居然放下身子向两方道歉。
为了表示我对苏妍希的感谢,我打算转移话题。
“最近你们仍然在夜晚义务巡逻吗?”
“嗯。”苏妍希脸色变得伤痛欲绝,“不过还是阻止不了什么,同校的同学遭遇家暴被虐待至死,身为同学的我们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是名叫季依艾的少女吧,听说还是你这家伙班级上的班长。”慕羽突然睁眼开口道。
“......”什么?夏心没有告诉她们真相吗?
我带着疑惑望向了夏心。
似乎是读懂了我的意思,夏心放下茶杯起身朝门外走去。
我将余下的茶一饮而尽,“多谢款待。”向苏妍希打个招呼就跟了上去。
......
......
跟随夏心转过两个转角处,她才停下来。
“为什么不告诉她们真相呢。”夏心背对着我,我找准时机发出询问。
“真相?呵,你这种人居然会这么问。”夏心转过身,一脸既已成为习惯了的嘲讽的轻笑。
“明明把真相强加于我身上,她们却一无所知,我觉得这有失平衡。”
“不错。”夏心突兀地快步接近我,食指抵在我的胸口。
“做得很好!哈哈哈!”夏心似乎感到很高兴,“你这家伙...老老实实说出心里话不就行了吗,真是做的非常好啊。”这还是自我认识夏心以来,她第一次给予我如此之大的评价。
“我多多少少也有羞耻心,如果总是说出这种负面情绪的话语,会传染他人的吧。”
“别跟我说你是担心把负能量传给他人。”夏心右手拽住我的衣领将我向右后方推至墙上。
“......”
“想知道的话告诉你也无妨。”她松开了手,我顿时感觉空气流畅了许多。
“那么,在解答之前先提问,你认为真相是什么?”
“真相...不就是客观存在的现实吗,故事的唯一的解答,1+1=2的数学的正确答案,不存在任何未知的x与y,是揭破皇帝的新装的孩童话语。”
“哼,只要稍加思索一下就行了啊,真相从来都不是他人强加于你的。用你那略逊我一筹的脑袋思考一下,真相从来都是等待他人自己发现的。”
“这...不过是谬论而已。”
“是这样吗?我的所作所为可称不上强加真相,只不过是切断你后退的道路而已。”
“......”智者不等于强者,愚者不等于弱者。对于事件的真相,智者也只是知晓而已却无力更改。
“那么举个例子吧,如果你的朋友自称来自另一个平行宇宙,他说他完成了时空旅行来到你的世界替换你朋友的人格。那么,他说的话是否是真相。”
“这...”根本无法证明,“这个例子与季依艾事件性质不同,季依艾事件是已知真相。”
“哈,我举出这个例子可不是与季依艾作比较。”
“什么意思?”我还以为夏心是不可知论者。
“很简单啊很简单!你这家伙,就不能稍微现实一点么。”夏心撇了撇嘴。
“真相什么根本无所谓。”然后一语惊人。
“哈?等...这,这完全是谬论不是吗?”我激动地语无伦次。
“谬论?哼,你要如此认为也无妨。不过有一点你需要清楚,那就是脱离现实的理论是不必要的,理论服务于实践,单纯的理论不过是无用之物。”
“......”果然不愧是夏心,居然一下子就否认了理论数学、理论物理。
“可如若失去真相的话,人类就失去了进步的可能。”
“哎呀,可不要偷天换日。人类可不是如你所想象的那么脆弱,在不断实践之中自然会诞生理论,人类可是在脚踏实地的进步,虚无缥缈的理论终归会被舍弃,未被发现但却事实存在的真相终归会被挖掘出来。”
结果与我的猜测全然相反,夏心是可知论者么。
“也就是说,有些真相是不必要知晓的存在。这不是在讲真相是否可知,而是无论可知与否,只有利于发展的真相才有知晓的必要。”
发展...对于既已丧失发展资格的我来说,还真是一个令人羡慕的词语。
“今天说了一番大话呢。”夏心突然贴近我的耳朵,“因为对象是你我才说这么多的。”
夏心的味道充斥鼻中,加之这一番话,我感到难以言喻的安心感。
“哈哈哈哈!这可算是你内心期待的回答了吧,既然接受了我这么大的赠礼,下次就给我努力点啊再努力点啊。”夏心调笑着我离开了现场。
我则全身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
至于夏心所说的我所期待的回答,究竟是刚才那句话还是她表达对真相的那番话亦或是二者皆有,我并不知道。
或许她与季依艾立下的约定中包含隐瞒一事,她也只是对此强行解释加以隐瞒而已。
但是那个夏心真的会做这种事吗?
夏心的强大与自信即便是相处不长的我也能很好地理解。
与我这种失败者相反,夏心即便是遭遇失败也不会迷失自我吧。
这份强大与自信,我一定是相当羡慕并且不自觉地想要依靠她吧。
但是不行,越是如此,我越不能依靠她。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吗...”将头抵靠在墙壁上,放松全身心长叹息道。
“嗒嗒嗒”前方不远处的转角处突然响起脚步声。
夏心已经离去的现在,来者还会是谁?
当来者进入我的视线才知道并不是什么灵异事件,黑框眼镜搭配黑色短发,秦舒墨隐藏在眼镜下的冷峻双眼直视着我。
她的左手摘下眼睛,将镜腿折叠,然后抛向了我所处的位置。
我及时站起接住了眼镜,秦舒墨快步走到我面前。
“给...”我正准备将眼镜递给她,却被她接下来的行为给打断了。
她显示用右脚定住身子,左脚向偏左后方划出一个四分之一的圆弧,然后她再用左脚脚跟猛击了我的腰部,强大的冲击力使我飞出并再地上翻滚了一阵。
还未反应过来,秦舒墨再次拽起躺在地上的我并给了我腹部一脚。
“呃啊!”秦舒墨的力气出奇地大,宛如猛犸巨象的全力一击,第二次剧痛甚至使我差点昏厥过去。甚至连身后的废弃木门都被踹飞,致使我跟随飞出的木块一齐飞出了好远。
“唔...”我将呼吸调整过来,双手将上身勉强支撑起来,拖动身体移动到这座废弃教室的靠墙处然后将身子抵靠在其上。
“你应该庆幸这座很久以前当做教学楼的大楼它教室大门材料是木块。”伴随着略带寒气和恶意的声音,秦舒墨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你...”我刚打算询问秦舒墨她的行为意义为何时却又被她打断了。
“虽然不清楚夏心为何看上你这种自私又冷漠、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不过姑且还是给你这家伙一个忠告好了。”我还是头一次听到秦舒墨说出如此之多的话语。
“不要继续插足接来下的事件,给我主动退社回归到你那平和的四角小院的表世界去,否则你会死无葬身之地,像上次那样夏心及时赶到救下你的幸运可不会光顾你两次。”
“......”少在那给我自说自话。
“如果从小便被要求成为最强,并因此经历了许多不合常理的事情,这些事情已成为既定事项后才告诉我做普通人就好,如果是你的话,秦舒墨小姐,你会如何做呢?”
“我从一开始便不会出现你口中所说的被告知做普通人就好的选项。”秦舒墨蹲下拽住我的衣领,“少在那给我自我沉醉地自我怜悯。”然后一字一句吐出。
“......”早就该预料到的,在那个世界生存的人的命运多半不会比我好。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不过这终归是你自己的选择题,毕业于极类高校的归国留学生沐风同学。”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隐藏的事,更何况是里世界的人的调查呢。
秦舒墨的警觉从初次见面便感受到了,她不调查反而奇怪。
不过,但是啊,秦舒墨,因为只拥有一点小智慧亦或是稍微超出普通人也能进入这所学校,你一定认为我是此类人吧。
确实,这类人虽说是极类高校表世界的基石,但却是最为卑微的一类人。极类高校本就是表里的明确分界线。
我不清楚秦舒墨为何人,但她来头一定不小。不过,即便如此,你也无法彻底窥视我的经历。
逃避也好,主动迎击也罢,这些我业已尝试过,但最终都草草了事,是故,我最终领悟到就这样顺其自然也不错。
问题无法从根本上解决终归无事于补,即便退社也无法摆脱异常。
毕竟,这与自我意愿无关,异常本身就会吸引异常。
“热心的忠告就到此终了了,虽然我只是看你不顺眼所以想要你离开社团而已。”秦舒墨站起后退几步。
“我对你已经够温柔了,再深究下去可是要承受比这更痛苦的苦难哦。”她抬起脚再次用力踹向我的肚子。
“唔呃!”
“给我仔细考虑一下。”她还将脚置于我的肚子上用力旋转犹如踩烟头一样踩我的肚子。
大肠小肠被搅乱翻滚,内伤再加之暂未消退的外伤使我痛不欲生。
“希望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她弯腰将我一直攥在手里的黑框眼镜拿走。
“啊,对了。”她将眼睛重新戴回,“多谢你将我的眼镜完好无损地归还给我,我对你的好感度可是从-10000降到了-9999。”
没有任何离别时的客套话语,秦舒墨走出这座废弃教室时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身体机制健全并且已经能够完美运行了,但是我却意外地不想动弹。
如若我不申请主动退社的话,或许还会被秦舒墨教训。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绝境,姑且还是乐天知命吧。
......
......
今天早上和筱雨一起赶往学校的路途中与她做了一个约定。
说是今天下午她要去朋友家做客,还说她的朋友也邀请了我。
于是,我们便约定下午放学在校门口处汇合。
所以我又不得不翘掉社团活动,好在我在上完下午所有课程后找到芷晴让她再帮我请个假。
虽然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就是了,毕竟秦舒墨都向我展现如此之大的敌意了,我估计好一段时间都去不了部室了吧。
相信夏心会原谅我的吧,大概?
否则的话,我就要夹在猛虎和饿狼之间了。
呜哇,好可怕!
将者可怕的场景抛之脑后,我于是开始思量该如何报答芷晴为好,却未曾注意已经抵达校门口。
“哥哥。”从旁边传来的妹妹的呼唤声使我反应过来。
“等很久了么?”
“不,并没有。走吧哥哥,霏霖已经提前回家准备了。”说着筱雨便带头起步。
不得不说,筱雨的朋友她家离宁夏区还不远,虽说不至远到郊区那种程度,但光步行的话还是要花将近一小时。
怪不得筱雨那么着急地催促我,说我步调太慢。哎呀,我步调慢的原因就不好意思启齿了。
毕竟哪有快步丢下妹妹的哥哥呢?呜哇,我突然又发现我在社会方面虽然惨败,但却意外地是一个称职的哥哥呢。
出了繁华的市中心,我们最终抵达中下等收入者的居民区。
紧接着我们进入了大门口左拐的第一栋楼,从露天楼梯上到第三楼,然后筱雨敲响了302的大门。
“霏霖,我带哥哥来应约了。”
“好的筱雨,请稍等一下。”声音从里面传来,凭感觉的话似乎离门口很远。
“哥哥,去开一下门。”
筱雨的朋友的哥哥,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传来门锁被打开的声音,随即大门向我们敞开,我才看清楚来者的真面目。
他的眼神和我一样腐烂,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冷淡气场。真是意外,我们居然会在这种情景下相见。
似乎深有同感,他眯眼审视了我一番便让出了大门。
我与他已不是一面之缘,与季依艾约会的那次是一次,被夏心绑架的那次又是一次,仅此了解到的也只是他在中心街的一家餐厅工作而已。
筱雨无视他径直走进门里,真是的,这丫头,多少也和别人打个招呼吧。
“你好。”我伸出手向她问好。
他惊愕地张开了嘴巴,即刻便恢复常态。
“你还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他握住了我的手。
“是吗?”我倒觉得我的行为目的性很强就是了。
......
......
筱雨的朋友说这是第一次朋友拜访,所以她正在准备一顿佳肴,然后筱雨也兴致冲冲地前往厨房帮忙了。
于是便留下我和他在客厅大眼瞪小眼。
不过这绝不是初次见面时的尴尬气氛所导致的沉默,而是我们本身的性格便是如此。
即便有不少想要询问对方的问题,也不是轻易开口。
“你我还真是相似呢。”他讲声调抬高,遮掩似的捏着嗓子说话,语气中夹杂着轻快的口调。
“...”我没有说话,等待他的下文。
“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欧阳端。”
“沐风。”我同样报上姓名。
“我妹妹就读的学校听说最近发生了令人不安的事件。”
“并算不上不安,事件早已结案了。”
“噢,是吗?”他端起茶杯讲内里的水一饮而尽。
“那么你的看法如何?”
“实不相瞒,我其实认识事件的受害者。”暂且还是称她为受害者吧。
“受害者么...”他小声嘀咕道。
我装作没有听见继续叙说:“她在学校里人缘很好、性格开朗,并且学业上也很优秀。”
“但是。”我盯着正扶额垂头的他继续说道,“即便在学校拥有犹如现充一般的生活,我想她并不幸福。”
那不过是表面功夫而已,她甚至孤独到发现与她部分相似的我之后便产生了知己相遇的错觉,从而对我产生了特殊感情。
他长叹一口气,“这一点一看便知啊。”似乎是放弃了伪装,他的声音恢复以往的沉重。
“听这话,你似乎与她见过一面?”
“见过,当然见过。还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呢。”他从椅子上起身。
我也将身子坐直,绷起精神准备随时起身。
“我们还是不要互相试探、互相隐瞒、互相警戒了吧。”
“感觉和你的话,有成为朋友的可能性呢。”
他将话彻底摊开,没有丝毫伪装和委婉。
“明明前几天才想置我于死地?”我也不再装傻。
“......”他闭上了眼沉默,像是再回忆往昔,“我承认那是愤怒驱使下的行动,你明明有拯救他人的能力却将之放弃,我只是对这一点感到愤怒而已。”
“对此愤怒到想要杀掉我?”
“呵。”他睁开眼直视我,“反正你这家伙也不惧死亡不是吗?”
“哎呀,我也是很怕死的好吗,我可没有去自杀的勇气。况且就算是如此,你这行为也太恶劣了吧。”
“咱们彼此彼此嘛。”他对我嬉笑道。
“不过关于你所说的季依艾事件可不是我的错,毕竟我从未亲自动手了解过任何人的性命,所以也不能理解杀人者的感受,所以对于季依艾来说,如若我阻止了她就算是拯救了她吗?”
况且,关于季依艾谈话事件,夏心即便再强也无法远距离知晓他人的详细谈话内容,但是,那场谈话的唯三知晓者,就在我的眼前。
“你说的绝对不能容忍杀人者是的真的吗?”他发问道。
“自然是真的。”
“是吗。”他抱胸点了点头,“我还以为那是你劝阻她的说辞”
“算不上是劝阻,现在看来,我的那番话只是让她无路可退而已。”
“你这家伙。”他拉低眼角翘起嘴角,“明明自身最钟情于暧昧、模棱两可,却让他人道清楚立场。”
“毕竟这样才好对他人的行为作出反应嘛。”然而现实往往并不是如此,在意的人同样会作出令自身痛恶的事情;厌恶的人有时也会作出令你自愧不如的行为。是故,才无法率直地说出讨厌、喜欢某人。
而如果讨厌、喜欢某人,便容易将其行为印象化,将其强加因果甚至夹杂一些其他无关联的行为。
这是不符合逻辑的、不理智的然而人类无法避免的感性。
“你这人渣。”他笑着说道。
“你这分尸杀人狂。”我没有笑。
......
......
接受了筱雨的朋友盛情的邀请,共进晚餐后便差不多到应该归家的时间点了。
虽然姚霏霖还邀请我们住下来,不过筱雨还是婉言推辞了。
姚霏霖执意要再送我们一程,却被欧阳端拦下了。
“再见,筱雨。”姚霏霖略带一丝失落。
“嗯,下次见。”
“哟,回家途中可别再被袭击了。”欧阳端嬉皮笑脸地朝我打招呼。
“不牢你操心。”在筱雨与霏霖沉默时,我也姑且回应了一下欧阳端。
我们走出他们家,保持沉默直至半路。
“哥哥,你...”筱雨欲言又止。“你什么时候和霏霖她哥这么熟络了?”
“无意之中?”
“为什么是问句啊。”筱雨翻了个白眼,便没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