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学校那边出了命案。”进门还未坐下，洛红叶便如此开口。
“电视上正在播。”
“我们刚从现场回来。”
“你在现场？”秦先生眉头微挑。
“嗯，去看排练。死者是上次我们从花羽手中救下的孩子，在跳舞的时候折断了自己脊椎，”洛红叶顿了顿，“一般来说这是不可能的吧？”
“去掉一般，这绝对不可能。”
“恶魔做的？”
“没有感受到墟界，不能确定。其他暗示诅咒类的魔术也可以起到相同的效果。”
“魔术？”
“并不是表演用的小把戏，而是靠着某种规律在不否定物质原理的基础上扭曲物理法则，具体你可以咨询伊丽莎白，那家伙从早上就出去了。”
“还有一个问题想说，秦先生，恶魔的能力在墟界之外也可以使用吗？”
“可以，”秦给出肯定的答复。“墟界只是一个战斗的场所，在那地方战斗有很大的便利性，至少不用怕明天登上头条。”
“像结界一样的东西。”洛红叶身边的恶魔忽然插嘴。
秦先生瞥了他一眼，似乎有些诧异对方知道“结界”这种词。
“但恶魔的能力在现实中也能使用，是这个意思吧。”
秦先生点了点头。
没有再做犹豫，他起身披上黑色风衣，招呼在柜台那边擦杯子的莲。
“走了，先去学校一趟。”
“秦先生，学校那边现在正在被封锁。”
“只要用墟界就可以进去了。”秦先生皱起眉，脸上带着一丝怒其不争的恼火，“多少适应一下，你可是与恶魔誓约过的使徒啊，还在用人类的方式考虑问题？”
还在用人类的方式思考问题真是对不起呢。
洛红叶偷偷瞅向自己的恶魔。
“看我干什么！”
秦先生当即会意，“原来如此，这家伙还是不肯配合吗？早说把他干掉就好……”
“有本事就来啊，棺材脸！”
……
一行人在吵吵闹闹中来到学校门口。
秦先生轻轻打了个响指，“墟界”展开。
失重的眩晕感涌上心头。
嘈杂的声音被抹去。
原本被人群围满的街道转瞬只剩下他们几人。
不管经历多少次，洛红叶还是讨厌这种感觉。
“这是搜查，同时也是宣战。既然展开了墟界，对方也没有不知道的道理。只要在里面看见一个能动的人，马上做出战斗准备。”秦提醒道。
洛红叶点点头。
从校门口走到礼堂有一段距离。
几个人没有再多做交谈。
世界寂静无声，唯有脚步在学校的宽路上作响。
秦先生推开礼堂大门。
环境依旧保持在少女舞蹈停止的那一刻。
如人偶般被扭断的身躯早已搬走。
地上被拉着种种封条，是警方标注出需要注意的地方。
聚光灯凝集在舞台，勾勒尸体的白色线条如此刺眼。
“就是这里么？”
洛红叶点点头。
“不要太过靠近，要是在现场留下我们的指纹可就百口难辨了。”秦先生提醒道，“重点放在观众席，仔细找一下有没有可疑的东西。”
“为什么是观众席？”洛红叶不解。
“想杀掉别人的，一般都舍不得错过目标死去的一瞬间。使徒当时很有可能就混在观众之中。”
“有道理，秦先生擅长推理吗？”
“只是切身感受罢了。”
秦这么说着，转过身从观众席开始独自搜寻。
意识到不该挑起这个话题的洛红叶在心中自责。
犹豫一下，她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礼堂虽然大，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也足够四人走完。
在观众席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洛红叶发现一个破损的八音盒。
找到它的时候，那打开的盒子和断掉的小人就被端放在座位中央，仿佛正等人来拿走。
所以洛红叶来了。
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从一件东西上被牵动了什么无名的感情。
“这边什么也没有。”远处传来莲搜查完毕的声音。
“我这里也是。”恶魔也同样说。
“这边也没有东西。”
几人在舞台前聚在一起，望向洛红叶。
鬼使神差的，洛红叶将八音盒藏进书包。
“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发现。”
她这么说。
“想错了么，”秦先生沉吟片刻，“那使徒也没有被墟界吸引过来，看来是我太天真了。先回去再考虑对策。”
搜索无果，一行人只能暂时离开学校。
经过校门口，秦先生打了一个响指。时间再次流动，仿佛录像带从被卡掉的地方再次播放。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是那家伙的。”秦先生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通电话。
那家伙？伊莎小姐？
【秦，出大事了！】手机另一面充斥着重金属音乐的声音。
“的确是大事，今天我一直给你打电话也不接，你现在在哪？”
【网吧。】
“……，你马上过来，这边需要你的特性。”
【你们来我这边，这边的事情重要许多。】
“？”
【我找到恶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