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这三人的身体状况,我还是优先选择将他们三人先搬运到家里,尤其是云帆,他的手臂受伤了,在凡人眼中这可不算是小伤,尤其是云帆的凡人母亲,怕是看到他这样会惊恐万分然后怎么怎么的担心安慰吧……
然后关于这个凡人女孩,这就有点麻烦了,首先我不认识她所以也不知道她家住在哪,其次就是木玉的符咒真的是很不靠谱,勉强把他们三个送回了他们各自的房间,剩下的就不能用了,还武帝,我去他娘的无极阁。
没办法,总不能让一个女孩在这里躺着吧,天气都转凉了她还穿的这么少,会着凉的。
我擦去她脸上的血迹,然后把她背起,实在不行就带回我家吧,反正我家里一直没人,作为凡人我的父母都不在这个城市,他们常年在外,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是自己照顾自己。
“哎,也真是,无论在凡间还是在修道界,都是半个孤儿呢。”
我自叹一声这些年的身世,但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偶尔会有些念想,会想自己的父母会是谁,他们现在在哪。
没有再去想这些问题,我背着女孩走下楼,她的头发一直扫着我的右脸,痒痒的,我把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脖子前,这样方便我确认她被我背着的时候会不会突然后倾倒下。
我背着她下了四层楼,虽然她并不重但是如果放在平时也会累到不行,可现在身体里还有这融汇他们三人留下的磅礴气海,这些气在我体内周天循环,也就不会感到疲惫。
走到楼下太阳已经只剩下了一个尾巴,我能看到的是一团团断断续续的云遮住了最后的一点太阳,但在云的缝隙间依然能看到这夕阳的余辉。
我仍然保持着背女孩的姿势,但是无论眼睛还是呼吸都已经开始吸收这最后一点的黄昏之气,直至太阳完全落山,整个学校已经空荡荡的没有了人影,路上的路灯也都纷纷的亮了起来,只要路灯一打开我就知道,现在七点了。
“她家长怎么也不知道来找找她女儿啊。”
我吐槽了一句,按道理说这个时候作为女孩的学生还不回家,他们的父母肯定要着急的给她或者她朋友打电话问情况了,现在也没见有什么消息呀。
“我…自己一个人住。”
这个时候我听到后面的女孩开口了,她的手已经能动而且搂住了我的脖子,头沉沉的压在我的肩膀上,她的声音很小,好在离我的耳朵很近,我听得很清楚,这个时候我就不的不庆幸一下自己我背人方式真的很合适,完全没有破坏凡间的道德问题。
我是用胳膊来夹着这个女孩的腿的,并没有用手去冒犯人家,虽然这个凡间这个时期已经比当年放开了很多,但是男女有别这件事,大概是亘古都不会改变的。
“醒了吗,那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我……我害怕…”
我只是问了她要送她回她住的地方,没想到被搂的更紧了,她的身体颤抖着,还带着些许的哭泣声来表达她的恐惧,我松开了胳膊把她放了下来,可她还是搂着我,我用力把她死死扣住的双手分开然后转身面对她,可她又直接扑了过来,可能是我身高还行她也不算太高,也只是搂住了我的腰部以上,头紧贴着我的下巴。
“这……这…”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虽然心中仍然保持着传统的男女有别的观念,但是这个时候不论什么情况这都是一个弱者在向强者的呼救呐,所有我不假思索,更像是作为凡人时的本能,我左手反搂住她,右手则轻轻的抚着她的头发。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哈。”
虽然我一直在安慰着,可是她的恐惧好像也并没有减弱,只感觉随着她醒来力气的恢复,她抱着我的力量从最开始的软绵绵变成了紧紧扣住。
“我说这位同学,虽然你搂着我确实让我很有保护欲,但是我真的还不认识你,咱们好像不是太熟啊。”
“怎么会……你忘了我吗?白墨组长,我是齐茹萱啊。”
她抬着头摇晃着把我的手甩开,声音还带着哭腔,搂住我的手也变成了抓住我的胸口。
“好吧,齐茹萱是吧,在我要聊我们是否认识之前我要先问你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我只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里我杀了很多的人,又好像并不是人,我很害怕想醒过来但是却动不了,我一直喊着救命,等我醒来就看到了白墨组长你……”
说到这里她居然还有些开心,看着她对我有些误解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英雄救美然后被以身相许,尼玛不对啊,我也不帅呀。
我对是凡人的时候的记忆有了解,但也不是全都记得,尤其可能被那只兔子精破坏了灵识之后的那段时间更没有印象,这女孩……是那段时间认识的?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我和你之前认识的那个白墨不是一个人,你认识的只是一个凡人白墨,可我现在是万剑宗的剑皇白墨,你认识的只是我懵懂迷失状态下的一介凡人,我现在说的你明白了吗?我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人了。”
我没有打算对这个叫做齐茹萱的女孩说谎,虽然她现在只是觉得做了一场梦,但也只是可能是刚刚恢复的原因,她迟早会记起来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浑浑噩噩了多久,到那个时候修道界和妖魔道她也就不得不相信了,所有我对她坦白身份只是让她早点认清真正的白墨是什么样的人物。
“组长,你还在说这个万剑宗的剑皇设定吗?你之前都在一直说,虽然之后没再提起过了,但是现在你怎么又这样了?你不是白墨你还能是其他人吗?”
齐茹萱弱弱的回应着我刚才的那段话,但这句话,包含着天大的信息!
我之前就说过我是万剑宗的剑皇,还是对一个凡人,可是木玉他们三个都说我之前没有觉醒过,连我自己尤其是到了今天我都确信,是那只兔子精在自己最弱的时候破坏了神识!
可如果,木玉他们是骗我的呢?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先后接触了可能觉醒的我,然后又遭妖怪的夺舍,这些都是巧合吗?
我觉得齐茹萱现在是刚刚恢复想不起来之前发生在自身的事情,那么我现在是否也还在混沌当中呢?我想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否也是因为自己被夺舍过呢?
除了白墨还会有谁会用这具身体,我……!
这个时候想想刚才兔子精临死前的话也不像是什么狠话了。
黑夜卷动着天空的乌云,渐渐遮挡了月亮,在这个初秋的夜晚风吹起了身边还在贴着我的女孩裙边,不止她感觉到冷,我的背后更是冷的发抖。
第一次,我开始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我开始怀疑自己的真实,究竟我真的是剑皇白墨,还是那个叫做白墨的凡人幻想,木玉他们三人整天都在一起谈论着种种,他们的发现,他们的理解,却从未向我透露。
究竟哪一个是谎言!
一阵刺痛扎着我的胸口,我痛苦,但却是在脑海中。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我曾经历过!”
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大脑,我看到了嘴角淌血倒下的师父,而在他和万剑宗所有门人面前,竟然是持着一柄万剑宗圣器红莲剑的……我……
“白墨组长!白墨组长……”
我听到耳边齐茹萱的喊叫,我咽下自己嘴里的那口血,但眼前还是一阵昏暗。
“带我……回家。”
我对着扶住我的齐茹萱说着,接着昏倒了过去,倒在了一片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