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界入侵之事刻不容缓,也不可能按照原本打算轻松愉快的旅行去走了。
我知道木玉给我身上的五处禁制不是让我强行破开的,他们在我一定的机遇和明悟后自然会自动解开,我要做的是要更快的去明白什么是道。
道这个字写下简单,可找到,见到,悟到却十分的艰难。
道之以自涉及修禅,所以我第一站决定去一座佛寺。
我并未去文闻名天下的大寺院,他们可能有着一些传承,但也随着多年的浮沉沾染了俗世的尘气,大多也都是追求着功名利禄,早就无心参禅修道,这样对我无用。
听木玉说向西南走会又一处在山巅的小寺庙,那里可能有着凡间的大参悟者,我要去的就是那里。
为了节省时间,我直接御剑往西南飞去,过真在一处深山了看到一处隐隐有着佛光的寺庙。
我在他们的寺门前停住,门外有一个身穿袈裟的僧人背对着寺门前的小路,正对着寺门,一旁有一个钵盂,上面插着已经快燃尽的一支香。
我正想说点什么,却见那个僧人已经开口。
“徒儿,看茶。”
僧人话音刚落,一名几岁的小和尚已经从寺庙内出来,他一手提着一个老旧的茶壶,一手拿着一个老瓷碗,路过那个始终背对我的僧人放下手上的东西先施了一礼,然后拿起茶壶瓷碗来到我面前,倒上一碗凉茶交给了我。
我双手接过来,还未道谢,这个小和尚已经一溜烟的跑了回去。
“香已燃尽,施主有什么困惑的请说吧。”
僧人再度开口,我看了眼刚刚上面还有一小截香的钵盂,果然已经燃尽熄灭。
卧槽,凡间竟然还有如此神通着,竟然算到了我的到来。
我心里这样想着,更加的觉得这处寺庙与众不同。
“这位大师怎么称呼?”
我举着带着茶的瓷碗,也没有再往前走,和那位僧人隔了有段距离,但可以保证说话都可以听到。
“名字只是一个此刻的称谓,就如施主的名字就是你自己的名字吗?贫僧的师父也曾为贫僧起过法号,只是现在已经不记得是什么了。”
他…究竟是何人?!
他这句话让我变得警觉,最关键的是我始终看不透他,他身上没有那种内敛的气息但是却有种道韵,既像天成又像后天雕琢,可不管怎么说,眼前的都可以说是一位高僧了。
没想到第一站就碰到了这样一位高人。
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但至少现在没有什么异常。
“那大师面前的寺庙没有牌匾没有寺号也是如人名般?”
面前不算高的寺庙门前没有理应出现的寺庙名字,根据刚才他说的大概也是同等的道理,而他的回答也不出意外,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是”。
“我来这里想追寻自己的内心,找到真正的自己,大师能给我解答吗?”
“不能。”
不能……这句回答真是绝了,按正常套路来说都是应该先讲一些人生真谛心灵鸡汤,然后再让你自己去找寻自己的心什么之类的才符合我以为的高人,看来果然这才是高人应有的气度,可以就可以,不可以也不会随意搪塞,这样我更加确定面前的人是位大智慧者。
“为什么不能。”
我接着往下问去,想知道接下来他会怎么回答。
“施主一路走来辛苦万分,不如先喝口凉茶解解渴,再来问贫僧。”
听他这么说我低头看自己手中的那碗凉茶,有点浑浊,上面好像还有茶叶的碎末,我也没有多说什么,一饮而尽,刚喝完就听见寺庙内小和尚急匆匆的跑出来,看到我手上的空碗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师父……”
小和尚走到一直坐在那里的僧人面前,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人生苦短就是图一个痛快,什么事情不能一吐为快。”
“是师父,徒儿刚才发现给施主泡茶的茶壶内有几个飞虫的尸体,罪过,罪过…”
靠,那我刚才喝的…那些我认为所谓的茶沫子,不会是……
那小和尚说的话我也可以听到,听到他的话我就不自觉就联想到自己是不是已经顺着喝下去了几只飞虫,一时间也觉得喉咙间有什么东西卡住。
“施主有什么要说的吗?”
明显知道我听到的僧人开口问我,我虽然有点情绪但还不至于被这点东西搞到。
“还是问一个世间的人心,求一个明明白白的本心,。”
“好!那我先问施主,刚才听到小徒的话,可有什么联想。”
“想到自己是否把一些飞虫也顺着刚才的茶水喝进腹中。”
我如实回答,没有把刚才的想法隐瞒。
“那你可曾坚定过你喝的只是一碗干净的茶,可曾怀疑过小徒说的话。”
“不曾。”
“施主连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都能因为联系到自己本身而下意识的相信,那人心是否就是如此呢?”
“大师所说的是怎样的人心。”
“自私自利?趋炎附势?见利忘义?不,这些不是人心,这世间的人心都已被蒙蔽,他们不懂自己在追寻什么,不懂着世间的沉浮规律,他们愚昧而又顺从,这样的满世界的傀儡又怎么去谈人心呢。”
他终于站了起来,对着寺庙拜了一下,从小和尚手上接过一支香在旁边的蜡烛那点燃,重新插在了钵盂上只是仍没有回头。
“大师究竟是何人?”
“贫僧法号智阳。”
他转过头来,对着弯腰我施了一佛礼,他抬起头,我看到他并没有他的声音那么老,好像也就二十来岁,他微微一笑,对我摆出请的手势。
“请施主入寺。”
我没有回答他,跟着前面带路的他,踏进了这个没有名字的寺庙里。